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怎,怎麼會呢,我,我這就幫您撿起來。”
說著,急忙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藥草。
時悠見狀,也緩緩蹲下身子就要撿。
“時悠,你彆動!”
“你娘不是說你在醫館享福嗎?”
“這撿藥材也是你時常乾的一項活計,讓你娘也體驗體驗你在醫館所做的工作。”
時溪立即喊住了時悠。
聽到這話,時悠頓時不動了。
她看了看地上的藥草,撿藥草而已,也不是什麼難事,她也沒有堅持。
王氏聞言,嘴裡把時溪罵了個遍!
然而,她才撿了一炷香的時間,這老腰已經酸得不行。
眼看著還有大半的藥草都沒有撿完。
她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臉。
這還要撿到什麼時候啊!
若是這裡沒有人看著她的話,她早已經開始偷懶去了。
但此刻,整個院子都是人,幾十雙的眼睛盯著她,根本就不允許她有片刻偷懶的機會。
那些圍觀的群眾,此刻依舊還在看熱鬨。
畢竟古代人打發時間的樂趣比較少。
這看熱鬨就成為了他們最大的樂趣之一。
反正閒來無事,有的是時間看熱鬨!
誰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雖眾人此刻都沒有說什麼,但也讓王氏的難堪。
畢竟,她還是頭一回被這麼多人圍觀。
還是在如此丟臉的情況下!
此刻的她,不僅累,還難堪。
一直到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王氏才把藥草都撿好。
她緩緩地直起身子,腰酸得她在心裡直罵娘。
於是,隻能一隻手撐在腰間,另一隻手揉了揉。
以此來緩解腰部的疼痛。
隨後,她才慢慢地邁開腳步,朝著時溪的方向走去。
走到了時溪麵前,停下腳步,稍稍喘了口氣。
隨後才用一種略帶謙卑的語氣對時溪說道:
“郡主,那藥草都已經撿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王氏的聲音很輕,生怕又會讓時溪不滿意。
這下總該沒有她的事情了吧!
然而,時溪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彆急,本郡主得瞧瞧有沒有損壞的藥草!”
“畢竟,這都是救命的藥草。”
“你若是毀壞了,本郡主損失的不僅僅是藥草,而是救命的稻草!”
“自是也是需要給本郡主一個說法!”
“大家說,是與不是?”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目光看向在場的圍觀群眾問。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畢竟,不管時溪是否真的是郡主,毀壞他人財物都理應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王氏想死的心都有!
今日出門定是沒有看黃曆,倒黴死了!
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表麵上還是強裝鎮定,她不動聲色看了眼時悠。
希望時悠能幫她說句話。
但時悠並沒有看她。
王氏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紫蘭,你們幾個去瞧瞧,有沒有損壞的藥草。”
“若是有損壞的,都挑出來裝到籃子裡。”
“給大家瞧瞧都有哪些藥草被毀壞,讓大家也給本郡主評評禮!”
時溪看向醫館的女夥計,不緊不慢地吩咐道。
醫館的女夥計格外積極,立即跑了上去檢查藥草的損壞情況。
也還好王氏隻是把藥草扔地上,除了吃了些土,損壞得不多。
滿打滿算,隻有半個籃子的藥材是損壞的。
但是,藥草吃土的情況可就多了。
畢竟,這地麵全都是最原始的土麵。
很多藥草都是清洗乾淨了才開始晾曬在架子上。
然而,好死不死,這些藥草還沒有把水曬乾,就被王氏全扔地上。
幾乎全都吃了土!
這至少得重新清洗一遍,才能重新晾曬。
“王氏,你也瞧見了,這藥草被毀壞了半個籃子。”
“還有那些藥材,全都因為你吃了土,我們醫館還得重新費時費力去處理這些臟汙的藥材!”
“正好今日人多,大家都是見證者,說說吧,你要解決此事?”
時溪好整以暇看著她。
欣賞著她五顏六色的臉色。
還真彆說,這種感覺,還真是爽歪歪呢。
王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彆小看這半個籃子的藥材,平日裡,可是能救治十幾個到幾十個病人。”
“而且,這裡麵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
“且不說其他,就那一顆一根手指般大的人參,不說能值百兩銀子,至少也得有幾十兩銀子!”
“這忽然被王氏給弄壞,那功效就大打折扣,都不值銀子了!”
“還有這整個院子的藥材,也不知道這裡的小姑娘洗多久才洗乾淨!”
“一下子全被王氏給毀了,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要我說,這些被毀壞的藥材,還有那些臟亂的藥草,王氏至少得給醫館賠五十兩銀子!“
有一圍觀的群眾特彆認真分析道。
其他人聞言,也覺得甚是在理,紛紛點頭迎合,這五十兩還便宜王氏了呢。
而王氏聽到那五十兩銀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也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
五十兩!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她把家賣了都沒有五十兩啊!
這讓她上哪兒去找五十兩銀子!
而此時的時悠,聽到那五十兩銀子,心中也是一緊。
她下意識地朝時溪看了過去。
堂姐會不會讓自己的母親賠五十兩?
但是瞧見那已經被毀掉的人參,她很是識趣兒沒有開口。
那些寶貴的藥材,值多少銀子,她們也知道一些。
平時她們彆提有多寶貝那些藥材。
特彆是人參等一些比較寶貴的藥草。
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沒想到,她娘一來,就鬨了那麼大的幺蛾子。
她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手,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心底無比苦澀,她上輩子定是欠了她娘的。
所以這一輩子,自己來還債!
“王氏,你覺得呢?”
時溪悠悠地看著她,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
那笑容看似溫和,卻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五十兩銀子,倒也算合理。
隻聽得撲通一聲,王氏忽然毫無征兆地朝著時溪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