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脖子上半邊皮肉連帶頸骨都被斬斷,鮮血噴湧足足衝出來兩尺多高。
嘴裡無意識的發出喀喀喀的聲音,片刻後便栽倒在地上抽搐著很快就沒了氣息。
死了?趙大俠就這麼死了?!
眾人還未從薛丙殺跑三元門的慶幸中回過神來就瞬間被趙誌平的死驚訝得宛如中了夢魘,這到底怎麼了?
救人怎麼變成殺人了?
緊接著劍鋒不休,本就聚在一起的蒼月門弟子根本沒處可逃,全都被一一抹了脖子,一時間鮮血橫流場麵駭人。
“少俠殺得好!這些武林正派全都他媽的是些偽君子,早就該殺了!”
“對對對!少俠此舉簡直大快人心!我等佩服!”
逃不了,能用的隻有嘴巴,看薛丙殺了三元門的人,又殺蒼月門的人,殺起來絲毫不手軟,甚至連臉上表情都無變化,這種架勢讓在場的賊匪都遍體生寒。
這得殺了多少人才有這心理素質?!
薛丙也不說話,把蒼月門的人殺光之後立馬開始殺兩個山寨的人還有散武人。對對方的告饒和乞求一概不理。
手裡的長劍卷邊了就換一把繼續殺。不小一頓飯的功夫在場的近百人便隻剩下一人還活著,其餘的全部被抹了脖子。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剩下的是水蛇寨的二當家周寶。一個在之前還桀驁狠辣的角色,現在宛如一隻哀嚎的小狗,嗷嗷叫著乞求活命。
薛丙自顧自的從三元門弟子的屍體裡搜了一瓶“清平散”的解藥出來,扔給了坐在茶棚邊上看了整場熱鬨的何坤。
吃了解藥,何坤很快就恢複了力氣,然後提著刀笑眯眯的謝過薛丙,再舉起刀子就朝邊上還在求饒的周寶砍了下去。甚至下刀子的時候還特意先摳了周寶那雙眼睛。看起來是真被惡心得夠嗆。
“可惜了,小何你要是有練武的條件,你一定能成大事,就你這殺伐膽子,放在鐵鷹衛裡都不差的。”薛丙最滿意的就是何坤的膽量和狠辣的性格。在場這些江湖人沒一個比得上。
“大人,天賦天生強求不來的。再說了,我也沒多想習武,很多事靠腦子其實比靠拳腳更好使。就好像現在,大人這一出妙手之下蒼月門和三元門之間可不就不死不休的局麵了嗎?這可比光靠拳腳有用處多了。”
薛丙卻是撇了撇嘴,笑道:“這還不是上麵擔心直接打上門滅宗派會引來天下宗門的抱團抵抗,那樣的話咱們鐵鷹衛從上到下一個都活不了,一個“處置失策”的大帽子扣下來都得死。
所以隻能這樣弄成兩派自己開戰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再出麵一鍋端,這樣對外也能有一個說辭,不至於被鬨到上麵去。”
掀開之前兩個山寨帶來的車隊上的遮布,裡麵的東西讓薛丙和何坤看得眼角一跳。
車上全是籠子,籠子裡是一個個十八九歲的女子,全部穿著單薄的衣服,被縛住手腳以一種很扭曲的姿勢塞在籠子裡,扭頭都困難,宛如豬仔。
這些人怎麼辦?
何坤沒開口,他看來這些人一並殺了才最符合自家大人的布置,沒活口才更穩妥。但他也明白自家大人估計下不去這個手。
果然,薛丙皺著眉頭猶豫片刻就將籠子卸下打開,將裡麵的女子全部放走。
“彆去北邊,那邊是蒼月門,你們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去西南邊,那邊是回臨江縣城的路。路上有人要帶你們走近路或者請你們吃東西彆信,進了城直接找官府。餘下的他們會幫你們處理的。
路上的盤纏你們自己在這些死人身上找。找到多少都是你們的。
還有,財不露白的道理你們也要記住。
行了,好自為之吧。”
言罷兩人便開始收拾現場,抹掉了他們存在的痕跡之後就順著來路離開了太平鎮。而後隻需要密切關注三元門和蒼月門的動向,等待時機就行了。
至於那十幾名被拐來的女子,薛丙沒管了。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大人,萬一走漏了風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做自己該做的,結果就算不儘如人意也沒辦法,到時候再另想法子就是。”
薛丙和何坤離開後不久,蒼月門便發現了不對勁。畢竟算時間不應該下山這麼久未歸,於是派人去探查,結果就看到一場屠殺的場麵。
現場本不該出現的三元門自然就是首當其衝的凶手。
暴怒一下就充斥了蒼月門上下所有弟子的胸口。
至於那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貨”,雖然存疑但也沒有被蒼月門太在意。畢竟“貨”不見了也有可能被三元門帶走甚至放走了。這些在死掉的蒼月門弟子麵前不值一提。
此番定要與三元門不死不休!
而幾天後逃回去的三元門那五名弟子則是同樣悲痛萬分的將王元的死,以及這次伏擊的變故一五一十的全都講了出來。
死了這麼多人,連長老王元都死了,豈能善罷甘休?
蒼月門的狗雜碎等死吧!
同時,一封飛羽信也落到了數百裡之外的平州府城當中,被鐵鷹衛千戶所千戶魏殷拿在了手裡。
平州府城裡設置的鐵鷹衛編製就是一個千戶所。魏殷就是主官。下屬有十五名百戶官。其中十名百戶是實職,餘下五名則是虛職。實職帶兵,虛職則不帶。
所以一般而言同為百戶官,虛職在實職麵前就要低半級。
但也有例外。
“嘖,這臭小子的膽子一如既往的大,手段也一如既往的凶狠。隻不過這心思還是嫩了一些,留下的尾巴不少。”
一件古色古香的書房裡,一身黑色文士袍的魏殷坐在椅子上,輕輕撚著自己長長的鬢發,小指微微上翹,如女人一般鬼媚。手裡拿著飛羽信看得笑容滿麵。
魏殷是宦官出身,從小就在宮裡長大,行為習慣多似女子,但心思武功高絕,一路從鐵鷹衛的小旗官做到現在千戶的位置,手段和見識毋庸置疑。
下首站著兩名留著長須的中年漢子便是千戶所的副千戶,二人低著頭,聽到魏殷的話不用猜也曉得這說的是誰。
整個千戶所裡能被魏殷稱為“臭小子”的隻有一個人。
“調一個百戶所的人馬去臨江縣,分散了去彆聲張。估計薛丙那邊很快就需要人手鎮場麵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