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大陸。
中域。
自從一年之前墨羽強勢擊敗雷神宮,斬殺雷神之後,雷獄便是後來居上,徹底取代了雷神宮的霸主位置,成為了這中域之中最強的勢力。
而借助於此,這一年中,雷獄欣欣向榮,憑借著占據中域的龐大資源,整體實力開始節節攀升。
如今雷獄名聲不僅在中域乃至天雷大陸上愈發強勢,甚至在這大千世界上,都是頗有名氣。
而在墨羽離去之後,雷獄原本也是在蓬勃的發展中,但直到某一天,變故陡然而生。
在墨羽離開約莫大半年的時候,某一日,一座巨山,徐徐的從天而降,懸浮在了雷獄上空。
那座巨山的降臨,直接是引起了整個雷獄的恐慌,因為巨山之上,有著一道無邊無儘的威壓彌漫出來,籠罩數百萬裡的區域,無數強者在那等威壓之下,瑟瑟發抖。
如此威勢,那道威壓的主人,必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天至尊!
這座巨山懸浮在雷獄上方,但卻並沒有采取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那巨山中有著一道玉帖對著雷獄降臨而下。
玉帖落下,則是散發著宏亮巨音,幾乎是響徹整個中域。
“本座泰山尊者,聽聞遠古雷宮遺跡在此,雷獄之主,還不上前拜見?!”
那宏大聲音漫不經心,居高臨下,言語之間顯然並未將墨羽放在眼中,那等語氣,儼然是猶如在驅使小輩。
來人的語氣,無疑也是令得雷獄高層頗為惱怒,但卻是無可奈何。
因為即便他們雷獄如今實力大漲,看似風光,但在天至尊這種級彆的強者眼中,依舊隻是土雞瓦狗,若是他要出手,整個雷獄都是無可阻擋。
麵對著一位天至尊肆無忌憚的壓迫在雷獄上空,風帝也是分外氣惱,初始的時候,他接過那玉帖,試圖登上那巨山與那泰山尊者談判。
但誰知道風帝到了那巨山之前,即便如今的他已經晉級了上位地至尊,可卻也是根本上前不得一步。
“讓你們雷獄之主來吧,你還沒這等資格麵見本尊。”在風帝被阻時,那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再度傳出,響徹天宇。
麵對著此等羞辱,風帝也是老臉鐵青,但他卻是深吸一口氣,壓製下心中的怒火,恭聲道。
“閣下雖為天至尊,但當初我家獄主也曾斬殺過一名天至尊強者,閣下如此跋扈,難道不怕得罪我雷獄不成?”
“你是說那雷神麼?一個剛突破的靈品初期罷了,恐怕連天至尊的力量都沒有徹底發揮出來吧。
而你那獄主將其斬殺,想來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吧,不愧是遠古雷宮的繼承者,手段果然強大。
可惜,此等傳承落在一個連天至尊都不是的人手上,屬實浪費,若是交給本尊,定能大放異彩。”
“滾吧,讓你雷獄之主前來見我,否則本尊便在此處停留數年,看你雷獄還有什麼臉麵開宗立府?”
風帝聞言,眉頭緊緊皺起,蒼老的臉上也是一片陰沉。
聽這天至尊之語,竟是對他雷獄頗為的了解,顯然是真正的有備而來,看中了他雷獄所持的雷宮傳承。
麵對著這種局麵,風帝也是無法做什麼,隻能歎氣的看了一眼那座巨山,轉身而去。
而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中,這座巨山真如其所說,就毫無顧忌的懸浮在雷獄的上空,那位天至尊肆意的散發著威壓,令得雷獄之中無數強者苦不堪言。
如此作為,無疑是令得雷獄顏麵掃地,畢竟這樣被人堵在門口肆意的欺淩,對於自身的聲望,簡直是毀滅般的打擊。
在雷獄為此焦頭爛額的時候,那原本雷神宮的餘孽,不知從何而來而來,進入那座巨山,成功拜訪了那位泰山尊者。
這一幕,被雷獄所有人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當即心頭都是感到一陣不安。
而也就是在此之後,那夥雷神宮餘孽竟然開始反撲,利用之前中域霸主的餘威和聲望,漸漸的蠶食之前被雷獄占據的疆域
如此一來,雷獄瞬間就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那種飄搖之感,幾乎頃刻間就會被顛覆。
隨著時間的推移,雷獄上空有著一位天至尊威懾的事情,不僅傳出了中域,甚至整個天雷大陸上各方勢力,都是有所耳聞。
於是無數道視線,紛紛彙聚向中域之中。
畢竟不管在哪裡,天至尊一旦現身,都將會成為矚目的焦點。
雖說之前墨羽曾斬殺過剛晉級為天至尊的雷神,但後者畢竟剛突破不久,而且墨羽也是借用了雷宮的底蘊,方才將雷神勉強擊殺。
因此雖然雷獄一時風頭無兩,但若是沒有一名真正的天至尊強者坐鎮,想來也得不到那些大千世界頂尖強者的重視。
那泰山尊者想必也是看透了這點,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威壓雷獄,索取那遠古雷宮的傳承。
於是在這不知不覺間,此時的雷獄,倒是成為了整個天雷大陸視線的聚焦點了
而時間,眨眼便是半年過去。
這半年對於雷獄而言,無疑是極為的煎熬,原本的欣欣向榮,直接是因為泰山尊者的出現,徹底被逆轉。
那泰山尊者並沒有采取強硬的進攻姿態,雖然以他的實力,能夠輕易的將雷獄掀翻。
但或許考慮到墨羽斬殺雷神的戰績,於是他采取最為緩慢與狠毒的手段,從根底上,一絲絲的瓦解雷獄所有人的士氣。
他每日都是降下一道玉帖,逼迫墨羽現身,但此時後者早已不在中域,自然是無法出現。
這樣長久下來,便是有著謠言傳出,說雷獄之主懼怕天至尊之威,早已暗中拋下雷獄狼狽而逃。
這種謠言,顯然是從那重新立足天雷大陸的雷神宮餘孽口中傳出,而那種效果也是分外的顯著。
那些原本投靠在雷獄麾下的諸多勢力,都是蠢蠢欲動,開始有著脫離雷獄的跡象。
畢竟眼下的模樣,怎麼看都是雷獄這條大船有著傾覆的跡象,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自然是不打算與雷獄共存亡。
於是一時間,雷獄內外飄搖,短短半年的時間,那種興盛便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搖搖欲墜,苦苦支撐。
又是一日。
雷獄一座大殿之前,眾多雷獄高層雲集於此,氣氛壓抑,他們抬頭望著九天之上,那裡的雲層中,一座巨山矗立。
恐怖的威壓散發出來,猶如萬重山嶽,壓在所有人的身軀之上。
“風帝大人,冰寒宗,破刀門今日宣布脫離雷獄了。”一名雷獄高層輕歎了一聲,聲音低沉的說道。
在眾人前方,風帝聞言,他的臉色也是有些難看,這短短半年雷獄經曆的動蕩,即便是他竭力維持,但依舊感到精疲力竭。
那泰山尊者,就猶如大山,壓得雷獄所有強者喘不過氣來,如今人心惶惶,若不是以往墨羽的戰績太過的輝煌,恐怕如今雷獄早就分崩離析了。
到得此時,眾人方才徹底明白,天至尊對於一方勢力而言,究竟是何等的重要。
風帝望著高空的巨山,搖了搖頭,輕歎道:“這泰山尊者,真是狠毒,想要以這種方法,讓我雷獄空無一人。”
眾多雷獄高層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不知可有獄主的消息了嗎?”
風帝搖了搖頭,道:“獄主此行而去,也是在找尋天至尊之路,我們也無法聯係。”
聞言,眾多雷獄高層麵麵相覷,暗歎一聲。
雖說獄主是去追逐天至尊之路,但天至尊哪裡是如此輕易能夠踏入的?即便墨羽戰績顯赫,天賦卓越,但若是沒有大機緣,想要成為天至尊,談何容易?
而且,就算墨羽真的成為了天至尊,眼前局麵,恐怕依舊不好解。
因為這段時間,他們也打聽了不少關於這泰山尊者的訊息,此人雖然是一個散修,但卻在百年前便已經突破天至尊,眼下更是處於靈品巔峰,遠非那剛突破的雷神可比。
他們雷獄眼前之局,當真是一個死局!
嗡!
而就在他們暗歎時,隻見得高空上,那座巨山內,又是有著一道流光落下。
流光落下,化為一枚玉帖,玉帖震動,再度有著洪亮之聲,回蕩天地,響徹中域。
“墨羽,若是你再不現身,你這雷獄,怕就是要無人了!”
聞言,大殿前,眾多雷獄強者麵色晦暗。
這泰山尊者如此逼迫,看來是忍耐不住,想要徹底動真格的了,他們雷獄的末日,當真要來臨了不成?
“嗯?”
不過,就在眾人沉默時,他們神色忽然一動,抬起頭來,隻見得那遙遠之處,虛空忽然扭曲開來。
其中雷光大盛,似是有著一道修長身影,踏空而來,僅僅隻是一個呼吸,便是出現在了雷獄上空。
風帝他們怔怔的望著那道身影,片刻後,眼睛頓時瞪大起來。
“那是?”
“好像是…獄主大人?”有雷獄強者揉了揉眼睛,半晌後,方才難以置信的出聲。
天空上,那道修長身影踏空而來,他伸手一招,那玉帖便是落入他的手中,看也不看,隨手一握,玉帖便是化為粉末飄散開來。
然後他神色冰冷的抬頭注視著那座巨山,手指淩空一點。
轟!
那巨山周圍的空間,直接是在墨羽這一指下碎裂開來,無數雷霆電流竄出,形成一隻雷霆大手,一把便是將那巨山握住,生生的捏爆開來。
巨山爆碎,他那低沉的聲音,也是蘊含著淩厲殺意,在整個中域的上空,轟然回蕩。
“既然閣下喜歡我雷獄,那從今往後,就留在這裡不要走了。”
轟!
天空之上,那座巍峨的巨山在此時爆碎開來,一股可怕無比的力量環繞在其周圍,將這座巨山碾碎得猶如塵埃一般。
這一幕,來得太快,因此當巨山碎裂開來的時候,整個天地間,不管是雷獄無數強者,還是那些從四麵八方投射而來的視線,都是在此時凝固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墨羽的出手會如此的毫不客氣,完全不給那位泰山尊者絲毫的顏麵,而如此一來的話,勢必會將後者激怒。
而惹惱了一位天至尊,那今日的事情,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好收場了!
在雷獄大殿之前,眾多雷獄強者都是麵容驚駭,旋即暗暗叫苦,自家獄主似乎是太過的莽撞了,如此激怒一位老牌天至尊,可算不得理智。
在那遙遠處,雷王等雷神宮餘孽等人也是注視著這一幕,但他們卻是麵露譏諷笑容,這個墨羽,總算是出現了,而且一出來,就忍不住氣的打碎了泰山尊者的行宮。
如此一來,那泰山尊者今日,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這雷獄滅亡,就是今日了。
而一旦雷獄滅亡,他雷神宮便能重整旗鼓,並且還能巴結上泰山尊者這位老牌天至尊強者,重振雷神宮往日的輝煌。
在那天地間無數惋惜,譏諷,悲歎的目光中,高空之上,那破碎的巨山之間,開始有著一道璀璨靈光凝聚而來,最後漸漸的化為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身披黃袍,其上似是銘刻著各種名山大川,他頭發黑白交錯,麵孔魁梧中正,雙目深邃猶如高山,散發著厚重之感,目光掃視開來,連虛空都是在其眼下震蕩。
顯然,這一位,便是泰山尊者!
此時的泰山尊者,魁梧方正的臉龐上略顯陰沉,周身靈光湧動,猶如是在其身後化為萬丈巨山,聲勢駭人。
他看了一眼身後那碎裂的巨山行宮,然後那冰冷的目光便是猶如鷹隼一般的鎖定在了墨羽的身上,冷聲道。
“雷獄之主真是好大的火氣,不過你今日毀了本尊我的一座行宮,那恐怕就得用你整個雷獄,甚至那雷宮傳承來賠償了!”
在泰山尊者遠處的半空中,墨羽淩空而立,他盯著那泰山尊者,冷笑道。
“倚老賣老的東西,原來是惦記上了我雷獄的遠古雷宮傳承,你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訝然乃至呆滯下來,因為他們看到那泰山尊者的神色,猶如暴雨天一般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