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老柴回來了,他並未在外麵發現可疑的跡象,這讓石原熏略微放心了一些,這個聯絡點位置較好,老柴也是老成持重,若是因為一個意外就廢棄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石原熏讓那夥計退下,老柴知道他是有事要對自己講,便主動道:“老板,你還有什麼吩咐?”
“據我所知,方如今在警校期間有個非常要好的同學,此人名叫蔣進,目前在警察局的偵緝科工作,是周新剛的手下,如果想搞清楚方如今的動向,這可以算是一個突破口。”
老柴當即就明白了,石原熏如今知道了自己在警察裡麵安插的內線,便打起了這個主意,當即低聲應了。
石原熏提醒老柴在針對蔣進的監視行動當中,一定要特彆留意周新剛這個上司,此人雖然不修邊幅,但其心機深不可測,這個結論跟老柴平日裡打探到的基本上一樣。
能夠坐穩偵緝科科長位置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尋常人物?
石原熏想起自己臨危受命之際,鬆井課長語重心長的一番話,現在的臨城站如同一頭不斷膨脹的怪獸,給特高課在臨城的情報網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好在鬆井直輝思慮周全,布置了不止一層棋子,不然他們在臨城就成了瞎子聾子。
石原熏很難想象這樣的形勢一直延續下去,再過幾年情報戰該如何跟中國人抗衡。雖說未必會完敗,但勢必會艱難無比,這對帝國的大業是極為不利的。
他清清嗓子,繼續道:“如果這個蔣進暫時有困難的話,可以從他的家人處下手,我暗中調查過這家人的底細,蔣父是典型的江南商人,雖然頭腦靈活、善於鑽營,但並無多少根基,蔣進還有個教書的姐姐,哦,他姐姐還有個不錯的朋友兼同事,也許可以一並考慮起來。”
“明白了。”老柴點點頭,“這些事我立即就安排起來。”
石原熏在心中祈禱著:“但願我們能夠從這些邊緣小人物上打開缺口。”
……
石耀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住處,他是個醫生,從當時的症狀情況已經推斷出了自己遭到了暗算。
在毒癮發作的那一刹,他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片泥濘的沼澤泥淖之中,心頭仿佛有著無數的蠕蟲在蠕動啃食著他的五臟六腑,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整個人像是掉了半條命一樣。
當時他緊咬牙關,瞬間閉上雙眼,他的身體剛剛有所好轉,但不足以和身體內的毒癮相互對抗。
回想起前一段時間,每晚都睡得沉沉的,他更加斷定是那個可惡的醫生做的手腳。
他的身上也有一些錢財,但不足以支撐他的這種需求,而且石耀華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癮君子。
在精神和身體壓力的雙重作用下,石耀華尋找幫助的念頭更加強了。
在身體稍稍好轉之後,他悄悄地出了門,照例在城內轉了幾圈之後,來到了甜水巷的一個路口,借著扶牆提鞋的功夫,將一個疊好的紙條扔進了路邊的一個花盆中。
等石耀華離開五分鐘後,巷子中忽然閃進一人,取走了花盆中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