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鐵從醫院逃出來之後,身上被燙傷了多處,好在都是一些傷,並不礙事。
等他進入三樓去尋找自己的同誌的時候,在走廊裡發現了兩具特務的屍體,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被人用無聲手槍射殺,傷口均在胸部,一槍斃命,而兩個特務幾乎沒有開槍的機會。
曹鐵冒著濃煙烈火進入病房,發現了病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中年男人,身中數槍,鮮血流淌,將白色的床單染得刺眼。
曹鐵曹鐵的眼角濕潤,緊緊咬住下唇,將死者的麵貌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此饒死讓他心中疑惑不已。
如果是特務乾的,那為什麼病房外還有特務的屍體,這到底是回事?
病房內的火勢如野馬般狂奔,無法遏製。
病床被火焰吞噬,迅速變成火床。
病饒衣物和床單被火舌吞沒,他的身體被熾熱的火焰包裹,仿佛要將他即刻燒成灰燼。
曹鐵咬緊牙關,儘力忍受著那股灼熱,他知道他和那位“同誌”一樣,很快就會被被火海淹沒。
他轉身快速奔出房間,卻瞥見煙霧火光後一個黑影出現在走廊的儘頭。
曹鐵立即將槍口對準了那黑影,但那黑影一閃即逝,根本不予理會。
曹鐵追上去,卻見那人翻出了窗戶,借力樹枝枝丫,輕輕地落在霖上,隨後又消失在了夜色之鄭
不出所料的話,此人就是縱火的始作俑者,也是殺死特務和病饒凶手。
然而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曹鐵毫不猶豫地從三樓跳下,也是學著那人借力樹枝,奈何力度和角度都沒有掌握好,樹枝撐不住他的體重,哢嚓一聲折斷,他的身體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儘管摔得疼痛難忍,但並沒有受傷,他立刻站起身,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
在那個沉寂的深夜,方如今如同往常一樣,靜靜地躺在辦公室的簡易床上,試圖抓住那難得的睡眠時間。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方如今微微皺起眉頭,從床上坐起,輕聲喊道:“誰?”
門外傳來紀成林的聲音,他的語氣嚴肅且緊張:“組長,出大事了!”
方今心中一驚,立刻從床上下來,打開門讓紀成林進來。
他看到紀成林的表情,知道事情肯定非同可。
“怎麼了?”方今問道。
“彭浩良的汽車被人安置了炸彈,此刻已經不治身亡了。”紀成林的語氣嚴肅。
方今一愣,彭浩良是臨城調查室特務頭子,他的死無疑會引發一場大亂。
“站長那裡報告了嗎?”
紀成林咬牙道:“被胡德勝搶先了!”
胡德勝的消息倒是靈通,不過讓他去報喪也好,自己省得跟站長解釋。
方如今想的是,彭浩良一死,臨城調查室暫時就會群龍無首,黨務調查處在臨城情報係統暫時會出現權力真空,這時候正是自己拓展勢力的時候。
“老紀,你派人盯著那邊,想辦法搞清楚彭浩良的死因。另外,彭浩良那些外圍的眼線,你應該也清楚一些吧?”
紀成林當即明白了組長的意思,這是要趁機渾水摸魚,打掉或者是收編彭浩良的外圍勢力。
“我知道一些。”
方如今點點頭:“那好,你馬上去辦這件事。記住,動作要快,快刀斬亂麻。”
與此同時,在陰暗的辦公室裡,站長和情報組組長胡德勝麵對麵地坐著,他們的臉色都十分嚴肅。
辦公室裡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胡組長,消息準確嗎?”站長打破了沉默,聲音略顯疲憊。
“是的,站長。”胡德勝深吸一口氣,“應該是半個時前在廣濟醫院咽的氣,當時杜金星在他的身邊,劉海陽則是追查凶手去了。”
站長愣了一下,眼睛眯了起來,仿佛要將胡德勝看透。
“彭浩良……被炸身亡了?”站長重複了一遍,語氣中透露出難以置信。
“是的,站長。”胡德勝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彭浩良之前所住的醫院先是著火,他在乘車轉移途中汽車忽然發生爆炸,算起來,車上的三個人都死了!”
站長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抬起頭,看向胡德勝,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彭浩良是臨城調查室的一把手,竟然也被人偷襲暗殺了,雖然兩人是老對手,明著暗著沒少鬥來鬥去,但乍聞消息,站長心中未免有些唇亡齒寒的唏噓。
“這是黨務調查處一次重大的損失。”站長歎了口氣,“彭浩良是黨務調查處極為出色的特工了,就這麼死了,著實可惜。”
“站長,我們需要儘快查明是誰策劃了這次行動,然後有針對性的進行防範。”胡德勝的語氣堅定而冷酷。
“不錯!是要加強防範,對手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更加可怕和危險!”站長站起身來,開始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目前,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會是紅黨嗎?”
胡德勝略一沉思,搖頭道:“不像他們的行事風格,您也知道,他們不喜歡搞暗殺這一套,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
站長輕輕點頭,這和他的推測不謀而合,不是老對手乾的,難道是彭浩良又得罪了什麼人?
此人乾了一輩子特工,得罪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會搞得很多人家破人亡,人家暗中報複痛下殺手也是極有可能的。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彭浩良不是被紅黨分子用狙擊槍擊傷了手臂嗎?”
胡德勝道:“我猜測這隻是偶然事件,應該是殺手脫離了他們組織的控製,是個人行為。不然,以該組織嚴密程度來看,彭浩良也許在那次狙殺中就沒命了。”
胡德勝分析的的確是有道理,狙殺事件從任何一個方麵看都是單槍匹馬一個人,並不是團隊作戰。
忽然,站長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德勝,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
在病房內,彭浩良的家人被通知前來,看著蓋著白床單彭浩良的遺體,彭夫缺即腿就軟了,硬是被一個女特務攙扶著才走到了床前。
彭夫人顫抖著手,緩緩地掀開了蓋在彭浩良頭上的白布。
一張慘白的麵容出現在眼前,痛苦和悲傷如同潮水般湧上彭夫人心頭,她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淚水,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聲音在空蕩蕩的病房中回蕩,仿佛要將所有的哀痛都傳遞給已經離去的彭浩良。
杜金星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的痛苦,心中也感同身受。
他深知,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無法安慰她破碎的心。
然而,他還是走上前去,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夫人,請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