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瀾輸了這場比試，內心的不甘與憤怒如同一頭猛獸，在她胸腔裡橫衝直撞。此刻，她滿臉漲得通紅，那紅色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仿佛被火燒過一般。她的眼神中，不甘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像兩團燃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鳳瑤玥，既不跪下磕頭，也絕不願意叫鳳瑤玥一聲 “姑奶奶”。
此時的她，心中五味雜陳，各種情緒翻湧。她清楚地意識到，鳳瑤玥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淩的懦弱女孩了。自從那次落水後，鳳瑤玥仿佛經曆了一場蛻變，變得更加狠厲，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小覷的氣場，不再是曾經那個可以被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鳳瑤瀾感到無比的憤怒和恐懼。憤怒於鳳瑤玥竟敢反抗她，恐懼於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肆意欺負她。而她那從小被嬌慣的性子，又讓她實在是放不下自己的臉麵。她就那樣站在原地，緊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她咬得泛白，一副倔強到極致的模樣。
在和身旁幾個平日裡與她交好的丫鬟嘀咕了幾句後，她內心的那股任性勁兒徹底爆發，更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氣，直接耍賴道：“我才沒輸！這場比試不算數，肯定是她使了什麼陰招！” 她的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啼叫，試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她一邊說著，一邊還誇張地揮舞著手臂，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擂台下看打鬥的群眾可不乾了，頓時響起了各種起哄聲。
一個粗壯的家丁扯著他那破鑼般的嗓子喊道：“五小姐，輸了就是輸了，可彆不認賬啊！咱們都看得清清楚楚，您可不能耍賴皮！您瞧瞧，大家都在這兒看著呢，這耍賴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他的聲音響亮，在練武場上回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個尖細的女聲也跟著叫起來：“就是就是，五小姐，您平日裡不是最要麵子的嗎？現在要是不認輸，這臉可就丟大了！以後在這府裡，您還怎麼抬頭做人呀？大家心裡指不定怎麼笑話您呢！” 說話的是個丫鬟，她一邊說，一邊還偷偷觀察著鳳瑤瀾的臉色。
還有幾個小丫鬟交頭接耳，其中一個眼睛滴溜溜轉的小丫鬟，小聲卻又故意讓周圍人聽見地說：“沒想到五小姐是這種輸不起的人，之前還覺得她多厲害呢…… 我看啊，就是個紙老虎，現在被戳破了，原形畢露咯！” 她的話引得周圍幾個小丫鬟紛紛偷笑。
一個年老的管事也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提高音量說道：“五小姐，這擂台之上，講究的就是公平比試。
您要是不遵守約定，傳出去，對咱們將軍府的名聲可不好啊！將軍府向來注重規矩和聲譽，您這樣做，讓將軍的臉往哪兒擱？” 管事的話裡帶著幾分責備，讓鳳瑤瀾的臉色越發難看。
隨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起哄聲越來越大，一波接著一波，就像洶湧的潮水一般將鳳瑤瀾淹沒。這些聲音就像一把把尖銳的刀，一下一下地割著鳳瑤瀾的自尊心。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就像調色盤一樣，情緒在憤怒、羞愧和不甘之間來回切換。
鳳瑤瀾被眾人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咬著牙，腮幫子鼓鼓的，跺了跺腳，最後實在是放不下麵子，隻能妥協道：“除了這個磕頭認錯，叫姑奶奶，其他的都行！你換一個賭注吧，鳳瑤玥！” 她的語氣裡還帶著一絲強硬，似乎在給自己最後的倔強找借口。
鳳瑤玥卻絲毫不讓步，她眼神堅定得如同寒夜中的磐石，冷冷地說道：“當初可是你答應的，願賭服輸，哪有反悔的道理？你既然敢應下比試，就該遵守約定。” 她的眼神緊緊盯著鳳瑤瀾，毫不退縮，仿佛要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對方。
鳳瑤瀾又氣又急，她的眼睛骨碌一轉，計上心來，說道：“那這樣，你可以向我提兩個要求，隻要不是磕頭叫姑奶奶就行！” 她心裡想著，隻要不做那兩件事，其他的都好說。
鳳瑤玥本來也隻是想教訓一下鳳瑤瀾，而且她身為女孩子，又在府裡當著這麼多丫鬟小廝的麵，確實也拉不下臉麵非要鳳瑤瀾磕頭。
略作思考後，她開口道：“那第一個條件，是我剛看到你吃了藥丸，這個我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但是我看你那個藥丸應該不止一顆，那麼便把你剩下的藥丸都給我吧。其他的我還沒有想好，至於這磕頭，你可以不磕，但是叫聲姑奶奶聽聽。”
鳳瑤瀾一聽，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原本就漲紅的臉此刻更是黑得像鍋底。她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她剛想反駁，可周圍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就像潮水一樣湧來，將她的話語堵了回去。她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深深地陷進了肉裡，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見她此刻內心的憤怒。心中雖有萬般不願，但在眾人的注視下，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她咬著牙，極不情願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那小瓷瓶在她手中被攥得緊緊的，似乎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最後，她狠狠地將小瓷瓶扔給鳳瑤玥，那動作帶著滿滿的不甘和怨恨。隨後憋紅了臉，小聲嘟囔道：“姑奶奶……” 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若不是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幾乎沒人能聽見。但好歹是叫了出來，她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化作了深深的怨恨，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報複鳳瑤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