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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柱有些猶豫,“山花,她請得起你?她這樣做,你奶那裡……”
山花臉色淡了淡,她看了看劉大柱,隨後詢問她媽,“媽,你覺得呢?”
劉大柱媳婦兒平時唯唯諾諾的,山花自己都不抱希望,誰知道她才開口,她媽就狠狠點頭,“去,總比在家裡被那死老太婆糟蹋了的好,你去,我遠遠看到過陸月寧,她你是個好的,你要乖一點,勤快一點,手腳麻利一些,你在那邊有口飯吃就行,不要惦記家裡。”
現在陸月寧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隻要陸月寧不害山花,讓山花當牛做馬都可以。
山花眼裡迸射出光芒,“謝謝媽,我收拾兩件衣裳就過去,奶不敢去月寧姐家裡拿人。”
“對對對,快一些。”
母女兩個完全就不理劉大柱,哪怕剛才看到劉大柱臉上的不讚同。
她們也視而不見。
那死老太婆,早點死了就好了。
山花片刻不敢耽擱,她就怕自己被送進狼窩裡,於是慌張拿了兩件換洗衣裳,就去了陸月寧家裡。
陸月寧聽到敲門,挺著肚子過來開門。
門外不止山花,還有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婦人,婦人滿臉風霜,眼含熱淚。
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破棉襖,已經洗的發財,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陸月寧心裡有些差異,山花的母親應該才三十多歲,竟然就有了這麼多白頭發。
“月寧姑娘……”山花媽看到陸月寧,眼淚刷的一下滾落下來,下意識就要給她下跪。
還好陸月寧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山花媽感受到巨大的拉扯力,疑惑的站起來,抬頭,對上陸月寧一雙清淩淩,冷漠的眼睛,她一個激靈。
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陸月寧皺眉,“你是想害我?”
山花媽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不,不是,我不是……”
“月寧姐,我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她是太感激你收留我。”
陸月寧點頭,“行了,我也不是收留你,我們說好的,一個月給你兩塊錢。”
山花媽明顯震驚意外,陸月寧見狀看了看山花,行啊,學會藏心眼子了。
山花媽也反應了過來。
滿臉愁苦,眼裡還有欣慰,“好,我兒會為自己打算了,媽沒本事,你要好好的,這錢你自己收著,不要想著家裡,將來遇到好人,可以做嫁妝,你好好給月寧姑娘乾活,媽走了,聽話啊山花。”
山花也哭了,她拉著她媽媽的手,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都沒開口。
母女兩個分彆,看不見山花媽的身影,山花才一抹眼淚,跟著陸月寧進屋。
陸月寧指了一下柴房旁邊的屋子,“那裡有一個小床,夠你睡,自己收拾出來,我屋子裡有被子……”
她空間裡有舊被子,以前逃命時她從來不會把家當丟下。
不過那些舊被子也和新的沒什麼兩樣。
就是沒有被麵,“這兩塊布也是舊的,你自己裁成被麵,會做不?”
山花看著乾淨,還有清香味道的布和被子,眼眶又要紅了,“會,我會的。”
“嗯,會就行。”陸月寧自己是不會針線的,山花如果會的話就太好了。
以後家裡普通的針線都不用操心了。
事實證明山花不僅會針線,她打掃衛生,做飯都做得十分不錯。
家裡被她打擾得規規整整的,廚房灶台都擦了幾遍。
陸月寧帶她在灶台旁邊的櫥櫃裡看了一圈,“米麵糧油都在這裡,平時做飯不要省,我有孩子,要保證充足的營養……”
陸月寧事無巨細的教了一遍。
在她看來,山花出自這樣的家庭,有些事情可能要多教幾遍。
或者是慢慢教。
但看著麵前的飯菜,陸月寧笑了,兩菜一湯,臘肉炒土豆片,香蔥炒雞蛋和白菜湯,那白菜湯是用陸月寧昨天熬的雞湯煮的,香得很。
白米飯她蒸了一碗。
陸月寧,“你的飯呢?”
山花不好意思的指了一下旁邊的烤紅薯,“我吃這個。”
陸月寧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滿足,也沒多說什麼,“不用這樣,以後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家裡多了個人,乾活麻利,她打算就是躺起吃的,一個月兩塊錢,很廉價的勞動力了,還能不讓人吃飽?
陸月寧這句話,給山花造成了很大的震動。
她連忙低頭,吃著熱乎乎的烤紅薯,整個人從心開始暖和了起來。
然後在看到碗裡的那一筷子肉時,眼眶再次濕潤了。
山花才十多歲,乾活真的像個老黃牛,就沒有她不會的。
她好像不知疲累,一整天就沒閒著的時候。
沒人知道,當山花躺在暖呼呼的被窩裡,聞著洗衣粉的香氣時,她的心有多麼安定。
沒人知道她端著碗裡熱乎乎的飯菜時,她的靈魂有多麼安定。
也沒人知道,山花來後,陸月寧的日子過得有多舒坦。
早上起來就有熱水,有熱乎乎的飯菜,還能一起聊天。
家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而且山花還把院子後麵的地開墾出來。
說是要種白菜和蔥。
開春後還要種更多。
她規劃得很多,看她眼睛亮晶晶的,一個一個手指頭掰著數,陸月寧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砰砰砰!”
這寧靜美好的畫麵,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給破壞了。
“開門,陸家賠錢貨,你個不知廉恥的死丫頭,竟然敢拐帶老娘的孫女!”
“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必須賠錢!”
“開門,山花,賠錢貨,死丫頭,我知道你在裡麵,你開門!再不開門我砸進來了!”
“劉老婆子,你發什麼瘋呢?”海大娘家離得近,聽到動靜過來。
旁邊的趙老婆子幸災樂禍,“劉嫂子,我親眼看到你孫女在她家進進出出,還給她挑水洗衣服,呸,她也好意思,有那個臉。”
這一火上澆油,劉老婆子差點氣炸了,直接砸門。
她撿起石頭,還沒砸下去,門突然被打開。
然後迎麵飛出來一坨黑乎乎的東西。
啪嘰!
直接砸在劉老婆子的臉上。
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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