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吃大餅吃胖了
批發市場男裝檔口沒有女裝多，款式也比較單一，銷量不如女裝檔口。
楊念念有了經驗，不像從前剛進批發市場時那樣心慌，加上帶著薑洋又騎著腳蹬三輪車，在外人眼裡，還真有幾分生意人的模樣。
檔口老板是個瘦瘦的中年男人，說話很客氣，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楊念念在老板推薦下，選了四五款男裝，總共拿了0件，看的薑洋心驚膽戰。
想到楊念念說做生意不能衝動，要淡定，不能把什麼都表現在臉上，他便裝成很老成的模樣，淡定地把貨物搬到車鬥裡。
心裡暗暗發誓，既然貨拿回來了，他就一定要賣完，絕對不能砸在手裡。
想到這裡，攥著車把的手，都不自覺多用了點力道。
楊念念早就注意到薑洋視死如歸的表情了，她眉眼彎彎地笑著，“你彆整這副表情，我是讓你去賣衣服，又不是要你命。”
薑洋窘迫地問，“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他還以為，他裝得已經很老成了。
楊念念笑著，“你要學的地方還多著，慢慢學吧。這些貨你彆擔心，既然拿回來了，我肯定有辦法賣完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薑洋像是得到鼓勵，更加有信心了，二人很快到了攤位地點，誰知道由於今天來的太晚，位置被彆人占了。
霸占他們位置的是個中年婦女，看到楊念念和薑洋來了，頓時警惕地瞪著兩人，跟個鬥雞似的，隨即準備乾架。
薑洋想要去把那人趕走，被楊念念攔了住了，“咱們去前麵擺。”
“那邊沒這邊位置好，再說了，你一直都在這裡擺攤的，是她搶你位置。”薑洋覺得這個女人故意搶楊念念位置，他不能看著彆人欺負楊念念，“你彆怕，你跟悅悅先去旁邊站著，等我處理好了，你們再過來。”
收拾一個婦女，他一點問題都沒有，之前在村裡，就沒少和那些潑婦對罵。
楊念念表情嚴肅，“彆鬨，跟我過來。”
薑洋和婦女對瞪了一眼，雖然不服氣，還是聽話地跟在了楊念念身後，到了最裡麵的位置。
薑洋不甘心地勸說，“念念，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你的，你這次要是讓了，她隻會越來越過分，以後就天天霸占著了。”
楊念念把悅悅抱下自行車，拿出擺攤的雨布鋪在地上。
脆聲說，“你沒注意嗎？附近擺攤賣衣服的變多了，以後會越來越多的。位置好有人搶很正常，咱們又沒交錢，今天趕走一個，明天還會再來一個，趕不完的。”
“要是彆人再搶這裡咋辦？”薑洋鬱悶道。
楊念念倒是不發愁，“擺攤的位置很多，又不是隻有這裡，工廠門口，學校門口，都是擺攤的好地方，沒必要在一塊石頭上撞死，以後賺了錢，咱們還能開服裝店。你是要給我當左膀右臂的人，行事不能逞匹夫之勇。”
“姐姐說的對，哥哥你要聽話。”薑悅悅滿臉崇，還彎著小腰幫楊念念鋪雨布。
忙忙碌碌像個小大人。
薑洋聽到左膀右臂這個詞，瞬間變成了順毛驢，一點脾氣也沒了。
二人把衣服攤開，還沒多久，就有人過來看衣服了，雖然薑洋賣的是男裝，可來買衣服的大多數是女人。
楊念念注意到了，這年代男人穿衣服，大多數也是女人出來買。
她很快找到了竅門，讓薑洋把上衣換下來，穿上新衣服打板，他身材偏瘦，寬肩窄腰，穿衣服吸睛。
也不知道買衣服的小媳婦是看上薑洋了，還是看上衣服了，反正男款衣服比女款銷量好。
到中午十二點時，薑洋賣了件短袖，條褲子。
楊念念才賣了件的確良布料的連衣裙和條踩腳褲，件碎花短袖。
最近天氣炎熱，踩腳褲也不那麼好賣了。
中午大家都回去吃飯，街上人少了，薑悅悅小臉也熱的通紅，楊念念索性收攤。
“明天起早再來賣，今天太熱了，收攤吧。”
薑洋能幫楊念念賺錢了，正賣的有勁呢，聽說要收攤，有點不想走，可看到妹妹熱得臉蛋通紅，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收拾攤位的時候，他對楊念念說，“念念，下半年，我想把悅悅送學校讀書，省得她跟著我們出來受罪，你看行嗎？”
夏天曬，冬天冷的，他辛苦點沒事，不想妹妹吃苦。
楊念念點頭，“肯定行呀，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小孩子要讀書，不管成績如何，必須要有知識才行。”
不光要讓悅悅上學，她也想參加高考了。
她一個大學生，總被人說是文盲算什麼回事兒？
聽到讀書的事情 ，薑悅悅眼睛閃閃發亮，“哥哥，姐姐，我以後肯定會好好讀書的，等我長大了，有能力了，我天天買肉給你們吃，把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
在薑悅悅看來，能天天吃上肉，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楊念念覺得，她吃薑家兄妹畫的小甜餅，都快吃胖了，“小嘴巴真甜，走，咱們吃飯去。”
今天收入還算不錯，天氣炎熱，也懶得回去再煮飯，乾脆在附近飯館炒了三個小菜，三人吃的津津有味，肚子都撐得圓鼓鼓的。
吃完飯，還從附近商店買了三根雪糕，這年代雪糕沒那麼多花樣，吃起來卻很好吃。
可惜天氣太熱，帶回去會化掉。
不然，她就給安安和陸時深也帶點回去吃了。
吃完雪糕，楊念念囑咐薑洋，“你先把貨和悅悅帶回去，我一趟菜市場買點菜和小孩子吃的零食。”
說完，她騎上自行車去了菜市場。
炎炎夏日，後背曬得發燙，在外麵簡直是一種煎熬。
天熱，她也不敢買新鮮肉，不然還沒到家就發臭了，隻能買點雞蛋蔬菜，又去商店買了點餅乾桃酥，然後才騎車回到廢品廠。
誰知剛到地方，就見瞿向前精神萎靡地坐在井邊，瞿向陽扶著他，薑洋在旁邊往他身上潑涼水。
一看這情況，楊念念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她把自行車停在牆邊，走到跟前說。
“他這是中暑了，得趕緊送醫院。”
瞿向前擺擺手，“不用，我緩一會兒就好了，俺們乾戶外行業的，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打緊。”
見他臉色通紅，跟要燒著了一樣，唇色卻泛白，楊念念不放心，執意要送他去醫院。
“薑洋，你快把他扶上三輪車，現在就把他拉醫院去。”
瞿向前還想拒絕，瞿向陽卻跟著說，“哥，你去看看吧，正好許久沒見正國了，順便去看看他。”
剛才哥哥暈倒的樣子太嚇人了，以前哪裡有這麼嚴重過，還是去醫院看一眼，他才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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