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寶箱內開出來的東西,黃金和那火靈芝對於沈平安而言,都屬於聊勝於無的東西。
但另外兩件東西就不同了。
功力卡使用後,能夠讓沈平安直接獲取十年的功力。
而且這十年功力內的功力,等同於一名根骨達到了“百裡挑一”層次的武者修煉十年天階下品功法所得。
江湖之中對於“功力”的描述很籠統。
可事實上,所謂的“功力”指的便是武者體內的本源。
武者的內力與真氣,說白了就是一種能量。
而這能量的核心,也被稱之為本源。
也就是武者所謂的“功力”。
武者平日中對敵所用的,皆是尋常內力以及真氣,絕不會動用本源。
隻要本源不損,便能通過調息快速的恢複自身的內力以及真氣。
而本源內力與本源真氣消耗後,就相當於永久消耗,無法恢複,隻能夠不斷通過修煉繼續積攢。
不僅如此,隨著武者的實力不斷提高,體內奇經八脈皆會被貫通。
但在經脈被貫通之後,必須需要一定的本源進行鞏固。
否則的話,時間一長,這些被打通的經脈便會重新愈合。
效果便如女子耳垂位置所穿的耳洞,若長時間不以外物維持,打通的耳洞亦會慢慢愈合。
因此,江湖之中,若是動用本源內力和本源真氣動手,基本上就已經處於搏命的階段了。
除此之外,功力之間,亦是有著極大的差彆。
武者的根骨決定了武者體內經脈的韌性和寬度強弱以及丹田所能夠容納的內力以及真氣上限大小。
因此,即便是同樣的一門武學,根骨高的武者與根骨低的武者同樣修煉一年,積攢的功力數量自然也有區彆。
而武者修煉的內功心法品階高低,也決定了這些功力的精純度高低。
若現在沈平安得到的功力卡,隻是相當於低劣根骨的武者修煉一門黃階下品武學十年的功力,可能這些功力加起來都不見得能夠讓沈平安修為提升一個境界。
但根骨達到了百裡挑一,且修煉內功心法品級達到了天階下品的十年功力,對於沈平安而言,倒是能帶來不小的提升。
此外,這一次寶箱開啟後所獲取到的隨機人物體驗卡亦是特殊。
能夠讓沈平安隨機獲取一個修為相當於天罡境五重的人物體驗卡。
一旦使用後,便能讓沈平安立刻擁有天罡境五重的修為,以及這張人物卡所掌握的所有武學。
不過在使用時間上,卻隻有半個時辰。
想著,沈平安心念一動。
“係統,使用隨機人物體驗卡。”
幾息的等待之後,係統的提示信息在沈平安麵前彈了出來。
【叮,恭喜宿主獲取到奪命第十五劍版燕十三人物體驗卡】
“燕十三?”
麵對身前彈出的係統提示信息,沈平安眼中露出一抹意外。
昨日沈平安才指點了燕十三,結果今日轉過頭就得到了燕十三的人物體驗卡。
而且還是領悟了《奪命第十五劍》的燕十三。
這緣分,當真奇妙。
注意力再次沉入係統背包中,往係統背包裡多出的那一張臨時任務體驗卡掃了一眼,沈平安忽然抬眸看向城北方向。
“倒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修為能夠提升到天罡境五重的話,倒也足夠了。”
半刻鐘後,看著邁步行走在最前麵的沈平安,沈青山一臉納悶道:“堂哥,我們不回去嗎?”
沈平安聲音有些散漫的回應道:“事情還沒辦完。”
“沒辦完?”曲非煙眨了眨眼:“公子是想要去王家?”
聽到曲非煙的話,一旁的沈平安頓時來勁了。
“以前王家仗著東廠的勢處處打壓我們沈家,現在有堂哥在,我看王家還怎麼囂張。”
走在前麵的沈平安搖了搖頭:“王家蹦躂不了幾天,即便是不去管,也會有人其他人代我們收拾。”
沈青山問道:“那堂哥你現在是?”
沈平安輕聲道:“去見一見今日之事背後執棋算計的人。“
“順便。
也給他提個醒。”
用不著我動手也會有人解決,現在要找的,是王家背後算計的人。”
這時,曲非煙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裡不斷嘀咕道:“昨日公子的事跡雖然還未傳遍整個江湖,但至少京城裡各個勢力都已經知曉了。”
“東廠監守整個京城,與公子和沈家的消息,肯定也會第一時間在東廠散開,消息最為靈通。”
“若說普通的錦衣衛收不到風也就罷了,一個千戶,怎麼可能不知曉昨日發生的事情。”
就在曲非煙話音剛落,此前從離開東廠後便靜默不言的張三娘忽然開口補充。
“除非,有人刻意讓這個千戶不能知曉昨日發生的事情,再在背後煽動王家聯合這個姓郝的千戶動手。”
說話時,張三娘目光落於沈平安的身上,像是在求證一樣。
沈平安輕聲道:“張姑娘思維敏捷,也難怪六扇門平日裡遇見難辦的案子除了找陸小鳳之外,還會找張姑娘幫手了。”
聞言,張三娘歎氣道:“與沈公子相比,三娘不過是事後諸葛,怎敢當沈公子的誇讚?”
曲非煙輕聲道:“難怪之前曹正淳暴怒時,公子依舊無動於衷,卻是料定了曹正淳當他人的棋子。”
沈青山看了看張三娘,然後又看了看曲非煙,隻感覺腦子裡麵還是一團漿糊。
最後,還是沒能全部想清楚的沈青山忍不住開口道:“你們說了這麼多,到底背後設計讓人抓走我爹的人到底是誰啊?”
“真是笨死的。”見此,曲非煙不由扶額。
隨後,在沈青山的幽怨目光中,曲非煙解釋道:“東廠勢大且又凶名在外,尋常勢力避之不及,更彆說算計東廠了。”
“更彆說還有能力和手段讓王家以及一名錦衣衛的千戶無法接受與沈家和公子相關的消息。”
“你說說,京城裡麵有幾個人能做到?”
沈青山並不笨,相反,放在同齡人裡,沈青山算是機靈的了。
隻不過比起曲非煙與張三娘而言,反應到底慢了一些。
現在聽著曲非煙說的,沈青山腦中一閃,立刻反應了過來。
“也就是說,背後設計這一切的,是護龍山莊的鐵膽神侯?”
曲非煙斜眼瞥了沈青山一眼,“總算還有的救,不至於笨的無藥可救。”
麵對曲非煙的吐槽,沈青山眼皮跳了跳,忍不住抬起手在曲非煙的腦袋上揉動,引得曲非煙一陣張牙舞爪,氣得牙癢癢的。
少頃,鬆了口氣的沈青山則是看向沈平安。
“這些事情堂哥你什麼時候想到的?”
沈平安語氣平淡道:“站在東廠門口的時候吧!”
隨後,張三娘美眸輕抬,看向沈平安時,眼神多了幾分驚訝。
幾人的談話聲音雖然不大,在這熱鬨的街道上,多走幾步或許就聽不清幾人方才交談的內容。
可對於幾人身後間隔不過三丈的邀月與憐星而言,幾人的聲音清晰到就如同在她們耳邊響起一樣。
同樣明白了這事情背後的東西後,憐星忍不住歎息道:“沒想到,這位沈公子不但長的好看,腦子也這般好用,竟然這麼快就能猜出今日事情背後的主事之人。”
“這樣看的話,從一開始踏入東廠再到動手,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旁邊的邀月聽到憐星的話,雖然並未回應,可看向沈平安時,美眸中不自覺多了幾分欣賞。
片刻後,消化了這些信息的沈青山忽然一臉的鬱悶。
“以前堂哥蟄伏刻苦修煉的時候,沈家所需要麵對的最多也不過是王家的打壓而已,怎麼現在堂哥展露出了天賦和實力後,不但家裡麵沒有消停,反而引起了鐵膽神侯和曹正淳這樣的高手算計?”
張三娘歎氣道:“不招人妒是庸才,不招人惦是塵埃。江湖便是如此,隨著名聲和實力的提高,即便是不想卷入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便如這一次,若三娘沒有猜錯的話,神候之所以這番算計,完全是因為沈公子的天賦過於駭人,神候擔心沈公子會加入東廠,所以才會利用王家和那名姓郝的千戶,讓沈公子先與東廠交惡,斷了這個可能。”
曲非煙撇了撇嘴道:“江湖盛傳鐵膽神侯如何義薄雲天,忠肝義膽,現在竟然在背地裡麵做這樣的事情,我看,這個鐵膽神侯也是名不副實。”
聽著曲非煙的話,沈平安心中輕輕笑了笑。
不得不說,曲非煙的感官很準。
彆人不清楚朱無視的真實麵目,沈平安卻是知道朱無視看似光正偉岸,實則野心勃勃。
卻是算不上什麼好人。
就在這時,沈青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身體忽然一震。
“等等,既然今日之事背後算計之人是鐵膽神侯,也就是說,現在的堂哥是要護龍山莊去找鐵膽神侯算賬?”
想到這裡,沈青山呼吸一屏,後脊汗毛倒立。
朱無視什麼人?
不但是天罡境的高手,更是當今聖上的皇叔。
論身份地位,比起曹正淳更甚。
沈平安現在去找朱無視的麻煩,不管成與不成,有朱無視盯著,以後沈家在京城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過,隨著沈青山的目光落在沈平安的身上。
心中的擔憂頓時如雲霧般散開。
“沒事,既然堂哥決定這樣做,定然是有堂哥的打算。”
或許是因為常年與沈平安一起的相處的原因,對於沈平安,沈青山了解的更多。
相較於沈天南以及沈家其他族人,沈青山對沈平安,幾乎已經達到了盲從的程度。
因此,在沈青山的眼中,既然沈平安有這樣的打算,顯然有了應對後續麻煩的準備。
與此同時。
東廠。
隨著前院內所有受傷的錦衣衛都被抬走後,曹正淳身後一名心腹小聲問道:“督主,真的就這樣放他走?”
曹正淳淡聲道:“若是不放走,讓他繼續在這東廠裡麵鬨出更大的動靜嗎?”
“可那小子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還當著您的麵殺了一名千戶,事後卻半點事情沒有,傳出去,隻怕會影響東廠和督主你的名聲。”
曹正淳不屑的“哼”了一聲。
“本督主現在還有什麼好名聲可受影響的嗎?”
聽著曹正淳這個問題,身後幾名心腹皆是靜默不言。
看著大門的方向,曹正淳歎了口氣道:“隻可惜,本督主這些年耳目堵塞,竟然不知這位沈公子的存在,若是早幾年,不管如何,本督主說什麼也要想儘辦法將沈公子拉入東廠收為己用。”
對於沈平安,曹正淳本以為已經心裡對沈平安的評價足夠高了。
可今日,曹正淳方才知曉自己還是小覷了這位劍道天驕。
不僅僅是吃驚沈平安很有可能隱藏了真實的修為,更加吃驚的則是沈平安透露出來的心智。
不過弱冠之齡,卻沒有這個年齡該有的心浮氣躁。
而且心思細膩而敏銳。
今日郝百川之事,曹正淳都未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不對勁,但沈平安卻發現了。
實力,天賦,心性乃至於謀略,四者無一不是上上之選。
這樣的人卻不能為他所用,當真可惜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衝入前院。
來人五官深邃,顯得冷酷而淩厲,頭上以一層黑巾覆蓋。
最為矚目的,則是男子的右手,竟是戴著一副鐵爪,根根鐵鉤寒光閃閃,一看便是精心打磨過的,鋒利無比。
正是跟在曹正淳身邊,已有十年之久的心腹之一。
現在東廠內的大檔頭,鐵爪飛鷹。
快步走至曹正淳身邊後,飛鷹快速開口道:“督主,外麵的兄弟發現那個沈長安離開東廠後,並未回城東司南坊,而是朝著城北的方向去了。”
“朝著城北那邊去了?”
聽到這話,前一刻還麵帶唏噓的曹正淳眉頭一挑,短暫的詫異後,臉上忽然露出戲謔的笑容。
“這下,倒是有好戲看了。”
幸災樂禍的說了這麼一句後,曹正淳偏過頭對著旁邊另外一名宦官說道:讓人盯緊點,一旦護龍山莊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回來給本督主說。”
“屬下遵命。”
曹正淳轉過頭看向城東的方向。
“朱鐵膽啊朱鐵膽,你打了一輩子鷹,這一次,可彆被這雛鷹啄了眼啊!”
這一刻,曹正淳滿麵笑容,心裡剩下的那一點不快,也隨之消失的乾乾淨淨。
隻是,曹正淳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的鐵爪飛鷹聽著曹正淳所言,眸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