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柏說完那些話後,車裡就變得安靜下來。張靈玉耿直純良,卻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明知道是錯的,卻又迫不得已去做了,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至於徐三,他已經給安柏打上了憤世嫉俗的標簽。
兩天後。
津門。
剛出機場的三人被等待許久的哪都通員工接上了車。
“徐哥,出事了。”
開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大眾臉,身上還穿著快遞員的工作服,上麵哪都通幾個大字異常顯眼。
“嗯?”
正想著心事的徐三聞言眉頭一挑,“什麼事?”
“王青他…他跑了!”
青年的話讓本來沒什麼表情的張靈玉神情一動。
這個王青就是王家的那個後輩。
作為十老之一,王藹是出了名的護犢子,恨不得把自家孫子寵上天,有這麼一個家主在,其家族風氣可想而知。
“是王家做的嗎?”
他忽然開口。
“不是。”
徐三搖了搖頭,“王家已經跟公司通過氣了,這次請二位下山,也是他們的提議,不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那…”
張靈玉還想說什麼,但仔細想了想,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他對世俗的事情並不算太懂,但作為一名道人,心性方麵還是有些功夫的,既然事情不明朗,那麼還是不要輕易發言吧。
“徐同誌!”
安柏收回窗外的視線,自車上之後,第一次開口。
“哈哈,這個稱呼很有意思。”
徐三莫名的高興起來,“有什麼事嗎?”
“我想去那些受害者的凶殺現場看看。”
安柏提出了一個古怪的要求。
“嗯?凶手不都已經抓到了嗎?”
開車的青年搭話道:“現在去那裡乾嘛?”
安柏笑而不語。
“等下我就讓人帶你過去。”
徐三同意了,並且沒有多問。
“多謝多謝,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隻要把地址發過來就好。”
安柏笑著拒絕了他。
徐三也沒強求,開始打電話詢問具體情況。
“你想乾嘛?”
張靈玉小聲問道。
對於這個師弟,他其實還是關心居多的,隻不過應為性格原因,表達的不太好,每每剛說幾句,兩人就肯定要吵起來。
“沒乾啥,念念救苦經。”
安柏給出的答案讓張靈玉愣住了,繼而生出了羞愧。
“我陪你一起吧。”
他想彌補一下。
“不用了,你要幫人家乾活呢,我就自己找點事嘛,力所能及而已。”
安柏笑著拒絕了他。
最後還是徐三讓開車的小夥子停在了一處凶案地點,並且把剩下的位置通過聊天軟件發了過來,這才揚長而去。
城市的喧鬨撲麵而來,相比山中的幽靜,安柏感到了些許陌生。
有點吵啊…
比起剛下山那會,他身上已經多了個挎包,裡麵放著的是香燭燒紙往生錢。
東西在龍虎山附近買的,店家看他一身道服,所以特地給了便宜價格。
安柏先是從包裡拿出三根香,點燃後插入正北方的瓷磚縫隙之中,接著又在旁邊點了兩根蠟燭,一盞蓮花燈。
做完這一切,他又從包裡取出新買的保溫杯,仰頭灌了一口後,這才接著進行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