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芳見狀,有些不解地喊道:“這麼大的雨,你出去做什麼?等雨小了再走也不遲嘛。”
然而,於挺卻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事情緊急,等不得啊。”
說著,他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資料室。
隻過了片刻,趙文芳便看到陳秋明走了進來,兩人迅疾交換了眼神,陳秋明輕咳道:
“文芳啊,把你緊急召回來,也是迫不得已啊,希望你不要怪我。”陳秋明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趙文芳聞言,輕輕一笑,說道:“署長,您言重了,我知道肯定有急事,不然您也不會這麼急著找我。”
與之前的抱怨,簡直是判若兩人。
“好,這樣,你趕緊進行比對,一旦有了結果,我再放你三天假,算是對你的補償。”陳秋明承諾道。
趙文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署長,說話可得算數啊,我這可是盼著這三天假呢。”
“當然算數,我陳秋明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陳秋明笑著回應。
“那好,署長,我現在就可以放假了。”趙文芳說著。
“什麼?這麼快?”陳秋明有些驚訝。
剛才的那位警察同事此時也湊了上來,遞過一份戶籍檔案,說道:“署長,您看,文芳一來,人就比對成功了,效率真高。”
陳秋明署長接過檔案,仔細核驗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欣喜地說道:“太好了,文芳,你這效率真是沒得說,三天假,立刻生效!”
其餘的警察聽說趙文芳迅速比對成功,紛紛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這幾天他們一直守在戶籍科,加班加點,個中的疲憊與壓力隻有自己才能深刻體會。
現在,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陳秋明見狀,立即集合了剛才執行任務的警察,進行了簡短的訓話。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大致的意思就是之前的解救人質行動並不是很成功,各個小組之間沒有形成默契,而且對院內綁匪的實力進行了誤判,這才導致了人質的受傷。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讓眾警察都深刻反思。
然而,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陳秋明也表示不予追究責任了。
他話鋒一轉,強調接下來對綁匪家的搜查任務絕不能馬虎,必須找到有用的線索,為這次的事件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動員完畢之後,陳秋明一聲令下,眾人立即冒雨乘車出發,趕往剪子巷。
陳秋明將趙文芳叫到自己的辦公室,門一關上,他便低聲問道:“你回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要是他引起懷疑了怎麼辦?”
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擔憂。
趙文芳微微低頭,解釋道:“我也不想回來,是那位讓我回來的。說有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完成。”
陳秋明聞言,歎了口氣,眉宇間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不過話說回來了,幸好你回來了,不然這起綁架案還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你這次回來,確實做得不錯。”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逾矩,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有什麼計劃嗎?”
趙文芳抬起:“他讓我和以前一樣,一定不要在那人麵前露出馬腳。”
陳秋明眉頭擰得更緊了:“如果真是咱們想的那樣的話,這個人很難對付,你想要做到不引起懷疑恐怕不容易,可千萬要小心啊。”
趙文芳努努嘴:“我隻能儘力了。至於……”
她也歎口氣。
“好,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告訴我。”
剪子巷。
大雨傾盆而下,雨珠連成線,織成一道道密不透風的珠簾,將街巷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地上的積水迅速彙聚,沒過了行人的腳麵,將巷子中的垃圾、汙物全都衝刷了出來,它們隨著水流漂浮、打轉,最終被衝向未知的角落。
整條巷子裡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泥土和垃圾的氣味。
在這茫茫雨幕中,一戶人家的父子倆正忙著修補漏雨的房頂。
父親一手扶著房梁,一手拿著補丁材料,努力穩住身體。
他的臉上混雜著雨水和汗水,雙眼緊盯著手中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腳步,尋找著那漏雨的源頭。
兒子緊跟其後,雙手也拎著工具,動作雖顯笨拙。
“爸,這邊好像漏得厲害。”兒子指著一處瓦片說道。
“好,我們先把這兒補上。”父親應了一聲,接過兒子手中的材料,開始忙碌起來。
而在下麵,母親打著油紙傘站在屋簷下,雙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慮。
她不時地抬頭望向房頂上的父子倆,嘴裡念叨著:“你們兩個小心點,可千萬彆掉下來了。”
“老天爺,這雨怎麼下得這麼大!早就該把房頂補好的,現在晚了,家裡的東西都被淋濕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屋子裡瞥去,看著已經被雨水打濕的家具,心疼得直皺眉。
但她知道,現在抱怨也無濟於事,隻能默默地祈禱父子倆能夠平安地把房頂修好。
雨勢並沒有減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兒子不經意間抬起頭,目光穿過細雨蒙蒙的空氣,落在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
一個身影正緩緩向他這邊走來,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雨衣,帽簷壓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手裡拎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裝滿水的水桶,隨著步伐輕輕搖晃。
“王叔回來了?”兒子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父親的耳朵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靈敏,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轉過頭,順著兒子的視線望過去。
“你小子,彆又想著去找他要煙抽。”父親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嚴厲,“小心我真的打斷你的狗腿。”
兒子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爹,我什麼時候找他要過煙?你可彆冤枉我啊。”
父親哼了一聲,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放屁!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兒,能瞞得過老子?要不是我覺得這姓王的看著還算是個正經人,我早就去找他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