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今看到蔣進的到來並沒有感到驚訝。
這次酒會來的都是臨城顯赫的軍政要員、成功商賈,沒有嚴密的安保措施是不行的。
振興公司不僅安排了自己的保鏢,還重金請來了警察為酒會保駕護航。
一般的分局警察自然是上不了台麵的,魏公宜便直接聯係了市局,擔子自然而然落到了偵緝科科長周新剛身上,而作為周新剛跟班的蔣進自然也不會缺席。
隻是,並沒有發現老賈的身影。
蔣進身著筆挺的黑色警服,英姿勃發,儘顯帥氣。
他的身材修長,肩膀寬闊,腰杆挺直,那身警服貼合他的身形,線條流暢,使他看起來更加英俊。
見到方如今後,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既帶著自信,又帶著親牽
“老方啊,好久不見!”
蔣進一屁股坐在了方如今的身邊,戴氏兄弟都知道組長有這麼一個好同學好兄弟,並未阻攔。
“還是你這個大組長好啊,哪像我,還得給你們這些高官富商站崗,命苦……”
方如今笑了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蔣進的抱怨了,起來還有點懷念,這讓他想起了兩人一起跑街的日子,都是滿滿的回憶。
“周科長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是大科長,自然是跟那些上層人物在一起,我才是乾活的。”蔣進將茶幾上的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儘。
方如今看著他:“執勤也喝酒?”
蔣進嘿嘿一笑:“這不是有你呢嘛,要是彆人問起來,我就是方組長請我喝的,不敢不從啊!”
方如今沒接話茬:“怎麼?找人?”
他看到蔣進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猜他在找人。
“這不是為了你們這些饒安全嘛。”蔣進收回目光。
忽然他略帶神秘地:“你聽了嗎?劉海陽的手下丟了一支狙擊步槍,現在整個臨城調查室的特務,哦,是特工,都人心惶惶,就怕走在大街上成了人家的狙殺目標。”
“聽了!劉海陽也是倒黴,偷雞不成蝕把米。”
蔣進撇嘴道:“這家夥殺人太多,遲早要遭報應的。”
“你好像對他很有成見?”方如今端起茶杯。
“劊子手嘛,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問政治,但也見不得那些血腥的場麵,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和和氣氣地談談呢,乾嘛非得打打殺殺,鬥個你死我活?”
正著,劉海陽好像是聽到了一般朝這邊看來,蔣進橫了他一眼,隻當沒看見,繼續道:“人在做、在看,報應是遲早的事情。哦,對了,你們臨城站也差不多,好在你針對的是日本人……”
他絮絮叨叨地了一通,方如今也並不反駁,他知道越是反駁,蔣進的話越多,讓他發完牢騷也就好了。
果然,蔣進在十幾分鐘之後,話便少了起來,這時又有其他的警察過來找他,他便起身告辭了。
“老方,日子不太平,你得罪的日本人又多,多保重!”
般半,貴賓廳的大門才打開,一眾軍政要員走了出來,方如今在人群中看到了站長,他的旁邊是彭浩良,兩人正在親切地交談著什麼,若是不了解他們的人,還以為是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方如今上前迎接,簡單跟彭浩良打了個招呼,畢竟明麵上還得過得去。
彭浩良逮住機會,在站長麵前對方方如今大加讚賞,直站長手下多了一員虎將。
是酒會,其實就是利益蛋糕的分配。
眾人在貴賓廳裡都沒有怎麼吃東西,作為主辦方的振興公司招呼大家在宴會廳內先用些食物,然後才是酒會的**。
方如今看了看手表,心中暗自焦急,他並不想參加這一次酒會,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宴會廳裡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戴氏兄弟也是深有同感,他們兩人以前就是乾暗殺刺殺的活兒的,在戴雷平剛剛接觸到那個年輕的服務人員林英誌之後,便覺得此人身上有一種難掩的殺氣,其身份絕對不像他本人的那麼簡單。
兄弟兩人也是以最高的戒備來對待,好在察覺到此人針對的並不是方如今,這才沒有點破,隻是暗中彙報給了方如今。
方如今的經驗雖然不夠豐富,但直覺也是很準的。
林英誌讓自己去參觀酒展,總感覺是在故意拖延他回到宴會大廳的時間。
就在剛才,他在宴會廳無意中看到林英誌十分關注大座鐘上的時間,便更加篤定了這種想法。
一個內斂殺氣的年輕人假扮成服務人員進入酒會,其刺殺目標究竟是誰呢?
今來參加酒會的大多是臨城的軍政要員和商界巨子,都有可能成為其刺殺的目標。
方如今無法斷定其目標究竟是何許人也,但他自己不能讓站長冒險進入宴會廳,以免殃及池魚。
站長是自己目前最大的依仗,自己之所以在臨城站順風順水,除了一些機緣巧合的軍功之外,再有很重要的一個因素便是站長的大力栽培,以後自己能否走到更高的位置,就全靠這麵大旗了,決不能就這樣白白地讓這些不知名的殺手清除了。
可是現在很快就要進行宴會了,自己必須要找個借口讓站長不能參加宴會,可是以什麼樣的借口,才能不露痕跡地做到這一點呢?
方如今的腦筋急轉,飛快的思考著,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彭浩良連東西也沒吃,就匆匆向門口走去,便趕緊問站長:“站長,彭主任好像有什麼急事啊,連東西也不吃,還真是敬業!”
站長點頭道:“彭主任自己吃不慣這裡的食物,吃了反而會引起身體不適,所以就提前回去休息了。”
與此同時,方如今看到劉海陽也匆匆向彭浩良追去,這是一起離開的意思。
他不禁暗叫可惜,如果讓方如今替殺手在這些缺中挑選目標的話,那彭浩良和劉海陽便是首選的,沒有之一。
想到這裡,方如今不悅地道:“我看他們是被對手嚇破哩子,竟然提前離場。隻不過是一支狙擊步槍而已,還不至於在酒會上使用,真是把黨務調查處的臉都給丟儘了!”
他的眉頭緊皺,表情甚是不悅,顯然看不起彭浩良這樣的膽鬼。特意點出狙擊步槍,相信站長對劉海陽的抓捕行動失敗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
站長的涵養極好,笑著:“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老彭也不容易,聽本來要調回南京任情報一科科長的,結果被咱們在軍事防禦圖的事情上截胡了,位置被人占了。現在又丟了狙擊步槍,足以讓他坐臥不安了,心裡肯定不好受,也不得不防著點,也能理解。你還年輕,之前的路走的太順了,在個人安全的問題上還是多加心的,這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