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立刻領命,尖著嗓子喊道:“宣護國將軍武敏、軍器監正趙文元覲見!”
片刻之後,武敏和趙文元兩人快步走進禦書房,躬身行禮。
“臣武敏(臣趙文元)參見陛下!”
宣帝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開門見山地道:“朕問你們,安寧公主和大皇子所說的長臂弓和馬鐙,是否真有奇效?”
武敏抱拳,聲音洪亮地回答道:“啟稟陛下,確有奇效!”
“長臂弓射程極遠,力道強勁,可洞穿重甲。”
“馬鐙更是精巧實用,我大寧騎兵有了此物,在馬上如履平地,騎射水平飆升,不遜突厥鐵騎!”
軍器監正趙文元附和道:“陛下,武將軍所言極是。”
“臣以軍器監上下百餘工匠性命擔保,長臂弓和馬鐙,皆為利國利民之神器!”
得到武敏和趙文元的肯定,宣帝龍顏大悅,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好!好!好!”
宣帝拍桌而起,興奮不已。
“如此說來,這小太監葉雲,有大功於社稷啊!”
“快!快將他宣進來,朕要親自見見這位宮中奇才!”
劉喜再次領命,高聲喊道:“宣葉雲覲見!”
禦書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皇室貴胄,文武大臣,無不屏息凝神,好奇張望。
他們都想看看。
這個被安寧公主吹捧上天,又被大皇子和兩位重臣極力稱讚的小太監。
究竟是何方神聖?
為何能發明出如此神奇的軍國重器?
眾目睽睽之下,葉雲在一個太監引領下,走進禦書房。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通通彙聚在他的身上。
大皇子李源一派的人,仔細打量著葉雲。
見他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眉宇間英氣勃發,不禁心中暗喜。
畢竟葉雲是他們大皇子慧眼識珠,發掘出來的人才。
而且當今聖上,素來最重儀表相貌。
葉雲這般相貌堂堂,定能得到聖上的青睞,日後提拔重用,指日可待。
而二皇子李澤一派的人,臉色則略微有些陰沉。
在他們看來,葉雲是大皇子發掘提拔的。
若是得到聖上青睞,等於對麵再添臂助,聲勢大漲。
這對於本就處於劣勢的二皇子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奪嫡之路更加棘手艱難。
宣帝威嚴的聲音,打破了禦書房內略顯凝滯的氣氛。
“葉雲。”
“朕問你,長臂弓和馬鐙,你是如何想到的?又有何妙用?”
葉雲不卑不亢,從容答道:“啟稟陛下,奴才入宮時是個落魄書生,喜好閱讀各種古籍雜書,從中得到不少啟發。”
“至於這兩者的妙用……”
“臣以為,口說無憑,不如眼見為實。”
“長臂弓與馬鐙,大皇子殿下已命人一同帶入宮中。”
“若陛下允許,不妨移步皇宮演武場,屆時一試便知。”
宣帝撫掌大笑。
“好!好一個眼見為實!”
“朕準了!”
“就依你所言,即刻移駕演武場!”
於是,宣帝起身,龍袍擺動,率先向禦書房外走去。
文武大臣們緊隨其後,魚貫而出。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皇宮演武場。
演武場寬闊無比,正中央擺放著幾個箭靶,周圍則是一片空曠的場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二皇子李澤,麵色匆匆地趕到了演武場。
顯然,有人暗中通風報信,讓他急忙趕來,一探究竟。
李澤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演武場中央。
隻見大皇子李源,已經換上了一身利落的騎射裝束,騎上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
那匹駿馬神駿非凡,四蹄如雪,正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
而馬鞍之上,赫然安裝著兩個造型奇特的金屬馬鐙,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李澤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這馬鐙和什麼長臂弓,不會真有那麼厲害吧?”
大皇子李源,在馬鐙的輔助下,身形穩如磐石,在馬背上縱橫馳騁,如履平地。
他手中緊握長臂弓,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隻聽“嗖嗖嗖”幾聲弓弦震動的聲響,利箭破空而出,帶著尖銳的嘯聲,直撲兩百步外的箭靶。
箭無虛發,支支命中靶心!
靶子應聲而裂,箭矢深深地釘入靶後的木板之上,尾羽兀自顫動不已。
“嘶……”
二皇子李澤,眼睛瞪得溜圓。
他倒吸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切。
這長臂弓的威力,馬鐙的妙用,竟恐怖如斯!
該死的老大!
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精通軍國利器的小太監!
為何這種好事,落不到自己頭上?
二皇子李澤目欲噴火,嫉恨交加。
大皇子一派,則爆發出震天歡呼。
眾人激動地麵紅耳赤,手舞足蹈,大聲叫好。
鎮北大將軍武牧,捋須大笑,連連點頭。
仿佛這箭矢射中的不是箭靶,而是二皇子一派的心臟。
以戶部尚書周鼎為首的二皇子一派,卻如同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個個臉色陰沉得可怕。
宣帝見狀,龍顏大悅。
當眾封賞葉雲,晉升其為五品宮中行走,可自由出入皇宮,直接找宣帝覲見彙報。
並特許他可隨意調動軍器監工匠,為其所用,繼續鍛造各種軍國利器。
如此一來,葉雲從宮中一個沒品級的小太監,一步登天,扶搖直上。
變成宣帝這位九五之尊身邊的紅人。
“源兒!”
宣帝又轉過頭,對著大皇子李源溫言誇獎。
“你能慧眼識珠,發掘人才,同樣功不可沒啊!”
大皇子李源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這可是近幾年來,宣帝頭一次在群臣麵前,如此和顏悅色地誇讚自己。
他連忙躬身行禮,“兒臣不敢居功,一心隻願為父皇分憂。”
一旁的安寧公主見狀,也忍不住跳了出來。
“父皇,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安寧也有功勞呢!”
“要不是當初兒臣力保葉雲,大哥他才不信葉雲有這等本事!”
“論起來,人家才是第一功臣才對。”
宣帝被安寧公主的嬌憨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他點了點安寧公主的額頭,寵溺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跟朕胡鬨!”
“劉喜,叫人把朕前幾日得的那套紅珊瑚,還有那匹蜀錦,都賞給安寧!”
安寧公主頓時眉開眼笑,“多謝父皇!”
另一邊,鎮北大將軍武牧,還有幾位將軍,以及工部的官員們,紛紛圍攏過來,向葉雲道賀。
“葉公公,恭喜高升!”
“葉公公發明的這兩樣大殺器,不亞於百萬雄兵!”
“沒錯,日後我們軍中將士,可要多多仰仗葉公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