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儘力保持鎮定,畢竟自己已經編織了一個相對完整的故事,隻要那少年的身份是真的,一切都好辦。
過了一會兒,少尉軍官掛斷電話,回到了卡車駕駛室,態度明顯客氣了很多,甚至主動遞了一根煙給鬆本浩二,這可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待遇。
鬆本浩二接過煙,心中竊喜不已。
他知道,這意味著對方已經向司令家裡核實了情況,並且相信了他的說辭。
“兄弟,你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少尉軍官拍了拍鬆本浩二的肩膀說道,“司令家裡非常著急,我們得趕緊把你送回去,讓他們見見你。不過,我就不能送你了,我還得去找公子。”
鬆本浩二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得意。
哨所給派了一輛三輪摩托車,還給鬆本浩二換了一身軍裝看,而少尉軍官等人乘坐卡車調頭去事發地點找人。
鬆本浩二坐在摩托車的挎鬥裡,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輕輕地吐出一串煙圈,心情也隨之輕鬆了許多。
進了市區,看到路上有許多的警察和便衣在巡邏,他們的目光銳利,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然而,鬆本浩二卻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經過,沒有受到任何的盤查和阻攔。
這一切,都得益於自己巧妙地利用了警備司令公子的綁架案,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重要的人證,從而成功地獲得了軍方的保護。
現在,他甚至可以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大搖大擺地行走。
看著那些忙碌的警察和便衣,鬆本浩二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得意之情。
自己這次真的是因禍得福,原本是一次意外的車禍,卻讓他意外地獲得了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完全自圓其說,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露出馬腳。
鬆本浩二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得意之情壓下。
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得抓緊時間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三輪摩托載著他還沒到警備司令部,迎麵便開來了一個車隊,打頭的是一輛軍用吉普車。
車頭橫打,攔在了三輪摩托前。
鬆本浩二著實緊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是警備司令部的車隊,車上的士兵左臂上都帶著袖箍,明顯是憲兵。
一個上尉軍官上前說話,說司令對公子被綁架一案非常重視,很感謝鬆本浩二,隻是公子尚未找到,且軍務在身,不能當麵感謝,還請鬆本浩二到司令部先行歇息。
於是,鬆本浩二便被轉移到了一輛轎車上。
鬆本浩二感到意外的是,二十分鐘之後,他到達的並不是警備司令部,而是一處倉庫。
接待鬆本浩二的是一名少校軍官,據說是司令的副官,姓呂。
呂副官戴著一副精致的金絲眼鏡,他的皮膚異常白皙,與他的軍裝形成鮮明的對比。
呂副官對鬆本浩二很客氣,鬆本浩二自稱袁嗣慶。
這個身份是值得推敲的,小野昭明為他精心準備了每條逃跑路線上的化名。
呂副官並未懷疑他的身份,他更加關心的是司令公子的安危。
如今人還沒有找到,警備司令部和司令家中俱是人心惶惶。
“袁老弟,還請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一講,我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幫我們破案。”
鬆本浩二將早晨遇到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呂副官聽得很認真,不時點頭。
“呂長官,事情就是這樣,隻是那兩名劫匪跑了……”
呂副官擺擺手,笑眯眯地道:“無妨,在臨城這一畝三分地還沒有人能夠跑得過我們司令的手掌心。袁老弟,如果公子能夠獲救,你可是居功至偉啊!”
鬆本浩二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的笑容剛剛綻放之際,一股冰冷的氣息突然襲來。他愣住了,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仿佛被寒風凍結。
他緩緩抬起頭,隻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抵在他的腦門上,仿佛是一頭凶猛的野獸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隨時準備將他吞噬。
鬆本浩二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呂長官,這……”
鬆本浩二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慌。
眼神在呂副官和那黑洞洞的槍口之間遊移,極力地尋找一線生機。
呂副官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你救了我們公子,誰能證明?”
兩個綁匪不知所蹤,鬆本浩二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自己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也許綁架案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真相往往被掩蓋在層層迷霧之下,難以觸及。
呂副官的目光緊緊盯著鬆本浩二,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鬆本浩二心知,任何一絲的猶豫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此刻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才能在這場生死博弈中占據上風。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壓抑,鬆本浩二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而呂副官則依然保持著那種冷靜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鬆本浩二並沒有跪倒求饒,因為能夠從兩名綁匪的手下成功逃走的人物,不可能在威逼下就輕易地屈服。
“天地良心,我與綁匪絕無瓜葛。若非如此,我又怎會冒險攔截你們的軍車?”這個理由確實充分,畢竟沒有人會愚蠢到自投羅網。
然而,呂副官並未因此被打動。他冷冷地注視著鬆本浩二,眼神中透露出懷疑與警惕:“袁老弟,你的話或許有些道理,但這並不能完全洗清你的嫌疑。”
他心中暗想,萬一這是綁匪之間的內訌呢?
呂副官不再聽鬆本浩二的解釋,讓他把經過以文字的形式寫下來之後,便關入了一間會議室,門口有兩名持槍的士兵站崗。
鬆本浩二本以為自己會被當作警備司令部的貴客,何曾想到會如此被冷落,目前的情形跟被關禁閉無異,當真是失算。
他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心中焦躁不安,忽然聽到門口一陣轟響。
鬆本浩二急急去扒窗戶觀看,一輛軍用吉普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一人,個子挺高,一身軍裝,佩戴著中校肩章,腰間彆著手槍,更重要的是那張臉上有一道疤。
鬆本浩二認出了這個人,不禁愕然。
他深知自己的處境已經變得愈發凶險。
疤臉中校剛一下車,呂副官便出門迎了上去,兩人在交談著什麼,從表情和動作來看,兩人非常熟稔。
鬆本浩二暗叫不好,從正門出去是不可能的,兩名站崗的士兵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瞅了一眼窗戶,朝著西麵的一扇是開著的。
西邊是個停車場,並沒有人,隻有一輛著車的轎車,司機大概是去取東西了。
他立即到了西窗前,翻窗出去。
這時,疤臉中校在呂副官的陪同下走入會議室。
裡麵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