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二皇子李澤恭恭敬敬地行禮請安，臉上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葉雲緊隨其後，恭敬行禮：“奴才葉雲，叩見陛下。”
宣帝坐在禦花園一座涼亭石凳上，看著眼前的兒子和最近風頭正盛的小太監葉雲，微微頷首：“起來吧。”
“澤兒，你帶著小葉子來見朕，所為何事啊？”
李澤連忙起身，走到宣帝身邊，語氣激動地說道：“父皇，兒臣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稟報！”
“哦？什麼喜事，竟讓你如此激動？”宣帝饒有興致地問道。
李澤指著身後的葉雲，興奮地說：“父皇，葉公公發明了一種全新的記賬方法，名為複式記賬法。”
“此法極為神奇，能查出各種假賬和隱藏賬目。”
“讓那些貪官汙吏無所遁形！”
“哦？”
宣帝頓時眼前一亮。
他對於這種能增加國庫收入的事情，向來很感興趣。
“小葉子，你且說說，這複式記賬法，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宣帝看向葉雲，語氣中帶著一絲考校的意味。
葉雲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回陛下，這複式記賬法，乃是奴才翻閱眾多古籍賬冊，冥思苦想所得。”
“其核心在於十個字——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
“確保每一筆賬目，都要記錄其來龍去脈，確保賬目清晰，不容作假。”
“奴才鬥膽，請周鼎周大人在戶部試用此法，結果令人驚喜！”
“短短半日，就查出了江南各州縣過去半年賬目中的諸多問題，虛報倉儲、挪用公款、隱瞞收入……”
“種種劣跡，皆無所遁形！”
“根據戶部周大人初步估算，如果將這複式記賬法推廣到全國，尤其是江南各州縣，每年上繳國庫的收入，至少可以增加一倍以上！”
喀嚓！
宣帝原本不以為意，聽到這話，猛地站起身來。
動作幅度之大，竟將麵前石桌上的茶杯碰翻在地。
茶水四濺，浸濕了宣帝的龍袍下擺，但他卻渾然不覺。
“什麼？！”
他瞪大眼眸，死死地盯著葉雲，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複式記賬法，真能讓國庫收入增加一倍以上？！”
宣帝的反應如此劇烈，並非他沉不住氣，實在是這幾年大寧的財政狀況，實在太糟糕了。
國庫連年虧空，入不敷出，為了維持朝廷的運轉，宣帝不得不節衣縮食，甚至連修繕宮殿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邊關的軍費更是捉襟見肘，導致軍隊裝備陳舊，士氣低落，麵對突厥的屢次挑釁，也隻能忍氣吞聲。
如果葉雲所言非虛，這複式記賬法真能讓國庫收入翻倍，那大寧的困境，將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宣帝的心臟都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葉雲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語氣堅定道：“回陛下，此事千真萬確，絕無半點虛言。”
“奴才已經在戶部做了試驗，周大人親眼所見，效果顯著。”
“皇上若是不信，稍後可召周大人進宮，一問便知真偽。”
宣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他知道葉雲不是信口開河之人，而且還有周鼎作證，此事多半是真的。
想到自己一直苦苦思索的財政難題，竟然被葉雲這個小太監給輕鬆解決了，宣帝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好！”
“小葉子，如果你這複式記賬法真有如此神奇，那朕一定要重重賞你！”
“有了這筆錢，大寧就有財力為邊軍十萬騎兵迅速完成換裝！”
“半年之後，朕就可以禦駕親征，親率大軍，橫掃草原，一雪前恥！”
說到最後，宣帝的語氣中充滿了豪情壯誌，仿佛已經看到了大寧鐵騎踏平突厥王庭的壯觀景象。
李澤見狀，連忙趁熱打鐵：“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恩準，讓兒臣用這複式記賬法，對各地皇莊嚴加盤查！”
“兒臣保證，定能為父皇查出那些蛀蟲，為皇莊大大增收！”
宣帝重新坐下，沉吟不語。
在他看來，如果這複式記賬法真如葉雲所說，能查出諸多問題，那倒不失為一個整頓皇莊的好機會。
“好！”想清楚後，宣帝點頭應許。
“朕準了！”
“澤兒，朕就給你這個機會，去清查各處皇莊賬目！”
“不過……朕也要派人一同前往，監督此事，以確保公正。”
宣帝知道，如今皇莊主管是自己皇叔齊王。
他一向親近大兒子李源，和二兒子李澤不對付。
李澤主動要求帶人對齊王手下的皇莊開刀，難免有公報私仇之嫌。
不過，宣帝為了解決大寧的財政困境，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隻要李澤查有實據，對朝廷有用，公報私仇又如何？
李澤大喜過望，連忙說道：“父皇英明！”
“兒臣定當全力配合，絕不姑息任何貪贓枉法之人！”
宣帝點了點頭，目光又看向葉雲，“小葉子，你這次又立了大功，朕心甚慰。”
“算起來，這段時間你總是能給朕帶來驚喜，真是天佑我大寧啊！”
“等二皇子和戶部查賬完畢，朕定會重重賞你！”
葉雲連忙謙遜道：“多謝陛下隆恩！”
“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隻盼自己能為陛下分憂！”
宣帝看著葉雲，滿臉欣慰，眼中流露出讚賞與惋惜交織的複雜情感。
“唉，小葉子，你這般才華，可惜如今已經入了宮。”
“不然的話，以你的才乾，將來入閣拜相，成為朝廷肱骨重臣，完全不在話下！”
葉雲連忙低下頭，做出恭順謙卑的姿態。
“陛下謬讚了！”
“奴才不過是略懂皮毛，能為陛下效力，已是奴才八輩子的福分。”
“在奴才看來，隻要能為陛下分憂解難，即便在宮裡當個小太監，也甘之如飴，心滿意足。”
葉雲嘴上大表忠心，心中卻忍不住暗自吐槽。
若是自己真成了朝臣，可就沒機會進入這後宮了。
也沒機會幫你這個皇帝老兒施肥澆水，慰問那些深閨寂寞的諸多貴妃。
這麼一想，還是在宮裡當個小太監比較爽。
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