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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嶽對晏紫惠道:“你先去躲避,我去叫杜誌建和安東尼。”
晏紫惠搖搖頭:“我去叫杜誌建,你叫安東尼,這樣能快一些。”
杜誌建和安東尼的反應也很快,四人放慢腳步,悄悄躲在遠處。
那七八個手持強光手電筒的人在距離三人帳篷二十米處忽然轉向,張嶽剛要鬆一口氣,忽然愣住。
這些人是黑人?
他連忙看向其他三人,杜誌建和安東尼也皺起眉頭。
在深山裡看到維族人並不希奇,可看到黑人未免就有些離譜了。
難道他們是偷渡過來的?
也不對啊!
這裡距邊境線有將近三百公裡,如果真是偷渡,犯不著翻山越嶺爬這麼遠。
再加上幾人雖然是夜晚出行,但各個神色坦然,甚至有說有笑,更像是保安在巡邏。
安東尼道:“這樣,你們三個在這等我,我悄悄摸過去探查一下。”
張嶽點點頭:“那你小心點。”
安東尼是四人中身體最好的,由他去探查是最明知的選擇,張嶽犯不著矯情。
安東尼悄悄摸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張嶽三人則安靜的在原地等待。
忽然,一個身影靠過來,是晏紫惠。
此刻的晏紫惠臉上還有稍許慌亂,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變故中安定下來。
張嶽微微一笑,用力拉住她的手。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終於,安東尼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我回來了。”
張嶽立刻道:“我們在這。”
安東尼卻前所未有的放鬆:“誤會了,那些人是附近一個礦場的工人。”
楊澤一愣:“附近礦場的工人?
等等,好像不對吧?這些人可都是黑人,黢黑黢黑的那種。”
不能怪他驚訝,張嶽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人猶如過江之鯉。
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黑人。
雖然西疆這邊的維族人皮膚也有些黝黑,但這種黑和真正的黑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安東尼道:“這個我專門問他們了。
他們的確是非洲來的,負責在這裡挖礦。
隻不過平時很少從礦區內出來,再加上他們聽不懂咱們這邊的語言,也不和咱們這邊的人交流。
所以咱們對他們知道的較少。”
頓了頓,安東尼道:“其實這種情況在咱們國家雖然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
租一座礦山,運一些黑人過來挖。
因為黑人工價比較便宜,而且真出了什麼事也好處理,所以很受一些礦老板歡迎。”
張嶽沉默。
找黑人給自己挖礦這件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安東尼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安東尼又道:“其實這些黑人還是非常好客的,我剛才裝作迷路的人找他們套話。
他們見我這麼狼狽,便盛情邀請我到他們營地休息。
我對他們說我還有幾個同伴可不可以一起過去,他們同樣表示沒問題。”
說完看向張嶽,顯然對過去借住很有意向。
山裡實在太冷了,雖然那些黑人的住宿條件大概率不怎麼樣,但怎麼著也比搭帳篷舒服。
張嶽沉吟片刻:“過去借住還是算了吧,不管對方有沒有惡意,咱們還是穩妥點的好。
畢竟這裡荒郊野嶺的,消失幾個人可是神不知鬼不覺。”
安東尼雖然有些小失望,但還是點點頭。
接下來幾人又回到營地睡覺,張嶽還在周圍放置了幾個簡易報警器。
好在一夜無事。
第二天,四人收拾好行裝,重新確定過路線後繼續前進。
然而剛走半個小時就愣住了。
隻見前方的山脈上竟然修建了好多塔吊。
不時有人忙來忙去,場麵非常熱鬨。
張嶽凝目看去,發現大部分乾活的工人都皮膚黝黑。
難道這裡就是昨天碰到的那幾個黑人所說的正在開采的礦山?
其他三人都看向楊澤。
楊澤則問晏紫惠:“你不是說讓紅白黃花起作用的是那些稀土元素嗎?
咱們想辦法繞過去,隻找稀土元素所在的山脈即可。”
誰知這時安東尼皺起眉頭:“恐怕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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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嶽疑惑的看一下他,安東尼解釋:“雖然我沒有做實地檢測,但前麵這座礦山的顏色,和稀土礦非常類似。”
張嶽問:“你的意思是,這些人現在開采的就是咱們所要找的礦山?”
安東尼道:“但願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這時晏紫惠突然朝前走了一段距離,在地上不斷翻找。
很快她就找到一塊和前麵礦山顏色相同的岩石。
接著晏紫惠用特製的搓刀,對著這塊岩石不停打磨,很快就得到一小撮石頭粉。
她將石頭粉倒入試管溶解,又滴入幾滴不知名試劑。
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試管內的液體瞬間變成粉紅色。
晏紫惠抬頭看向張嶽:“就是這座礦山。”
張嶽皺起眉頭思索。
忽然,杜誌建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咱們之前都以為,山泉水中導致紅白黃花藥效降低的礦物質,是因為最近幾年降水突然增多導致。
但這是錯的,你看那邊!”
張嶽順著杜誌建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就呆住了。
原來在前方大約五百米處,山泉水的流向突然拐了個彎。
而這個彎兩側修得整整齊齊,明顯來自人為。
也就是說,原本流經這座礦石山的山泉,因為阻擋了這些礦工挖礦,就被強行改了道?
改道之後的山泉水由於無法和礦石充分接觸,裡麵稀土元素的含量自然大幅度降低。
啪!
張嶽憤怒的一拍巴掌,沒想到是眼前這幫家夥搞的鬼。
沉吟片刻,他問問安東尼:“你確定這裡的人沒有惡意?”
安東尼點點頭:“放心吧!
我知道你心裡有所顧忌,但這隻是你對黑人不了解導致的。
黑人其實比咱們想象中的要熱情的多,也善良的多。
當然,人的好壞並不能以皮膚的顏色,又或者人種來評判。
黑人裡麵同樣有壞人,但黃皮膚和白皮膚也不全是好人對吧!”
說到這,他又突然歎了口氣:“這些人不遠萬裡跑到這裡挖礦,累死累活掙那麼一點點工錢。
就算真的壞,又能壞到哪去呢?”
張嶽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去和他們交涉一下,我想和他們的負責人談談。”
說完他快步朝黑人營地走去,以張嶽三人則在原地等待。
這次安東尼的速度非常快,隻用半個小時就再次返回:“跟我來吧,我已經約了他們的負責人。”
張嶽點點頭。
很快三人就來到這些黑人的營地,本來張嶽內心還是有些緊張的,但很快他便放下心。
因為張嶽發現,這個營地和他想象中的黑人貧民窟不同。
裡麵的設施雖然算不上有多好,但卻乾淨整潔,而且聞不到任何異味。
四人前進的過程中,不時有黑人從他們身邊路過。
這些黑人隻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有人見張嶽看自己,還下意識的縮縮脖子躲到同伴身後。
顯然有些害怕張嶽的行為。
這讓張嶽感覺無比古怪,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對待這些黑人也是同樣的態度。
安東尼所說的對方的主管,在一個小洋樓的二樓。
等張嶽走進去,發現對方竟是個黃種人。
看到張嶽,此人明顯也是一愣。
他指了指安東尼,又指指張嶽:“難道你就是他的老板?”
張嶽笑著點點頭:“咋了,不中嗎?”
他這句說的是豫省方言,因為麵前這個黃種人說的雖是普通話,但普通話裡你可帶了不少豫省味。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呀,原來是老鄉,你們怎麼不早點說?
快請坐,喝茶喝茶。”
對方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
張嶽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彆客氣,對了,你吃早餐了沒?”
“吃了點隨身攜帶的壓縮餅乾。”
“什麼壓縮餅乾?那玩意也是人能吃的?
稍等,我給你拿樣好東西。”
他說完轉身打開櫃子,很快從裡搬出一個紙箱,打開後給張嶽,杜誌建和晏紫惠一人一個。
張嶽眼睛一亮,因為這東西竟是胡辣湯。
作為豫省人,胡辣湯可是張嶽的最愛。
隻要有機會,張嶽喝早餐的時候肯定要來上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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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配上幾根油條或者一盤水煎包,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這種胡辣湯和方便麵一樣是水衝的,隻要將開水倒進去,放置幾分鐘就可以直接喝。
張嶽也不客氣,將裡麵的料包撕開後,又燒了一杯開水給自己泡上。
並問杜誌建和晏紫惠:“你們兩個喝不喝?”
杜誌建搖搖頭:“還是算了吧,這東西我真喝不慣。”
他不是豫省人,自然沒有對胡辣湯的癡迷。
晏紫惠的點點頭:“給我也泡一碗吧,這山裡挺冷的。”
接著張嶽和晏紫惠坐在那喝胡辣湯。
豫省老鄉又端過來一筐油條,這下張嶽更高興了:“謝謝!
我這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感激的話了。”
對方連忙擺擺手:“客氣什麼。
你不知道,我在這裡待這麼長時間,周圍除了黑人就是黑人。
雖然這些黑哥們人都不錯,但見了老鄉還是感覺和見了親人一樣。”
張嶽也跟著點點頭:“我和你差不多。
本來來這的時候我心裡那叫一個忐忑,但自從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兩人越說越是投機,張嶽也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劉鵬春。
等他吃飽喝足,才笑著坐下來:“我都是老鄉,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
其實我這次帶著他們三個人進山,是因為我在鬨音那邊包了兩萬畝地種植草藥。
這些草藥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結果沒想到,通過化驗,我發現今年地裡長出來的草藥,效果降低了將近一半。
結果經過勘察,我發現之所以會是這樣,是你們將改道了原來的山泉水。”
說完,張嶽語氣一轉:“劉哥,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隻是你們的改道對我影響真的很大。
所以我想和你協商一下,能不能把水再改回去?
你放心,不會讓你白忙。
改道所需要的花費,我可以按照市場價的雙倍支付給你。”
然而劉鵬春的表情全是為難:“張老弟,真不是我不願意幫你。
我們改道山泉水也是迫不得已,否則這些水就會灌進我們的礦洞。
如此一來,我們的工人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將全部白費。
其次,雖然我是這裡的主管,但隻負責管人。
具體的施工和規劃另有其人,就算真要改道,我說的也不算。”
“另有其人?對方是誰?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這個倒沒問題,不過對方在非洲,你想見他隻能親自去一趟。”
“啊?非洲?”張嶽傻眼。
想了想,他又問:“那我可以買你們這的石料嗎?”
雖然張嶽還沒有和那個所謂的負責人聯係,但按照劉鵬春所說,大概率商量不成。
而且就算成了,對方過個一年半載再來個改道,到時依舊是麻煩。
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從這裡購買大量原石,將其磨成粉後撒到地裡,來個一勞永逸。
劉鵬春擺了擺手:“買什麼買,你想要多少直接過來拉即可。”
張嶽開口:“我要一萬噸。”
劉鵬春差點一屁股從椅子上摔下來:“等等,你說你要多少?”
“一萬噸呀!”
張嶽掰著手指:“我有兩萬畝地,一萬噸的話一畝地也就五千斤。
按照原石中稀土元素的含量,這個數字也是剛剛夠用。”
劉鵬春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你要的實在太多了,我可做不了主。
所以你還是找那位負責人吧!”
說完劉鵬春可能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過分,連忙補救:“你彆生氣,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張嶽立刻道:“我明白,那你把對方的聯係方式直接發給我,我現在就和他打電話。”
劉鵬春點點頭。
張嶽拿出手機輸入對方的聯係方式,很快對麵那邊接通。
一個粗獷的男生問:“請問你找誰?”
“是土豆先生嗎?”張嶽雖然有越奇怪對方的名字會取這個,但還是儘量保持微笑。
對方點點頭:“你有什麼事?”
“是這樣。”張嶽把自己想做的說了。
誰知對方隻說了一句“神經病”,就直接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