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從中嗅到了濃濃投名狀的味道。
不過他沒有立刻拒絕,因為顯然霍克海默給他開出的條件足以讓他心動。
他想再聽聽看。
“當然任何東西都要有代價。”霍克海默說。
林燃反而安心了:“教授,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霍克海默直視對方:“你需要真正意義上加入法蘭克福學派,這樣吧,來我這念一個哲學的博士,我會親自帶你。
如果你的博士畢業論文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還會給你一些額外的驚喜。
其他你都不用擔心,所有你身份上的疑點我都會幫你安排妥當的。”
確實是投名狀,隻是這投名狀的條件有點太好了。
拜在霍克海默這一法蘭克福學派的建派祖師門下,不僅僅意味著法蘭克福學派所有成員都能成為他的助力。
猶太人也分很多種,霍克海默的父親是德意誌斯圖加特當地的紡織廠廠主,這種身份在s2時期的德意誌無疑就是有原罪的。
同樣,當戰爭結束後,這類身份的猶太人在歐美就是人上人,加上霍克海默作為著名教授,在阿美利卡這個環境下,屬於猶太人裡的婆羅門。
成為霍克海默的親傳弟子,也就意味著他會獲得猶太群體的幫助。
換未來,想要加入猶太群體的核心圈子,要麼來蘿莉島上轉一圈留點照片在島上,要麼和猶太家族聯姻,都得交點硬活出來。
霍克海默所提到隨便就能安排洛克菲勒基金會幫他做身份上的掩護,這在林燃看來就是能夠獲得猶太群體幫助的間接證明。
而且在林燃的想法裡,未來時機成熟後自己創業,還是說攪動全球輿論,利用好猶太群體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甚至在1960年打聽到猶太群體的秘辛,在2020年有可能能利用上。
“教授,非常榮幸在你名下好好係統性學習社會批判理論,這次你去哥廷根我也想跟著一起去一趟。”
林燃沒有多說自己和費邊社以及法蘭克福學派的關係,沒有直接的說是或者不是,他采取的是全程曖昧的態度。
“我想係統性學習社會批判理論,可不代表我過去沒學過這玩意。”
而去哥廷根,林燃想著在德意誌留一些錨點。
至於哥廷根大學所在的下薩克森州在冷戰時期屬於西德,還在阿美利卡的勢力範圍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阿美利卡對哥廷根的掌控力度肯定要比阿美利卡本土弱的多。
在當下,他還沒找到合適的能夠去到另一陣營留下門的機會。
“但我的身份可能會有一些問題。”林燃言下之意是像我這樣憑空冒出來的人,你們要幫我掩蓋身份,那手續就得做完整。
霍克海默教授沒有談這個,轉而談起了彆的問題:“倫道夫,你對航天感興趣嗎?”
林燃內心一緊:“當然,我是個航天愛好者。”
霍克海默接著說:“也許會有機會的,nasa長期被來自nazi的科學家所把持,我們需要有自己的科學家能夠和他們抗衡。
像nazi科學家這樣邪惡的勢力是無法長久的。
nasa對於背景的審查極其嚴格,我們會按照那個標準去編造你的身份。
馮·布萊恩的身份尚且能被聯邦政府所容忍,你的身份比他可要正當得多。”
林燃默然,既然大佬都這樣說了,自己真成他學生了,對方也不可能會害他。
為了避免麻煩,林燃當天晚上就回到2020年,一路開到哥倫比亞大學,希望能夠從曆史檔案中尋找點思路。
“這一趟不虛此行,原來是這麼回事。”
從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中上世紀60年代的曆史檔案中,他窺探到了一絲玄機。
約翰·肯尼迪將會在1960年的年底當選,他的當選在阿美利卡曆史上是一次轉折性事件,因為他同時具備愛爾蘭裔和天主教背景。
前者儘管也是白人,但愛爾蘭裔的白人在阿美利卡屬於少數群體。
天主教、新教、摩門教都屬於基督教,但在阿美利卡,天主教也屬於少數。新教徒占比約50,天主教僅僅隻有25不到。
也就是說肯尼迪的背景在1960年的阿美利卡,都屬於是少數群體,他能當選顯然是獲得了一定的支持,其中就包括了猶太群體。
在他的參選過程中,猶太群體可以說是不遺餘力。
首先自羅斯福新政以來,也就是1930年,猶太裔長期以超70的比例支持驢黨,肯尼迪就是驢黨候選人。
其次在1960年的這次選舉中,紐約州還不是驢黨的鐵票倉,這時候紐約州還屬於是搖擺州,全美三分之一的猶太人都聚集在紐約州,總共有200萬人,他們對於肯尼迪贏下紐約州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最後猶太背景的媒體人像《華盛頓郵報》的菲利普·格雷厄姆在瘋狂為肯尼迪造勢,猶太群體中的企業家像芝加哥的亞伯拉罕·費恩伯格都在為他提供競選資金支持。
顯然霍克海默作為猶太群體中的婆羅門,早就知道他們今年的支持對象是肯尼迪。
從曆史上來看,肯尼迪勝選後用非常有力的行動回報了猶太群體,批準了向israel出售“鷹式”防空導彈啊,這是阿美利卡首次直接對israel進行軍售。
可以說,阿美利卡認爹之路就是從肯尼迪開始的。
而霍克海默之所以提到nasa,nasa現在被來自nazi的德意誌科學家所把持。
不但猶太群體視這幫德意誌科學家為敵,巴不得他們死的那種。
隻是架不住這一時期,如果沒有德意誌科學家,nasa壓根扛不起和蘇俄競爭的大旗。
林燃從曆史記載中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條,那就是亞瑟·魯道夫1969年的時候從nasa退休。任職期間,他還榮獲美國宇航局傑出服務獎章和美國宇航局傑出服務獎章。直至多年以後,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阿美利卡對亞瑟·魯道夫的檔案仍舊多處塗抹不予公開。
而等到蘇俄解體後,亞瑟·魯道夫的檔案不但被公開,阿美利卡甚至還剝奪了他的退休金,至於有沒有肉體毀滅,在檔案和新聞中找不到具體信息。
“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展現出了足夠的實力,猶太群體會支持我把德意誌科學家從nasa給趕出去?把nasa打造成我的一言堂也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