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府,夏晴亦步亦趨地跟在顧瀾庭後邊,她微低著頭,躲避著府裡下人們投來的目光。
陳榮芳母女發難把夏晴趕出府的事情,全府上下皆知,也是因近來她們在府裡的震懾力失了不少,所以弄出的聲響格外大。
為的就是告訴府裡的那些人,她們說話還算數!
有幾個好事膽大的,放下手裡的活兒,偷偷跟了上去。
院裡,好不容易恢複了精神的陳榮芳,聽了顧芊芊與她說的一番話後,臉色頓時煞白。
“娘,你可要挺住!”顧芊芊拿起手帕,擦乾她額頭的汗珠。
“芊芊,你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陳榮芳哆嗦著手,氣得渾身發抖:“好他個顧征麟,我好歹跟了他這麼多年,替他生兒育女,如今倒好,被那個小賤人一通說,居然還想再娶!”
“娘,你彆激動,剛才我跟你說的,你考慮考慮。”
“芊芊……”她摸著小腹,滿麵愁容,既似有憂傷又有萬般的不舍:“這個孩兒,當真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顧芊芊表情鄭重,她握緊陳榮芳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娘,就按我說的做吧。”
陳榮芳垂目,怔怔地發著呆。
“娘,”顧芊芊拔高了聲調:“我們要是還想保住在府裡的地位,就必須這麼做,利用這個孩子做文章,讓爹對你產生愧疚憐憫,否則,真等新的侯府夫人進了府,你我要如何自處?”
“芊芊……”
二人正說著,院外頭傳來一陣響動,幾個守門的丫鬟想攔住顧瀾庭,卻沒有一個有膽量敢上前。
她挑簾而入,淡淡的眉眼透著淩厲。
“顧瀾庭?!”陳榮芳一見她怒火中燒,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這裡不歡迎你,你滾!”
顧瀾庭拉過椅子,長腿一跨撩袍而坐,斂眸:“你有什麼資格在府裡吆三喝四的?”
“你……”
母女二人頓時語塞。
顧芊芊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夏晴,眸子不禁一動:“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替我的人討個說法。”
“哼,你院裡的人偷了我娘的發簪,人證物證俱在,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好好管教,我替你管教,大姐,你應該好好謝我。”
“人證呢?”她抬眸,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漠的笑:“物證呢?”
“侯爺,”夏晴猛地跪地,雙手拜地:“她們說的人證,就是前幾日來府裡的那個婦人,物證根本沒有!”
“好你個下賤坯子,看來是剛才打你打得少了!”陳榮芳強忍著,提氣一喝:“來人!”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敢進來。
“嗬!”顧瀾庭起身,幾步走到床前,審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