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蘇錦嫿,卻是一句也聽不進去,瞧著麵前一家子的人,隻覺得心中厭煩。
“夠了!”
蘇錦嫿起身,眼眸下垂:“公公婆婆,弟弟,若是用好了膳食,不如先請回吧?”
逐客令。
老兩口有些尷尬,尤其是郝有壽,看著自己碗中還剩了半隻的口水雞,有點不知所措。
蘇錦嫿卻顧不得那麼多,抱起福寶,隨即便吩咐道:“金玲,撤了吧。”
金玲立刻帶人撤了膳食,就連郝有壽麵前的那半隻口水雞,都給端走了。
蘇錦嫿抱著福寶進了後屋,金玲則是笑著對幾人做了請的手勢:“老爺子,老夫人,請吧?”
跟蘇錦嫿相處已久,二老是最清楚蘇錦嫿的脾氣的。
眼看如此,也實在不好多待,起身扯了扯褶皺的衣裙,便轉身離去。
郝有福則是被這一幕給看懵了,反應過來時,二老帶著郝有壽,都已經出了蘇錦嫿的院子。
郝有福卻不甘心,行至蘇錦嫿的房門前,輕輕叩門:“二妮,是我,咱們談談?”
裡麵沒有回應,郝有福繼續敲門:“二妮……錦嫿,你先開門!”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金玲。
“夫人說了,您若是再打擾,救命人打出去!還請立刻回吧!”
郝有福倒沒想到,蘇錦嫿竟會這般對待自己,一時間有些氣憤:“好啊,你個蘇二妮,我看你長本事了是吧!”
還沒等再多說,門又砰的一聲被關上,郝有福離的近些,差點把鼻子拍扁,嚇得立刻後退幾步。
在門口糾纏了一會兒,蘇錦嫿是鐵了心的不理會他,無奈下隻得轉身離去,誰知竟跟下朝後匆匆趕來的顧裴司,碰了個正著。
看到郝有福從蘇錦嫿的院子出來,顧裴司的臉色一下變得陰沉:“你怎麼會在這兒?”
“啊?”顧裴司被問得一頭霧水:“叔父,這是我夫人的院子,我在這不是很正常嗎?”
顧裴司的氣壓更低了,就連看著郝有福的眼神,都像是要殺人一般。
“對了叔父,你來這做什麼,是找二妮有事嗎?”
郝有福還沒反應過來,稀裡糊塗的發問。
顧裴司的臉色已經陰沉至極,不再理會郝有福,徑直地進了蘇錦嫿的院子。
“哎?叔父,你這是乾什麼?”
郝有福本想追去,卻被顧裴司身旁的人攔下。
“你們乾嘛呀?”郝有福一臉懵逼:“不是,叔父,你怎麼進屋了呀!你……”
屋內。
蘇錦嫿正在給福寶喂著甜羹,剛才在膳桌上,突發情況,想來福寶並未吃飽。
聽到開門的動靜,蘇錦嫿也並未理會,因為除了顧裴司,是無人能夠如此來去自如的。
顧裴司的氣壓很低,站在蘇錦嫿和福寶的身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蘇錦嫿一邊用手帕給福寶擦嘴,頭也不抬的問:“餓了嗎?這邊還剩下半碗甜羹,要是餓了就先吃一些。”
“金玲,將福寶抱下去。”
顧裴司開了口,聲音卻很低沉。
蘇錦嫿微皺眉頭,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他:“你這是怎麼了?”
“金玲,你沒有聽到我說話?”
顧裴司並未回答,隻是再次開口。
金玲見狀,哪裡還敢怠慢,立刻過來抱起了福寶:“奴婢告退!”
輕輕將門隴上,屋內就隻剩下顧裴司和蘇錦嫿兩個人。
還未等蘇錦嫿反應過來,顧裴司就將人猛的壓在身下。
蘇錦嫿的半截身子在床榻上,半截身子則是落在床邊上,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被壓著,隻覺得很不舒服。
便伸手推搡著顧裴司:“叔父,你這是做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剛剛你做了什麼?”顧裴司看上去有些生氣了,無論是態度還是氣息,都與平常不太一樣。
可這番狀態,反倒是讓蘇錦嫿極為不解,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吧,他這是做什麼??
“我剛剛在喂福寶吃飯啊……”蘇錦嫿打量著顧裴司的臉:“叔父,你在亂發什麼脾氣?”
顧裴司有些不爽的抓住蘇錦嫿的胳膊:“我剛剛過來,看到郝有福從你的院子出去,你們,都做了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想來也是,郝有福剛走,顧裴司就來了,兩人免不得是要打個照麵的。
蘇錦嫿倒是不怕郝有福看見顧裴司,隻是顧裴司的占有欲向來強,恐怕這會兒定是胡思亂想了。
“我們什麼都沒做。”蘇錦嫿看著顧裴司那氣憤的模樣,一時間隻覺得哭笑不得。
“真的?”顧裴司的眼眸,在蘇錦嫿身上掃視。
蘇錦嫿所穿的衣物,是今早所換,倒是沒有半分褶皺或是淩亂。
妝容更是早上金玲當著他的麵畫的,發髻也梳得好好的。
確實是不像剛乾過什麼壞事的模樣!
顧裴司的心下已經動搖了幾分,但自己剛才氣勢洶洶的過來,若是就這麼相信妥協,倒顯得有點沒本事了。
顧裴司清了清嗓子:“你們若是真的沒有,為何那郝有福是從你的房中走的?”
“叔父這話便是血口噴人了,叔父應當知曉,近幾日這一家子都在我的房中用膳,郝有福也不知為何,今日特意來了此處,說是要與大家一道用膳,不過,我並未答應。”
蘇錦嫿說著,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環住了顧裴司的脖頸:“說了幾句,大家鬨得不愉快,我就將他們趕走了,郝有福想要與我商談,我叫人把他關在門外,連門都沒叫他進,不知叔父是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從我房裡出去的?”
顧裴司一時間被噎的無話可說,因為他確實是沒看見。
他和郝有福雖是打了個照麵,但他看見郝有福時,對方就是在院子裡,倒是沒有從屋裡出來的跡象。
隻是當時顧裴司看見郝有福,實在是太過生氣,所以一時間,就先入為主了。
聽了蘇錦嫿的解釋,顧裴司有點尷尬。
抿了抿嘴唇:“若是如此,那我信你。”
“叔父是不是以為,這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喜歡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