孫德勝接到命令時,正指揮坦克群碾壓鬼子的最後一道防線。
一輛虎式的履帶卡在屍體堆裡,駕駛員猛踩油門,將三具屍體絞成肉泥,發動機排出的黑煙中混著令人作嘔的血氣。
“全體注意,加速前進!”
55輛虎式同時加速,履帶卷起的碎石如霰彈般橫掃兩側。
鬼子士兵驚恐地看著鋼鐵巨獸逼近,有的舉起雙手跪在路邊,有的則瘋狂地朝山裡逃竄。
孫德勝的虎式坦克群如鐵流奔湧,履帶碾壓著碎石與屍體,揚起的塵埃遮蔽了半邊天空。
鬼子士兵的慘叫聲被引擎轟鳴吞沒。
一輛試圖倒車逃竄的卡車被虎式側麵撞擊,整個車身歪斜著墜入山溝,在穀底爆出一團火球。
“報告營長!”
通訊兵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前麵發現鬼子臨時彈藥庫,正在組織搬運!”
孫德勝拉動操縱杆,虎式轉向時履帶擦出火星。
“二連去五輛坦克,去端了它!”
“其他的人員繼續跟我衝鋒!”
五輛虎式脫離編隊,炮口噴出的火舌舔舐著鬼子臨時搭建的帳篷。
彈藥箱殉爆的氣浪將附近的士兵掀飛,金屬碎片如暴雨般砸在坦克裝甲上,發出密集的“叮叮”聲。
此時,劉耀文的四團已穿插到鬼子右翼的輜重隊。
戰士們用刺刀挑開卡車篷布,裡麵裝滿了搜刮來的糧食和藥品。
“他娘的,全給老子看好了!”
“這是咱們四團的戰利品!”
劉耀文大聲的說道。
一名鬼子想要逃跑,被戰士一腳踹倒,滾進旁邊的水溝裡,順便補了一槍。
此時,二團和一團的戰士們已經與鬼子的撤離部隊展開了白刃戰。
張大彪揮舞著大刀,刀刃劈開鬼子士兵的鋼盔,鮮血濺在他的臉上,卻渾然不覺。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他的怒吼激起戰士們的血性,刺刀與軍刀碰撞的火星中,鬼子防線逐漸崩潰。
孫德勝的虎式群此時已經追上了鬼子撤退的大部隊,炮口調轉指向鬼子的大部隊。
“全體開炮!”
他的命令下達後,虎式的主炮齊聲轟鳴。
曳光彈如紅色流星劃過夜空,精準命中了鬼子密集的部隊。
濃煙中,鬼子們被炸的滿天飛。
與此同時。
太原。
鬼子第一軍司令部的氣氛比隆冬的汾河還要冰冷。
筱塚義男盯著電報上“五架轟炸機、三架零戰被擊落”的字樣,指甲幾乎要摳進實木桌麵。
窗外的探照燈掃過夜空,將他扭曲的影子投射在作戰地圖上,宛如一尊正在融化的蠟像。
“八嘎!”
他突然暴起,將電報拍在牆上,玻璃相框震落在地,鋒利的碎片劃過他的皮鞋尖。
通訊兵蜷縮在牆角,目睹將軍的太陽穴青筋跳動如鼓,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
“支那軍怎麼會有戰鬥機?”
筱塚義男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鬼子情報參謀低頭盯著磨損的地毯,不敢直視司令官噴火的雙眼。
“司令官閣下,根據最新情報。”
他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平穩。
“新一旅的飛機從黑雲寨臨時機場起飛的!”
“八格牙路!”
筱塚義男一腳踢翻椅子。
“為什麼偵察隊沒有發現?”
“你的情報部門都在吃屎嗎?”
鬼子情報參謀的喉結滾動。
“立刻命令第二航空聯隊起飛!”
筱塚義男抓起軍刀,刀鞘在桌角撞出刺耳的聲響。
“給我把野狼穀內的新一旅全埋在裡麵!”
“司令官閣下!”
鬼子情報參謀鼓起勇氣道。
“第二航空聯隊的九七式轟炸機需要戰鬥機護航,我們需要派多少架戰鬥機護航?”
“全部派上去!”
筱塚義男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燈搖晃。
太原機場的跑道被探照燈照得慘白。
十二架九七式轟炸機在六架零式戰鬥機的護航下升空。
引擎聲撕裂夜空,機翼下的500公斤炸彈像腫脹的毒瘤,在月光下泛著不祥的青光。
半個小時後。
警報聲突然如垂死的野獸嘶吼,撕裂了戰場上空的硝煙。
正在指揮裝甲部隊衝鋒的楊虎猛然抬頭,隻見西北方向的天際線被引擎轟鳴聲震得發顫。
十二架九七式轟炸機在六架零式戰鬥機的護航下,如烏雲壓城般撲來。
機翼下掛載的炸彈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像一串隨時會墜落的毒牙。
“通知黑雲寨機場!”
楊虎對著步話機怒吼。
“51野馬戰鬥機立刻升空!”
“告訴趙天雄,這次必須把鬼子的轟炸機和戰鬥力釘死在天上!”
通訊兵的手指在發報機上快速發報。
與此同時。
黑雲寨機場。
收到電報後,五架51野馬戰鬥機迅速在黑雲寨機場的跑道上起飛。
螺旋槳卷起的氣浪將地麵的浮土卷成黃色的颶風。
趙天雄在01號機座艙內拉動操縱杆,戰機如離弦之箭竄上夜空。
十分鐘後。
“全體注意,高度4500米,楔形編隊!”
趙天雄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
“鬼子轟炸機群在左下方,零戰護航在三點鐘方向,先敲掉護航的零式!”
五架野馬在陽光中散開,機翼切割空氣的尖嘯聲連成一片。
陳海的二號機率先發現獵物,瞄準鏡裡的零式戰鬥機正懶洋洋地遊弋,飛行員甚至在調整護目鏡。
他們顯然沒料到新一旅會有這麼快的反應。
“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空中拚刺刀!”
陳海按下發射鈕,六挺127勃朗寧機槍同時噴吐火舌。
曳光彈如紅色標槍,精準刺入最近一架零式的右翼油箱。
鋁合金蒙皮被撕裂的瞬間,油箱爆炸的火光映紅了陳海的護目鏡。
敵機如斷線風箏般螺旋墜落,在地麵炸出一朵黑色的煙柱。
剩餘的零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散開陣型。
趙天雄咬住一架試圖爬升的零式,推杆壓機頭,利用野馬的俯衝速度優勢死死咬住敵機尾巴。
瞄準環套住敵機尾翼的瞬間,他果斷按下火箭彈發射鈕。
五枚高速火箭彈拖著尾焰撲向目標,爆炸的氣浪將零式的機翼撕成碎片。
飛行員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隨飛機化作一顆墜落的流星。
此時,九七式轟炸機群趁機突破防線,開始向地麵的新一旅陣地投彈。
炸彈下落的尖嘯聲中,趙天雄心急如焚,他轉頭望向地麵。
看見虎式坦克群正在炮火中衝鋒,而鬼子的炸彈即將落入戰友們的頭頂。
“海子,你帶三號、四號繼續纏住零戰!”
趙天雄拉動節流閥。
“我和五號去咬轟炸機群!”
趙天雄駕駛01號機一個急轉彎,機身傾斜著切入轟炸機群下方。
他清楚,此時的每一秒都關乎地麵戰友的生死。
瞄準鏡裡,為首的轟炸機腹部投彈艙門已經打開,成串的炸彈如黑色的葡萄垂落。
“去地獄投彈吧!”
趙天雄怒吼著扣動扳機,20機炮精準命中敵機彈艙。
殉爆的氣浪將轟炸機掀得橫滾,未脫離掛架的炸彈提前爆炸。
2000枚破片如霰彈橫掃整個編隊,相鄰的兩架轟炸機被波及。
機翼斷裂處噴出的燃油在空中劃出兩道燃燒的弧線。
地麵上,王承柱的炮兵團正在進行第五輪齊射,突然看見天空中綻放出橘紅色的“煙花”。
戰士們抬頭望去,隻見51野馬戰鬥機如天神下凡。
在敵機群中左衝右突,曳光彈的軌跡在雲層間織出一張死亡之網。
“狗日的小鬼子,也嘗嘗被轟炸的滋味!”
王承柱抹了把臉上的硝煙。
“給老子繼續開炮,讓天上地下一起開花!”
天空中,零戰飛行員終於見識到了51戰鬥機的真正威力。
以往在戰場橫行無忌的零式戰鬥機,在野馬麵前就像靈活卻脆弱的麻雀。
而野馬則是展翅的雄鷹,每一次俯衝都帶著雷霆之怒。
李默的五號機咬住一架零戰,利用俯衝速度突然拉升。
在敵機上方來了個“殷麥曼翻轉”,將對手死死套進瞄準環。
“再見了!”
李默輕聲說道,手指按下扳機。
穿甲彈撕裂敵機座艙的瞬間,他看見鬼子飛行員驚恐的臉。
鬼子飛行員護目鏡後的眼睛裡滿是絕望。
爆炸的氣浪將五號機震得顛簸,李默這才發現自己的飛機右翼中彈。
液壓油如鮮血般噴出,操縱杆變得異常沉重。
“趙隊,我中彈了,正在失去控製!”
李默的聲音帶著鎮定。
“你們繼續攻擊,我……我去撞那架轟炸機!”
“不行!”
趙天雄怒吼道。
“跳傘!”
但李默已經駕機轉向,朝著正在投彈的轟炸機群衝去。
五號機的螺旋槳高速旋轉,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切開敵機的尾翼。
兩架飛機在空中相撞,爆出的火球照亮了整個戰場。
碎片如雨點般落下,在地麵砸出一個個深坑。
趙天雄的喉嚨像是被塞進了鉛塊,他咬著牙擊落最後一架零式,轉頭望向轟炸機群。
此時,剩下的五架九七式已經進入投彈區,炸彈如黑色的冰雹砸向地麵。
“全體都有,跟我俯衝!”
趙天雄拉動操縱杆。
“用機槍把炸彈打下來!”
這是近乎瘋狂的戰術!
在炸彈下落途中用機槍攔截,成功率極低,卻能最大限度減少地麵傷亡。
陳海的二號機第一個跟上來,兩架野馬在千米高空劃出交叉航線,機槍火力網籠罩住下落的炸彈群。
奇跡般的一幕出現了!
一枚即將落地的500公斤炸彈被曳光彈命中。
在空中提前爆炸,氣浪掀翻了附近的三枚炸彈,連鎖爆炸的火光將地麵照得如同白晝。
趙天雄的01號機被衝擊波震得失去平衡,螺旋槳發出刺耳的異響,他拚儘全力才穩住機身。
地麵上,楊虎看著空中的混戰,手心全是汗水。
當他看見那朵提前綻放的“炸彈之花”時,喉嚨裡不由得發出一聲低吼。
“旅長,野馬戰鬥機擊落了鬼子的炸彈!”
通訊兵興奮地喊道。
“地麵傷亡比預計減少80!”
楊虎點點頭,目光重新投向天空。
此時,最後一架九七式轟炸機試圖鑽進雲層逃跑。
趙天雄的彈藥告警燈已經亮起,但他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僅剩的火箭彈發射鈕。
火箭彈拖著尾焰追上敵機,在雲層邊緣爆炸。
破碎的機翼穿過雲層,如黑色的羽毛緩緩墜落。
而51野馬戰鬥機群則拖著受傷的機身,在天空中劃出勝利的航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