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春花不可置信,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嗯嗯,我一定準時來!”
陸月寧看著她激動的背影,失笑。
下一個進來的人笑嘻嘻的看著陸月寧,剛才她看到了譚春花滿臉笑意的跑出去。
自己肯定也沒問題。
她家就在譚春花家隔壁,她比那丫頭能乾多了。
陸月寧笑容不變,“介紹一下自己。”
麵前的人穿著要好一些,年齡也稍微大一些,但她那衣領,都有了一層汙垢。
陸月寧看了一眼她的頭發,頭上戴了個精美的發夾,但頭發感覺油膩膩的。
給人一種離近一些能聞到臭味的感覺。
“我叫……”姑娘自信的介紹自己。
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她說完,陸月寧又問了個問題。
如果店裡麵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客人,她會怎麼辦?
姑娘毫不猶豫,“當然是趕出去,絕不會讓一個乞丐影響到咱們的生意。”
說完後她還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陸月寧:“……”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扶額,“抱歉,我不能錄用你。”
她想著可能讓人回去等通知對方不一定會理解,那就直接拒絕好了。
“為什麼?!”姑娘聲音大了起來。
“憑什麼不錄用我?我比譚春花差在哪兒了?”
她質問的語氣陸月寧皺了皺眉,“要聽實話?”
“你說!”她眼睛快噴火了。
“我做吃的,員工肯定要講衛生的人。”
“我哪裡不講……衛生……”後麵兩個字聲音低了下來。
她臉色已經紅了。
這年頭臉皮薄的人還是占大多數,她瞪了陸月寧一眼,然後哼了一聲,紅著臉跑了,
跑遠了,到了拐彎處,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手,真的不講衛生嗎?
她看著自己黑乎乎的指甲,臉色火辣辣的,
在家裡她媽也說過她,就是……
陸月寧這邊也沒太在意,她又陸續麵試了幾個,都不太滿意。
基本都是太唯唯諾諾了,聲音細弱蚊蠅,不是害羞,是懦弱。
這些姑娘不適合。
她就直言拒絕了,其中一個還哭了。
不過陸月寧沒有心軟。
中午,所有人都麵試完,除了桃兒和杏兒,譚春花之外,還有一個叫做晴晴的姑娘。
那姑娘明媚大方,難得的是還讀到了初一。
沒讀完是家裡父母出了事,她現在帶著弟弟和奶奶相依為命。
她母親原來是臨時工,父親的工作被極品親戚弄走了。
不過這姑娘死拚活拚的要了五百塊錢,也算是不太吃虧。
她是陸月寧最滿意的了。
給四人說好第二天來培訓,就讓她們都走了。
晚上,陳嬸子家和錢家都很熱鬨。
陳嬸子家,大姐激動的看著桃兒,“工資真有真心高?”
“店還沒開呢,不會是騙人的吧?”
陳嬸子白了一眼大兒媳婦,“不會說話就閉嘴!”
“桃兒,彆聽他們的,跟著陸月寧絕對不會錯,你相信媽。”陸月寧那條件,包子鋪出的什麼事兒大家心裡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陸月寧買了,還沒人敢說什麼。
這就厲害了。
“媽,我知道的。”陳桃很乖。
“以後每個月的工資,你給媽一半,其他的自己存起來做嫁妝,等你以後結了婚,就不用給媽錢了。”
桃兒眼睛唰的亮起來。
陳家幾個兒媳婦心裡都不舒服,剛要鬨,陳嬸子一拍桌子,“你們的工資我也沒全部攥手裡,誰有意見,把她的工資也全部上交。”
想說話的幾個兒媳婦瞬間蔫巴了。
同時錢家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錢家一個大家庭,也沒分家。
杏兒的工資讓大家爭得麵紅耳赤。
錢來不耐煩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家看向他。
他冷笑,吊兒郎當,“杏兒的工資每個月交十塊給奶,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嫁妝,誰敢打主意,我就敢打誰。”
錢大伯母不服,“沒分家,她的工資就要全部上交,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工資都是家裡的。”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錢來蹭的一下起身,就要過去。
這可把人嚇了一跳。
“你,你彆過來……”錢大伯母是虛的。
錢來就是個混不吝。
“三弟三弟妹,你們就這麼看著他不尊長輩?”
錢來的父母眼觀鼻鼻觀心,啥玩意兒?他們聽不見。
這不是放屁嗎?大房的幾個姑娘以前也沒把工資全部交給家裡。
想屁吃。
杏兒有家人撐腰,低著頭就不說話。
“好了。”錢來出聲。
錢來停住腳步,回頭。
錢奶奶,“杏兒每個月交十五塊的工資,十塊交在公中,五塊我給她存著。”
錢來還是不服。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奶偏心大房。
那五塊還不知道落到誰的口袋裡呢。
錢老三突然開口,“要不分家算了。”
他也是想清楚了,他和媳婦兒每個月有四十多的工資,媳婦兒娘家會貼補,哪怕兩個兒子沒結婚,閨女沒出嫁,分家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現在閨女一個月就三十塊……這好處可不能給彆人。
大房還有一個兒子沒結婚,二房,四房……
錢老三和兒子對視了一眼,兩人出奇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錢奶奶眼神變了,“父母在不分家!”
“不分家我怕是死都娶不上媳婦。”錢來冷笑。
話落,安靜下來。
隔壁,陸月寧和喬薇薇躺在床上,她們隔壁的小嬰兒床上,年年已經睡熟了。
兩人說著悄悄話,回憶以前。
“寧寧,這店真的能掙錢?”喬薇薇還是有些忐忑。
不是看不起個體戶,是怕陸月寧虧損。
“能,就算不能也沒關係,店鋪在那裡,不會虧本,大不了租給彆人。”
“那倒也是。”喬薇薇往被子裡縮了縮,“對了,陸婷柔最近在摸黑你,顛倒黑白,哼,就沒見過真心不要臉的人。”
她來也是為了給陸月寧提醒一聲。
陸婷柔可是個心狠手黑的貨,
“嗯,我知道了。”其實陸月寧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陸月寧這種人,就要一次性摁死。
而這個機會,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