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石耀華的差事,除了李明軍之外,方如今還準備再挑一個生麵孔。
紀成林提了幾個人名,但都被他給否決了。
方如今並不想用行動組的人,也不想用令輝的人。
他跟令輝的關係雖然不錯,也認可令輝的為人,但令輝手下那些人他並不放心。
正在紀成林犯難的時候,方如今想到了之前有過淵源,後來又誤打誤撞被抓的曹戈。
“老紀,找個安全屋,一個小時之後我要見曹戈。”
月光如水,從雲層中灑落,照亮了城南一處宅子的庭院和走廊。
在這靜謐的夜晚,宅子裡隻有微風輕輕吹過樹葉的聲音,和遠處傳來的蛙鳴聲。
雲層在夜空中緩緩流動,像一幅巨大的水墨畫。
月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方如今在紀成林的陪同下,披著月光走進宅子後不久,兩名行動隊員和曹戈也到了。
曹戈和原來相比,似乎沉穩了很多,麵對搜身表情陰冷,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
紀成林走到前麵的院子中,冷冷地打量曹戈一番,揮手帶著人進去。
繞過假山和小池塘,就可以看到後院的入口。
後院比前院更加私密,圍牆也是用青磚砌成,上麵爬滿了藤蔓和綠葉,給人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後院中還有另外兩個隊員,見到紀成林之後紛紛立正,身後的曹戈露出些驚異和羨慕夾雜的神情。
“組長問你的話,都要老實交代,組長是十分精明之人,識人用人自有自己的一套,你不要耍弄那些小聰明。”紀成林一邊走,一邊低聲囑咐他。
曹戈躬身受教,他在外闖蕩的時日不少,一些場麵上的話也會說,便道:“小的知道,這幾日我思來想去,這樣混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得找個可靠的營生才是。紀長官,這次方組長找我是不是收下我了,我對方組長敬慕有加……”
紀成林點頭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組長是什麼意思,我也不得而知。總之,問你的話,都不要欺瞞,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小的明白!”
到了正房口,又有兩名便衣值守,紀成林這樣的軍官見方如今平日裡根本不用通報,但今日帶有外人,他便將曹戈留在了門口,邁步進入正房。
曹戈想到即將見到方如今,心中這才忐忑起來。
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輕人有種莫名的敬畏。
但這一切,卻不能流露在表情中。
門口的便衣一直有些懷疑的打量曹戈,曹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直如周圍的警衛都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將手臂抱著,身子斜斜地靠在牆上。
過了片刻,紀成林在門口喊道:“曹戈可以進來了。”
曹戈這才站起來,對門口的警衛微微點頭,邁步推門進入了正房之中,這裡很安靜,隻是一間普通房間,除了一扇屏風之外,裡麵沒有任何裝飾,屏風外站著兩個便衣,他知道這是方如今的貼身保鏢。
紀成林直接帶著他繞過了屏風,這隔出的小間,同樣沒有太多裝飾,一切都很簡潔。
中間放著一張椅子,上首擺了一張桌子,方如今穿著便裝坐在那裡。
見到方如今之後,曹戈立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周圍牆壁都是光禿禿的,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不過他也是老江湖,很快壓下那點慌亂,躬身給方如今見禮。
方如今站起來一臉微笑道:“不需多禮,夜裡叫你過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見方如今和氣,曹戈稍稍放下心來。
方如今示意他坐下,也仔細打量了這個人一番,這是個特意布置的房間,通過環境刻意營造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曹戈坐的那張椅子也沒有扶手,靠背偏後,讓他的身體感覺沒有依靠,進而影響他的心理活動,而這個曹戈隻是開始略微不適,片刻就冷靜下來,坐得四平八穩,倒是有些特工的味道。
方如今笑笑,對曹戈和藹的問道:“自從上次離開那個地方,過的如何?有去找找熟人老鄉什麼的?”
曹戈重重歎口氣:“不瞞方組長,我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自己被關了幾天,也沒聽到有人尋我,說起來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沒人會把咱真正地放在心上。我尋思著找點營生做,混個溫飽,可回到原來的車行,人家說什麼也不肯再要我了。又沒有一技之長,隻能去碼頭賣苦力,可即便如此,也是要被工頭盤剝,日子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