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穀的夜空被爆炸的火光撕裂成猙獰的碎片。
b29轟炸機群如死神的使者,在5000米高空投下成片的燃燒彈。
凝固汽油彈拖著尾焰劃破電離層,橘紅色的火雨砸進鬼子的輜重車隊。
二十噸重的軍用卡車在殉爆中如火柴盒般被掀上半空。
油箱炸裂的氣浪將整車彈藥拋向星空,形成此起彼伏的“火流星”。
山穀裡的麥田瞬間化作煉獄,麥穗在高溫中爆燃。
火星順著氣流竄上鬼子士兵的鋼盔,那些沒來得及逃脫的輜重兵在火海中翻滾,慘叫聲被轟炸機的轟鳴碾成碎片。
唯有燃燒的皮膚發出“滋滋”聲響,在夜空中奏起死亡的樂章。
王承柱的炮兵團早已測算好彈道。
155榴彈炮和120榴彈炮的炮管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冷光。
炮口吞吐的火舌照亮炮手們沾滿硝煙的臉。
隨著他一聲令下。
幾十枚炮彈如隕石般砸進鬼子炮兵陣地。
掀翻的九二式步兵炮如折翼的昆蟲,炮組成員被氣浪拋向燃燒的彈藥堆。
一名鬼子曹長被衝擊波釘在樹乾上,手中的扳手還保持著裝彈的姿勢。
凝固的血珠從指尖滴落,在炮管上砸出暗紅色的斑點,宛如一朵遲開的惡之花。
戰壕裡,鋼盔順著山坡滾進血泊,內裡還沾著半塊頭骨,與散落的炮彈殼碰撞出清脆的哀鳴。
“報告旅長!”
“鬼子的輜重隊已報銷,野狼穀內的鬼子被切成三段!”
通訊兵的聲音裡帶著金屬般的顫音,耳機線因炮火震動而嗡嗡作響。
“現在是我們新一旅坦克衝鋒的最佳時機!”
楊虎握緊望遠鏡,鏡筒裡的鬼子陣地正陷入狂歡般的燃燒。
一名鬼子少佐揮舞著軍刀試圖集結部隊,卻被氣浪掀翻在燃燒的卡車旁。
軍刀插進自己的腹部,櫻花徽章在火光中扭曲變形,如同他徒勞的掙紮。
鬼子少佐的手指摳進泥土,試圖抓住最後一絲生機。
卻被湧來的熱浪烤得皮膚爆裂,最終蜷縮成一具焦黑的屍體。
楊虎轉身看向裝甲營營長孫德勝,後者的眼中跳動的火焰比燃燒彈更灼熱。
“帶你的裝甲營上去,用虎式坦克給我把這幫畜生碾碎在穀口。”
楊虎的聲音冷靜如冰。
“記住,不要給他們重整陣型的機會。”
孫德勝立馬敬禮,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大聲道。
“裝甲營的55輛虎式和15輛裝甲車早已待命,旅長您就瞧好吧!”
不多時,55輛虎式坦克和15輛裝甲車如黑色巨蟒,從反斜麵陣地緩緩駛出。
履帶碾壓碎石的轟鳴震落鬆針,88主炮的炮口凝結著晨露。
炮塔上的戰術編號“ht03”被硝煙熏成鐵灰色,那是用三輛鬼子裝甲車的殘骸刻下的印記。
車組成員通過潛望鏡觀察著前方,呼吸聲在密閉的座艙內清晰可聞。
混合著機油味與汗臭,形成獨特的戰場氣息。
“楔形編隊!”
孫德勝的命令通過無線電撕裂空氣。
“前方500米,步兵集群,自由射擊!”
最前排的虎式同時開火,穿甲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中,鬼子步兵連正在搭建的臨時掩體被夷為平地。
37反坦克炮的炮彈打在虎式前裝甲上迸出火星。
炮手們被震波掀翻在戰壕裡,耳鼻流血卻仍試圖調整炮口。
直到虎式的履帶碾過戰壕,將他們連同機槍一起壓進泥土,隻留下幾道扭曲的痕跡。
一名鬼子兵抱著炸藥包衝向坦克,卻在距離五步時被車載機槍掃成篩子。
炸藥包滾進燃燒的彈藥箱,劇烈的爆炸掀起的氣浪讓坦克微微震顫,炸飛的泥土在裝甲上濺出褐色斑點,如同戰爭的勳章。
“左前方發現九七式輕坦!”
裝填手的喊叫被發動機轟鳴聲吞噬。
孫德勝猛拉操縱杆,虎式龐大的車身以驚人的敏捷轉向。
瞄準鏡裡的鬼子坦克正笨拙地調整炮口,炮長的身影在艙口慌亂晃動。
88穿甲彈精準命中其側裝甲,貧弱的裝甲板如黃油般被切開,車內乘員的臉在爆炸前的03秒清晰可見。
那是張布滿青春痘的年輕麵孔,瞳孔裡倒映著虎式炮管的寒光,孫德勝甚至能看見對方睫毛在火光中顫動。
彈藥殉爆的氣浪將炮塔掀飛二十米高。
如同一枚黑色禮花在晨霧中綻放,殘骸砸進正在潰逃的步兵群,激起一片血雨。
虎式坦克的履帶從燃燒的坦克殘骸上碾過。
履帶齒縫裡的機油與鮮血混合,甩出一道道猩紅的弧線。
此時的野狼穀已變成鋼鐵絞肉機。
b29的第二輪轟炸覆蓋了鬼子旅團的集結地。
凝固汽油彈在鬆樹林中犁出一條火河,樹脂爆燃的劈啪聲中。
鬼子士兵抱著燃燒的手臂狂奔,有的跳進溪流卻被高溫燙得慘叫著浮起,水麵很快被油脂和血水覆蓋,形成一層詭異的虹彩。
埋伏在河岸的新一旅二團戰士扣動扳機,輕重機槍交織成火網。
曳光彈在晨霧中織出紅色的死亡經緯,鬼子屍體如麥穗般倒伏,堆積成臨時的掩體。
“命令炮兵團延伸射擊,切斷鬼子退出野狼穀的退路!”
楊虎對著步話機嘶吼,喉結因用力而凸起。
“讓李雲龍把一團壓上去,彆讓野狼穀內一個鬼子活著爬出去!”
話音未落,一發迫擊炮彈在觀察所右側三十米處炸開。
氣浪掀翻了半麵磚牆,碎磚擦過楊虎的耳際,劃出一道血痕。
他卻紋絲不動,目光死死鎖定孫德勝的虎式群。
編號“ht05”的坦克正碾過一門報廢的四年式山炮,炮管在履帶下扭曲成螺旋狀。
兩名舉手投降的鬼子炮兵被機槍掃成血霧。
屍體被卷入履帶紋路,隨著坦克的行進被擠壓成肉末,在黃土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營長,右翼發現鬼子聯隊指揮部!”
駕駛員的聲音帶著顫音,手指向側視鏡中逃竄的金色肩章。
孫德勝轉頭望去,隻見一群騎馬的軍官正朝西北方向狂奔。
軍刀在朝陽下劃出淩亂的弧線,為首鬼子大佐的櫻花徽章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轉炮塔,七點鐘方向!”
他的拇指重重按下發射鈕,88高爆彈拖著尾焰破空而出,在馬群中炸出一團猩紅的雲霧。
戰馬的哀鳴與人體的碎裂聲同時響起。
鬼子大佐的身體被氣浪拋向燃燒的彈藥車,軍刀從後背貫穿前胸,刀柄上的櫻花紋被腸油浸透,呈現出惡心的光澤。
鬼子少佐的坐騎被炸斷前腿,跪倒在地時將主人壓在身下,履帶碾過時發出“哢嚓”的骨骼碎裂聲。
內臟的漿液順著裝甲板的溝壑流淌,在陽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彩虹。
野狼穀口,李雲龍的一團正與鬼子展開白刃戰。
戰士們的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經過改造,劈砍時帶著破風的銳響,刺刀尖挑開鬼子的喉嚨,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一名老兵被擲彈筒炸斷右臂,卻用左手攥住鬼子的槍管,任由灼熱的膛線烙焦手掌。
另一隻手摸索著手榴彈拉環,在爆炸聲中與敵人同歸於儘。
碎肉和破片濺在李雲龍的臉上,他卻渾然不覺。
李雲龍用勃朗寧1935手槍抵住一名鬼子伍長的眉心,扣動扳機前冷冷道。
“這槍,是替華夏的鄉親們還賬。”
硝煙中,虎式坦克的炮口轉向最後一處聚集點。
數百名傷兵和輜重兵蜷縮在燃燒的救護車旁,軍醫舉著的紅十字旗已被火光照成暗紅色。
坦克履帶碾壓過鬼子軍醫的後背時,發出如同踩碎枯枝的悶響。
白色大褂下滲出的體液在履帶上形成複雜的紋路,宛如一幅荒誕的抽象畫。
孫德勝通過觀察鏡目睹這一切,喉嚨裡泛起苦澀。
——這不是屠殺,而是一場單方麵的碾壓。
第三輪衝鋒開始時,山穀裡的槍炮聲已變得稀疏,隻剩下零星的慘叫和彈藥殉爆的悶響。
虎式坦克的履帶卡在半埋的屍體堆裡,駕駛員猛踩油門,將三具屍體絞成肉泥。
發動機排出的黑煙中混著焦肉味,令人作嘔。
這時,通訊兵傳來戰報。
“二團控製西側高地,一團切斷鬼子退路,裝甲營殲滅敵裝甲部隊大部!”
楊虎站在觀察所頂端,看著朝陽爬上虎式坦克的炮管,將冰冷的鋼鐵染成金色。
孫德勝鑽出炮塔,金屬梯階上的血跡已凝結成暗褐色。
他摘下護目鏡,鏡片上的血霧早已乾涸,化作不規則的斑紋,模糊了遠處燃燒的山穀。
虎式坦克的發動機仍在轟鳴,排氣管噴出的熱浪卷著細碎的骨灰,在清晨的冷空氣中形成扭曲的氣柱。
駕駛員從艙內遞出一壺水,他接過來灌了一口。
鐵鏽味混著硝煙在舌尖蔓延,這是戰場上最熟悉的味道。
“營長,鬼子的指揮部輜重車找到了!”
一名戰士頂著滿臉煙塵跑來,鋼盔下的眼睛裡跳動著亢奮的火光。
孫德勝跟著他穿過殘骸堆,靴底碾過破碎的軍用水壺,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隻見一輛被掀翻的九七式指揮車旁,躺著幾具穿著鬼子軍服的屍體,胸前的勳章在火光中泛著虛偽的光澤。
其中一具屍體緊握著地圖箱,指甲縫裡嵌著半片帶血的人皮。
那是他試圖從燃燒的車廂裡爬出時,被金屬門框刮下的。
地圖在孫德勝的靴底發出脆響,紅筆圈著的“野狼穀”三個字被踩得模糊。
背麵“皇軍必勝”的狂草被血跡暈開,像朵正在腐爛的花。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將地圖紮在指揮車扭曲的炮管上。
刀刃沒入金屬的悶響中,仿佛為這場屠殺釘上最後一顆棺材釘。
遠處的通訊兵揮舞著信號旗,旗麵在火光中映出“全殲”的字樣,那是用鬼子的鮮血寫成的捷報。
孫德勝靠在裝甲上,看著周圍那跳動的火焰中偶爾爆出的彈藥箱殉爆,如同節日裡的煙花。
他摸出半塊壓縮餅乾,咬下時咯到了碎屑裡的碎骨,不知是鬼子的還是戰友的。
虎式坦克的輪廓如沉睡的鋼鐵巨獸,炮口指向穀外,那裡還有鬼子的三個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