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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難度不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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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難度不小

石原熏似乎早就猜到了稻葉昌生會是這樣的一種反應,嗬嗬一笑

“不要大驚小怪。其實,最終的目的不是殺人。鬆井課長特意交待我要多多鍛煉你在搜集情報方麵的能力,還要重點磨一磨你的性子,這一切都是遵照他的指示進行。”

原來這是老師的意思,是老師在有意的磨煉自己。

鬆井老師對自己真是用心良苦。

情報特工的工作範圍相對行動特工來說要大很多。

不單是偵察和獲取情報那麼簡單,還包括防諜和策反敵方勢力,以及所需要的各方麵資料等一係列工作。

石原熏交給稻葉昌生的這件任務,是最為普通的調查任務,一般都是水磨工夫,調查耗費時間,花的力氣還不小,但是卻顯不出功勞,也就所謂的吃力不討好,這也是稻葉昌生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鬆井老師的安排,作為弟子和下屬,他沒有理由拒絕,也不敢拒絕,隻能點頭領命道:“請放心,我馬上調查,任務有時間要求嗎?”

“你隻有一周的時間,這七天之中,我每天都要知道你的調查精度,你調查到多少情況,就向我彙報多少。最重要的是及時、準確。”石原熏強調說。

“明白了。”稻葉昌生說,“不過,先生,您是否能夠跟我詳細透露一下調查此人的目的。”

石原熏頷首道:“很簡單,為了調查另外一個人!”

“另外的人?”稻葉昌生意識到自己真正的目標要比張鑫華更加的重要,“是不是南京又來了一位大人物?”

針對侯科長的刺殺,原本是稻葉昌生在臨城諸多行動中的一次成功案例。

不過,後來他發現駱國建的家人被人救走了,自己的手下還損失了幾個,這讓他心生懷疑,那位侯科長到底有沒有被真的毒死。

但是,這種事他不敢輕易發起核實程序,因為一旦證實侯科長還活著,就等於打了自己的臉。

有些時候還是裝糊塗一些的好。

可是石原熏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他裝糊塗的希望就徹底破滅了。

石原熏微微點頭,道:“我非常抱歉的告訴你,上次你針對南京來的行動科副科長的刺殺行動,雖然計劃十分周詳,但還是在關鍵環節出了紕漏,目標並沒有死!”

儘管已經想到這種可能了,但答案被石原熏揭開的瞬間,稻葉昌生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中國人太狡猾了,他們竟然采用手段騙過了自己。

這意味著功勞沒有了,自己還被中國人戲耍了,淪為笑柄。

如此說來,他來到臨城之後,簡直是毫無任務作為。

這對於心高氣傲的稻葉昌生來說,是最難以接受的。

石原熏甚至稻葉昌生備受打擊,安慰道:“不要老是停留在過去。過去的都過去了,你現在應該專注於當前的任務,而不是為了過去的事情而懊悔。當然了,查清楚是哪個環節走漏了消息是有必要的。咱們的內線對於此事,也是隻知道結果,不清楚過程。”

稻葉昌生臉憋的通紅,暗暗歎口氣,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先生,能否告訴我真正的目標是什麼,我需要調查對象真實的情況,否則,中途一旦出現問題,我無法正確進行判斷、臨機處置。”

“當然可一!既然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你,當然是對你完全的信任。”石原熏點頭說道。

接下來,他詳細介紹了目標的具體情況。

原來,就在半個月之前,南京發生了一次重大變故,讓當地日方諜報網絡遭受巨大損失,秦淮情報組自組長柴崎嶽實以下,整個小組全軍覆沒。

玄武區情報組負責行動的副組長久保建洋被捕後,在酷刑麵前,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把手下的隊員全部出賣,這些人一個也沒有逃出來。

還好負責情報工作的副組長堂安律實應變及時,及時向潛伏的情報人員示警,成功躲過特務處的抓捕,危急時刻還將電台和密碼本帶了出來,也算是不幸中之萬幸。

在這次事變當中,有幾個重大的疑點,一直沒有搞清楚。

到底是誰先暴露了?

又是誰先供出了其他的同伴?

玄武情報組組長南野拓哉的去向仍是一個謎團。

如果南野拓哉死了,那麼到底是如何犧牲的,是誰殺了他?

如果他還活著,人又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叛變了?

根據副組長堂安律實回憶,在事變的當天,南野拓哉曾經匆匆找到了他,通知最近的形勢有變,特彆是秦淮情報組已經出事了,特務處的中國特工已經順著線索查到了玄武情報組,情況萬分危急。

南野拓哉之所以心急如焚,是因為半年前南京的各個情報小組采取以老代新的方法又充實了部分力量,玄武情報組的一些骨乾被調整到了秦淮情報組。

這些人對玄武情報組的運作方式十分熟悉,一旦有人經不住嚴刑拷打開口,對玄武情報組的威脅太大。

所以,南野拓哉當時就下達了緊急撤離的命令。

於是,堂安律實馬上收拾電台和密碼本,並迅速轉移人員,南野拓哉本人則是急急忙忙地離開,而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負責行動的副組長久保建洋得到通知已經晚了,被堵在了公寓裡,受傷之後不幸被捕。

南野拓哉代號為“鐘擺”,是特高課安插在南京城區的高級間諜,其資曆和威望都是其他幾個情報小組組長不能比的。

此時,稻葉昌生忍不住插口問道:“南野拓哉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否則他怎麼不跟堂安律實等人一起撤退?”

“你說的沒錯,根據堂安律實說,南野拓哉在臨走之前曾經提起過,說是對情報線上的工作做出一些安排。”

這下稻葉昌生徹底的明白了,南野拓哉應該是緊急通知由他單線聯係的幾名高級情報人員撤離,這才沒有隨堂安律實一起行動。

南京是國民政府的首都,黨、政、軍等各個方麵的重要機關部門雲集,是特高課重點滲透對象。

而且,特高課本身就有人打入到高層當中。

這些情報人員身份特殊,保密級彆非常高,通常都是由站長親自直接領導、單線聯係,情報組的其他人根本無法了解內情。

按照堂安律實的說法,南野拓哉當時肯定就是去向這些人通報事變消息,緊急做出後續安排。

“可是,這一切跟當時遠在臨城的張鑫華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南京,而張鑫華一直都在臨城任職,應該不是很了解情況,稻葉昌生知道這其中定有原因,隻是石原熏並沒有講出來。

“乍一聽,確實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根據我們的一名高級情報人員透露,南野拓哉在失蹤之前曾經出現在金陵公館、老東門、報恩寺一帶,應該是與通知其他的特工緊急撤離。”

稻葉昌生皺著眉頭,這名高級特工對南野拓哉的行蹤如此清楚,說明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也不是他該問的。

重點是金陵公館、老東門、報恩寺一帶,應該就是南野拓哉所掌握或者是聯係的特工們工作、居住的地點。

石原熏道:“其他的特工我就不說了,經過總部主管南京情報工作的第一情報組的分析研判,其中有一個叫作王翔的人尤其要引起關注。此人是張鑫華在滿洲時候的戰友,這些年經過幾經輾轉,調到了南京任副團長。”

“你知道,帝國在滿洲的情報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在帝國特工的不懈努力下,王翔在數年前就已經答應暗中為特高課工作了。不過,對於他,我們一直沒有賦予實質性的工作。”

東北軍內部的親日派一直都有著相當的市場,甚至一度曾經成為主流,很多的軍官同日本人之間都有著密切的往來,再加之日本間諜無孔不入,拉攏策反並不是什麼難事。

稻葉昌生一直靜靜地聽著,此時問道:“先生,那為什麼非要單單懷疑這個王翔呢?”

如果王翔叛變行為坐實了,最後的結果就是被殺掉,這也是石原熏稱這次任務就是殺人的原因。

“問的好!因為其他幾個特工,一直都有和南野拓哉保持著緊密的聯係,唯有這個王翔是直到前不久,才剛剛劃歸到玄武情報組接受南野拓哉的直接領導。”

“也就是說,他從被策反到現在的這段時間,思想上和立場上很有可能發生了變化?”稻葉昌生問道。

“當然了,其他的幾名特工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但第一情報組分析研判認為,王翔和南野拓哉失蹤的關聯性更強,所以建議我們將他作為重點關注的對象。其他幾名特工,另外會有人對其進行甄彆。”

雖然這些潛伏人員都是由南野拓哉單線聯係,直接指揮,但是這樣級彆的情報員,他們的身份在特高課總部的檔案室都有備案,不用擔心失聯。

但是南野拓哉的意外失蹤,讓所有可能接觸到他的潛伏情報員都有了嫌疑。

要知道這些情報員都很有價值,如果特高課想在南京重新恢複秦淮和玄武兩個情報組的情報能力的話,這些人將會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是,情報工作的首要原則就是安全。

沒有安全這個前提,其他的都不用談。

如果不能在最短時間內甄彆出有問題的情報人員,查清南野拓哉失蹤的真相,其他幾個情報人員就無法啟用,隻能陷入漫長的休眠期,甚至最後有斷線的可能。

特高課在這些情報人員的身上花費了大量的精力、物力和財力,有時候為了策反一個人,需要花上幾年的時間,其中付出的心血是難以估量的。

如果沒有讓他們人儘其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其損失無疑是非常大的。

稻葉昌生知道,石原熏所說的理由並不充分,甚至第一情報組所謂的分析研判也是比較牽強的。

但是,這個問題也好理解,他們現在手中的線索太少,很多時候隻能憑借大概的判斷去處理問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事情最終是什麼走向,現在誰也說不清楚。

“先生,那王翔是不是現在也來到臨城了?”

“是的!”石原熏很乾脆的點了點頭,“他的妻子是臨城人,父母都在臨城,王翔這次是特意請了一周的假期,陪著妻子為嶽父過六十大壽。根據可靠消息,今天一早他們就會乘火車抵達臨城站。張鑫華作為他的老戰友,即使不去車站迎接,兩人也一定會很快見麵的。關於南野拓哉,我們目前沒有任何依據,所以你的調查要秘密進行。”

王翔突然離開,使得甄彆任務不得不延伸到臨城進行。

雖然,原來負責甄彆的特工也會從南京趕來,但考慮到王翔不會天天待在家中,肯定要走親訪友一番,故而第一情報組便向鬆井直輝提出申請,請求臨城的情報人員予以協助,對王翔在臨城接觸的人展開調查,希望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先生,您交給我的任務不僅僅是調查王翔和張鑫華這麼簡單吧?”

石原熏淡淡一笑:“聰明!鑒於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這七天的時間當中,他們接觸的機會不會少,而張鑫華本身就是搞情報的,如果王翔早有了脫離特高課的心思,一定會找張鑫華商量對策的。”

稻葉昌生皺了皺眉,自己隻有一周的時間,調查的難度著實不小。

而且,張鑫華本身就是搞情報工作的,警惕性必然很高,調查的尺度和分寸如何掌握也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同時,稻葉昌生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張鑫華一直都在尋找一壺春的殺手,自己現在跟蹤調查他,豈不是主動往槍口上撞?

石原熏似乎看出了稻葉昌生的憂慮,說道:“你的擔心,我早有所考慮。這一次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是不會讓你執行這個任務的。這件事你隻是負責在幕後遙控指揮,由你的助手柳田來具體執行。”

“以柳田的級彆,還沒有到知悉事件全貌的程度,所以你不能對他透露太多的細節。我特彆強調一下,在沒有確定王翔就是內鬼之前,不能讓他的身份有暴露的危險!”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如果不是情況特殊,即便是稻葉昌生,也沒資格知道關於王翔的相關情況。

稻葉昌生一聽不禁大為頭痛。

時間緊迫,任務艱巨。

特彆是,既要遙控指揮,還不能對柳田有誌交實底,讓他很難把握。

萬一在執行的過程中需要突發情況,柳田有誌來不及請示,到底該遵照什麼樣的原則處置?

這中間簡直是存在太多的變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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