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寧姚,王景站成一排。相隔數米對立的老猿舒展著筋骨,似乎尚在熱身。
寧姚道:“陳平安他大哥,在此地,我們三人聯手也不好傷老猿,我看你能拖住他,跟他打的有來有回的!不如我和陳平安先走,找地方設些機關陷阱,你把老猿引過去。”
陳平安道:“寧姑娘說的對,不能硬打,得靠智取才行。我有個主意,小溪邊有個叫青牛背的地方大哥你是知道的,你一會兒把老猿引過去。”
王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平安和寧姚,“你們這一唱一和的,真像兩口子!”
寧姚臉頰微紅,陳平安不知所措。
老猿掄圓了拳頭瞬身而至,“死到臨頭,還嘀嘀咕咕的!”
王景雙臂彎曲硬撼,再次擋住老猿攻擊,事到臨頭,咬緊牙關催促道:“你們先走!”
寧姚駕馭飛劍攜陳平安快速離去!
王景一身血氣也被激發,心道:“拚了,乾!”
隨後與老猿對轟數拳,二人拳拳到肉互不相讓,身軀輾轉騰挪,從街口打至街尾,又重複打了回去。
不多時,福祿街的青石板路全是遭了殃。
二人拳風所到之處,周圍白色結界光牆漣漪連綿不絕!
“叮!就是這樣,跟他打,我先不乾預,就當是老猿在給你喂招!讓我看看你身體的極限!”
遠處宋長鏡摩拳擦掌,“看的我心癢癢!”
宋集薪:“……”
但搬山猿活了千年,又是久經殺伐的老手,戰鬥經驗更加豐富!
先出一拳直擊王景胸前大開處,王景揮手格擋。老猿迅速墩身,一記橫掃千軍,將王景踢倒在地,隨後又是一記重拳揮出,直直打向王景腦袋,勢大力沉!
王景腰部發力,身體如泥鰍般倒滑而出,老猿一拳打在地上,地麵驚現三尺深坑!
立足樹梢上的宋長鏡一臉幸災樂禍道:“這少年可能要逼著老猿換口氣嘍!”
宋集薪疑惑不解,“什麼是換氣?”
宋長鏡十分滿意侄子的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於是一臉自信滿滿道:“那老猿修為太高,連戰鬥吸氣都在受累著天道壓製,唯有換氣方可提升境界,但代價是折壽!”
李府內,紅棉襖小姑娘李寶瓶將朱鹿拉至身後,一臉怒意,如夫子那般指著陶紫,“你為何要打朱鹿?!”
陶紫微微一笑,一臉戲謔道:“你倒還真像個千金小姐,但是啊,你們李家相比較我們正陽山,你給我當丫鬟提鞋都不配!”
李寶瓶氣笑了,她聽出了問題所在,這個陶姓小女孩兒覺得自己正陽山派頭大,李家隻是小門小戶。
李寶瓶想起了齊先生一次在客棧中與好友飲酒後口吐真言:“如果有的人一直執迷不悟,最快的方式就是打到他服,而非講道理!”
醉酒後的那位齊先生還高舉拳頭,豪氣乾雲,大念道:“打架用磚乎,照臉乎,不宜亂乎!乎不著再乎,乎著往死裡乎!乎死拉倒!”
李寶瓶重重點頭:“先生,我明白了!”
隨即抄起一旁的掃帚,打向陶紫……
福祿街上,王景和老猿激戰正酣,隨著戰鬥的持久,那少年王景仿佛越戰越勇,戰鬥經驗也得以快速提升。
老猿看出了端倪,“這個少年不尋常,難怪齊靜春隻保護周圍居所,而不是出來講講道理。”
兩人再次對轟一拳後,皆後退數米遠。
老猿讚許道:“你叫王景是吧,能逼著老夫換一口氣折壽,算你有點厲害,但隻有一點點而已!我想起了你們大驪有個人的風雅綽號,殺天才!”
樹梢上的宋長鏡差點一個站立不穩,宋集薪疑惑問道:“怎麼了,叔叔?”
宋長鏡眉宇之間一絲怒意略過,隨後消失不見,耐心解釋道:“他說的是我的風雅綽號,雖未記全,但還算識相記得了一個!”
宋集薪更加疑惑問道:“叔叔,你不是沙場血戰的鐵血策軍統帥嗎?還有風雅綽號?不應該是鐵血綽號嗎?”
宋長鏡微微一笑,一字一句,言語孤傲道:“有!築京觀,殺天才,戰神仙!”
宋集薪恍然大悟:“京觀,是聚集敵屍,封土而成的高塚。天才,神仙,不必解釋,就是字麵意思。”
正在此時,老猿仰天長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鯨吞蝦米一般!周遭空氣紛紛被吞入老猿口鼻之內!甚至連結界光束都黯淡了些許。
王景身體後傾,穩住心神,“這是簡單換口氣?!簡直是血門大口,比丈母娘要彩禮還誇張!”
“叮!無畏!武夫,就當無所畏懼,無論任何情況,隻能怒,不能慫!繼續乾它!”
老猿周身有紫光灼鑠,它哈哈大笑,震顫音波聽的王景有些耳鳴,目前是武夫五境雄魄境,練氣七境觀海境!
周身紫色凶獸搬山猿猴法相真身輪廓若隱若現。
烽火一號興奮不已,“叮,也為你解鎖雄魄境,嘗試用下自己的法相真身輪廓吧!”
王景頓時周身青色靈氣包裹彙聚,一個青衣白麵書生輪廓若隱若現,隻是那書生戴著眼鏡,看起來跟劍來世界有些格格不入,那書生頭頂木質發簪,上麵刻有古樸四字:“請假,一天”!
王景心中可以窺探法相輪廓,但不明所以。烽火一號卻哈哈大笑出聲,“真的……是,絕絕子!”
王景眉頭緊鎖,知道這烽火一號是在惡搞,但大敵當前,不敢分心與它攀談。
山坡上的三人也驚呆了,那少年法相雖然看起來奇怪,有些不倫不類,但一日之內先是經曆天雷劫難,隨後又練破兩境,放眼東寶瓶洲,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劉灞橋癱倒在地,喃喃自語道:“完了,全完了,我雖是天才,且是天下最具殺傷力擁有本命飛劍的劍修,但這少年的武道天賦已經遠超想象!”
眼高於頂的陳對也是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聽說過小鎮之上的劉羨陽天賦異稟,為何不知道還有個王景?!”
陳鬆風臉色淡然,一臉平靜,他隻是在認真的欣賞這場戰鬥,心中並無雜念。
宋長鏡一臉驚愕,“此少年的潛力,連我也要避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