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三戰三捷,而且分彆是用掌法、劍法、刀法,乾脆利落的擊敗三人。
這樣一來,王處一這一脈的四代弟子中,年紀與他相仿的都自認不是敵手。
年紀高於他的,又覺得贏了不露臉,輸了更丟臉,遲遲沒有人再要上台比試。
趙誌敬雖然知道木秀於林的道理,但這半年來徒弟們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不比任何人少。
尤其是楊過,下定決心將來要做個好師父後,每日裡都是跟在趙誌敬身邊。
他想要像師父一樣博學,對什麼都是信手拈來遊刃有餘。
師父教導師兄們的時候,楊過就在一旁看著,仔細琢磨換成自己要如何應對。
所以在各種常見兵刃上都有接觸,偶有想不通的關竅,趙誌敬隨口指點一句,憑著過人的資質很快就能領悟透徹。
這也是師兄們都同意推他出來,作為師門代表的原因。
趙誌敬教徒弟半年時間,多少也有了既當爹又當媽的心情,這時看見孩子出息爭氣,自然是欣慰。
“還是做個不掃興的父母吧。”
當然,之所以會有這種底氣,也是因為此時的趙誌敬對自己實力有信心。
半年的時間,內功增長足抵得上以往十幾年的勤修苦練。
這全真教的玄門正宗內功,除了修習進境較慢以外,幾乎沒有彆的缺點。
而趙誌敬恰好能無視這最大的桎梏,此時一身玄門正宗內力磅礴深厚,雖然暫時還無法與天下五絕與金輪法王那種高手相提並論,但在三代弟子中,可以說是一騎絕塵。
抱歉,你們連我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其他不需要像內功這樣,必須日積月累的功夫,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就像指導楊過,通過詩詞意境領悟全真劍法真意,從而邁向隨心所欲的境地,十倍返還後,趙誌敬直接將全真劍法升級,演變出了一氣化三清。
與此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隻是其他弟子悟性都趕不上楊過,所以進境沒有如此誇張,但總的來說也是百花齊放,收獲匪淺。
至於托管的耶律齊那邊,七十二路空明拳此時已經補全到五十七式。
趙誌敬盤算著,此時全真七子中武功最低的孫不二,已經不是自己對手。
郝大通高出孫不二有限,劉處玄比這二人高出一個水平。
前三名則分彆是丘處機、馬鈺、王處一。
因為沒有實戰,不太好確定自己的境界,但總的來看,坐三望二該是沒什麼懸念。
有一說一,徒弟多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
見到遲遲無人再要登台比試,崔誌方與一眾師弟便也就來到趙誌敬近前,拱手祝賀。
“趙師兄教徒有方,師弟佩服!”
“趙師兄名師出高徒,師弟佩服!”
在師弟們的讚揚聲中,四代弟子的小較到此結束。
王處一這一脈中,就以趙誌敬門下弟子楊過為代表,參加除夕前三日舉行的大較。
而知道楊過成為出戰人選的其他弟子代表,有相當一部分人如履薄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對麵。
誰都可以贏,但是楊過不行。
就這樣,在年關將近的十餘天內,重陽宮中各處都可見到日夜勤練不惜的弟子,幾乎把過年的氣氛都衝淡許多。
鹿清篤、劉清行等當師兄的,更是整天圍著小師弟楊過打轉,不僅接過值日灑掃等瑣事,甚至打飯遞水都在所不惜。
勢必要拿下這次大較的四代弟子第一。
趙誌敬看著有趣,楊過這孩子的性格比較複雜,自卑又自負,還帶著點極端。
彆人看不起他,欺侮他,他總是要想著報複;可當彆人誇讚他,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時,他還會難為情和下意識的躲避。
“你們幾個,一天到晚的圍著小師弟乾什麼?”
“現在離過年還有幾天,怎麼一個個的就開始懈怠了?”
“都給我練功去,功課做完的就把棉被拆洗了,棉被也洗完就去後院劈柴,總之做自己的事去!”
趙誌敬板著臉,替楊過解了圍,但一眾弟子知道師父這是要單獨傳授機宜,一個個低頭哈腰的走開,還不忘偷偷給楊過一個加油的眼神。
“師父”
楊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過這樣被眾星捧月的時候,隻覺得又高興又有點羞愧。
“師兄,給。”
沒等趙誌敬說話,身旁的關蠻兒先開了口。
進入重陽宮已經三個多月,趙誌敬還是始終把關蠻兒帶在身邊。
自從把稱呼趙誌敬的“趙道長”改為“師父”後,關蠻兒最近又多學會了一個詞。
師兄。
他與楊過年齡相仿,受了眾位師兄照顧的楊過,也是真心真意的關照這位小師弟,或許同齡人總是能更好的相處到一起吧。
此時關蠻兒手中拽攥著一把乾棗,伸到楊過麵前。
趙誌敬見了微微一笑,心說這小子,為師一天天的照顧你,你倒是主動去討好小師兄。
“師兄吃過了,師弟吃。”
楊過將乾棗推回,心情也跟著平靜了一些。
“師父,弟子有些緊張,擔心之後的大較中萬一失手,對不起師父與師兄們的期望。”
趙誌敬沒說話,淡定且從容,在關蠻兒手中拿過兩顆乾棗,自顧自地放入嘴中。
等到把乾棗嚼爛咽下,方才開口道:“那咋啦?”
“?”
楊過看向師父,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等過完年,你才十五歲,進入重陽宮拜我為師也隻半年的光景。”
“如今比你早入門那麼多的師兄們,心甘情願推舉你出來作較藝的人選,你更是在小較中用三種不同的功夫,連勝三人。”
“這還要緊張?”
楊過被說得有些難為情,之前就是一門心思的求勝,也沒仔細考慮過彆的事。
如今師父這麼一說,頓時就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點貪心不足。
“不過就是大較而已,要與你比試的那些同門,你會犯錯難道他們就不會麼?”
“你隻需記著,萬一落敗了,就大大方方的認輸,沒什麼好丟人的。”
趙誌敬隨意揮揮手,“眼前的勝負,都隻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風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