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蒼老的道袍老者從裡屋走了出來。
兩個少年道士齊齊跪下口呼:“師傅。”
老者一出來便麵帶寒霜,瞪了兩名少年一眼,對紀凡拱手笑道:“施主,可是去參加‘盛夏花會’?”
紀凡笑道:“正是。”
道袍老者點頭道:“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施主可願幫忙否?”
紀凡想了想道:“說來聽聽。”
道袍老者看了跪在地上的兩名少年一眼,麵露難色道:“貧道這兩個徒弟,剛才在為了爭奪去雲頂天宮的名額而大打出手。”
頓了頓,道袍老者又道:“我看施主也是少年人,又是去仙宮的,我想施主肯定已經有了參加資格吧?”
紀凡點頭“是,道長的意思是?”
道袍老者笑道:“說來慚愧,我們紫雲觀本來沒資格參加這樣的聚會,前天突然天宮來人,邀請我去做法事,並且告知隻能帶一個徒弟前去,這樣就導致他們兩個隻能去一個,這兩個逆徒就因為誰去天宮,已經鬨騰一天了,到現在還在鬨,真是頭疼。”
紀凡心道‘難道這老道想讓我帶另一個去?’
道袍老者笑道:“老道這兩個徒弟啊,都是我的心頭肉,看到他們這樣很是傷心,所以我就想施主正好是去天宮的,並且你是孤身一人,所以能不能幫我們帶一個一起去,如此他們兩個也就不用爭了,和氣和氣,不是很好。”
紀凡心道‘果然。’
可是他紀凡其實也沒有資格參加花會的,他是陪同鄭潛來的,所以他們的這個名額已經沒有了。
紀凡隻好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天上的畫舫道:“不瞞道長,我也沒有參加的資格,我是陪我家少主前來的,也就是說我們這個名額已經被用掉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們了,你們要不再等等看看後麵還有沒有一個人來的。”
道袍老者一聽,看了一眼天上畫舫,臉上明顯露出失望的表情,嘴裡呢喃道:“這樣啊,那確實沒辦法了。”
紀凡抱拳道:“道長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就告辭了。”
道袍老者抱拳回禮道:“施主請!”
紀凡出了紫雲觀回到畫舫上,畫舫如箭般向西邊而去。
道袍老者站在大門外望著遠去的畫舫道:“徒兒你們也不用爭了,我決定一個人去,你們兩個都留下來看家吧。”
“師傅”兩個少年一聽頓時垂頭喪氣地低下腦袋蔫了。
“怎麼耽擱這麼長時間?”鄭潛問道。
紀凡把下麵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這老道可真有臉張口?”鄭潛不屑道。
紀凡笑道:“老道也是好心,不想看到兩個徒弟為了這點小事反目成仇,可以理解。”
兩人正談話間,紀凡肩頭的七彩鸚鵡突然飛出閣樓之外。
紀凡也沒在意,隻是說了句“彆飛出畫舫範圍。”
“知道了!”鳳仙兒應了一句。
“這小東西還不能化形嗎?”鄭潛問道。
“啊!能!不過好像時間不能太長,應該是境界還不夠吧。”紀凡隨意說道。
“凡哥凡哥你快出來看看,那是什麼?”鳳仙兒在外麵大呼小叫。
“怎麼了?”紀凡隨意問了一句,他的神識中外麵遠遠的有三隻飛行法寶在飛行,看得出來目標也是雲頂天宮,而且並沒有任何做危險動作。
“那裡有好幾隻船,那艘船好大呀!”
鄭潛笑道:“這小東西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麵。”
“在大山裡長大的,沒見過什麼世麵,可以理解。”紀凡喝了口茶說道。
“不好了有隻船向我們這邊飛過來了。”鳳仙兒撲棱著翅膀飛了回來,用一隻翅膀指著外麵,焦急地喊道。
“好了!安靜一會兒,我們知道了。”紀凡很是無語。
“哦,知道了,怎麼知道的?”鳳仙兒不解。
“難道你們鳥類都隻會用眼睛看事物?你們的聽覺和嗅覺應該比我們強才對呀,再說了你也是修行的就沒有魂識嗎?”鄭潛有些不解。
“啊!魂識是什麼?”鳳仙兒有些沒聽懂。
“你個馬上就能化形的妖修,會不知道魂識?平時你們都是靠什麼觀察事物的?”鄭潛更迷糊了。
紀凡坐在一旁靜靜地飲茶,他就想看看鳳仙兒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好玩嗎?
一隻已經能化形的鸞鳳,要說沒有神識或者魂識,彆說鄭潛不信,他紀凡也不相信。
“裡麵,可是嘯天閣的朋友?”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鄭潛放下茶杯道:“出去看看。”
紀凡也起身跟了出去。
二人來到外麵就看到,一個白袍頭男子浮於船頭不遠處。
鄭潛抱拳問道:“朋友有何事?”
“在下,東嶽宮闈山,張天師門下大弟子喬翔,朋友是嘯天閣哪位閣主?”喬翔道。
“這位是我們嘯天閣少主鄭潛。”紀凡高聲說道。
“原來是鄭少閣主,失敬!失敬!”喬翔急忙拱手笑道。
“喬兄,要見我們可是有事?”紀凡問道。
喬翔尷尬笑道:“確實有事,我們的飛行法寶在途徑五海域時被不明勢力攻擊破損嚴重,堅持到這裡已是不易,現在實在是飛不了了,看到鄭兄的畫舫時我們就想能不能請求你們載我們一路,反正我們都是去雲頂天宮參加盛夏花會的,正好一路。”
說完,喬翔緊張地看著鄭潛,他好像是要在鄭潛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一樣。
鄭潛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有幾個人?”
喬翔急忙回道:“算上我,總共十一人?都是我們東嶽幾大勢力的天驕人物,鄭兄不想認識一下?。”
原來是東嶽洲的勢力,結交一下也無不可。
鄭潛覺得前來參加花會的目的本就為了結交天下年輕俊傑,附帶著給兄長報仇。
想到這兒,鄭潛對紀凡笑道:“紀閣主,你和喬兄一起把大家請上船,記住!是請!”
紀凡抱拳道:“是!少主。”
“喬兄,這位是我嘯天閣獸閣閣主,紀凡。”鄭潛介紹道。
喬翔急忙道:“不麻煩紀閣主了,船就在這裡。”
“在這裡?”鄭潛一愣。
隻見喬翔拍了兩下巴掌,然後就笑盈盈地抬頭看向一個方向。
嗡的一聲,那個方向空間一陣抖動,一艘破爛不堪的木船形法寶顯現而出。
那船確實十分破爛,現在還能懸著慢慢移動,並且還能隱身,可見此寶等級不低。
“紀兄你發現這船了嗎?”鄭潛低聲問紀凡。
紀凡點頭。
“你發現了,怎麼不告訴我,嚇我一跳。”鄭潛傳音埋怨道。
紀凡笑著傳音道:“就那艘破船和船上那幫殘兵敗將,不夠我吹口氣的,問題不大。”
鄭潛點頭,心裡稍安。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什麼叫殘兵敗將了。
十來個人從船上出現,個個身上帶傷,衣服應該是後換的,比較整潔。
但這些人明顯受傷較重,好幾個是被人扶著的。鄭潛眼珠子差點沒突出來。
他看了紀凡一眼,那意思是還真是殘兵敗將啊。
搞了半天,滿船隻有喬翔是沒受傷,所以派他出來與鄭潛他們交涉的。
如果,喬翔也是這樣,打死鄭潛也不會答應。
紀凡看出鄭潛的心思,便傳音安慰道:“鄭兄,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現在正是時候。”
鄭潛看向紀凡。
紀凡點頭。
鄭潛點頭表示明白了。
鄭潛挺直腰杆,大聲道:“紀閣主把咱們船靠上去,務必不要再傷到大家。”
“是!少主。”
紀凡操縱畫舫靠了上去,將那些人搬到閣樓一層大堂,又取出不少療傷藥給他們吞服。
這群人裡竟然還有三個女子,姿色都是上上之選。
眾人千恩萬謝。
喬翔愁眉苦臉對紀凡道:“紀閣主,可有辦法讓大家早些好起來,這個狀態如何去參加花會呀。”
鄭潛笑道:“大家放心,既然你們上了我的船,咱們就是朋友,我這裡有療傷聖藥,陽玉補源丹大家服下後三天之內必然恢複。”
“陽玉補源丹?不可!這個太貴重了,我們已經給你們添麻煩了怎麼好意思再讓你們破費?”一位錦袍男子大聲道。
“大家都彆客氣了,將來我鄭潛不濟之時,大家也能伸把手即可。”鄭潛笑道。
喬翔急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們東嶽昆山宗真傳大弟子,楚堅。”
接著喬翔挨個介紹。
“這位是東嶽金帝宗真傳弟子,許褚。”
“這位是東嶽擎天教真傳弟子李義。”
“這位是東嶽叩天樓千金,範媛媛。”
“這位是東嶽金帝宗最年輕的內門長老,汪王凱。”
“這位是東嶽晏湖商會千金,杜飛燕。”
“這位是東嶽浩啟帝國長公主,項詩琪。”
“其餘的是隨來的,浩啟帝國,史公公、晏湖商會,葛剛、叩天樓,錢強。”
哇這還真是一幫龍子龍孫呀,紀凡心中暗道。
鄭潛心裡也是十分激動,一抖手取出十幾顆陽玉補源丹交給紀凡道:“給大家發下去,趕緊讓大家儘快康複。”
“多謝鄭公子!”
多謝
眾人紛紛行禮致謝。
要知道‘陽玉補源丹’一般的丹藥,據說此丹是采用極其珍貴的萬純陽玉髓,配以數百種珍貴靈材煉製而成,雖然鄭潛拿出的隻是四品丹,但在當今世上能煉製此丹的丹師如鳳毛麟角一樣稀缺。真的不是有錢就能擁有的。
看得出來鄭潛這次是下了本錢。
“紀閣主,準備酒宴,我要給大家接風洗塵。”鄭潛命令道。
“是!少主。”紀凡應道。
在外人麵前必須給足這位少主麵子,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嘯天閣少主,在外的場麵必須有。
很快,紀凡就把上了豐盛的美酒佳肴,儲物空間有很多,隻要熱一下就可以了,這對修士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聊天中,鄭潛二人也終於知道這幫人為什麼受傷了。
原來,他們從東嶽洲出來,途經途徑五海域時,遭到一股魔教勢力的襲殺。
事情的起因是最近幾年東嶽各勢力聯合發起了剿滅魔教的戰爭,使魔教損失慘重,被埋伏報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喬翔一臉沮喪道:“本來我們這次出來有三十幾人,經此一役損失過半,唉!”
“此仇必報,絕不能放過這幫魔崽子。”金帝宗最年輕的內門長老,汪王凱大聲說道。
“對!報仇!殺光魔教。”
第二天,一直默默站在飛簷上的七彩鸚鵡飛到紀凡肩膀上,小聲說道:“凡哥,我看到天宮了。”
“哦!到了嗎?”紀凡急忙走出閣樓來到甲板上。
此時,這裡已經有好幾個人在這裡了。
其中就有那三名女修,和她們的隨從。
遠遠看到天邊雲蒸霞蔚金光璀璨,雲海之上似有一座龐大巨城如棋盤一樣縱橫其上,雖然離得很遠,但那震撼的畫麵,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心潮澎湃。
“好神奇呀!”鳳仙兒沒忍住叫了出來。
“哎?這鸚鵡會說話?好可愛呀!”浩啟帝國長公主,項詩琪好奇地看著鳳仙兒。
“妖修?現在可不多見了’,也就你們嘯天閣還有。”昆山宗真傳大弟子,楚堅笑道。
“唉!可惜了,這位嘯天閣獸閣閣主,俊美非凡,可惜是個妖修,也不知他的本體是什麼?”項詩琪心中暗歎。
鳳仙兒瞪著項詩琪,一聲不敢出了。
“妖修並不是少,而是都在妖域輕易不出,罷了。”紀凡笑道。
“也是!紀閣主莫生氣,我沒有貶低妖修的意思,隻是就事論事。”楚堅解釋道。
“無妨!”紀凡也沒在意。
“以現在的速度,下午就能到達,眾位是在天宮附近停靠兩天,恢複好體力再進去,還是直接進去?”紀凡問道。
“紀閣主考慮的是,依我看在外麵停靠兩天再進去比較妥當,已經到了早一天晚一天無妨。大家什麼意見?。”喬翔說道。
“我同意等兩天再進去,體力恢複好了,以最好的狀態進去比較好。”項詩琪說道。
“你們乘坐哪條會隱身的船,在天宮附近以隱身狀態停靠兩天如何?“紀凡問道。
“我們哪條已經不能用了,要不紀閣主和你家少主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將這艘畫舫借我們兩天?”項詩琪小聲說道。
實在沒辦法,他們東嶽這些人身上的法寶和資源在那次大戰中損失殆儘,現在還不知道如何回東嶽呢。
要知道他們都是化虛境初中期,回去的路程要是靠他們自己,怎麼也得好幾年,路上一旦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真就死路一條了。
這時楚堅似乎也想明白了這個事情,後悔自己說話不過大腦,這要紀凡記恨上他們,事情還真的不好辦。
想到這兒,楚堅來到紀凡身邊抱拳行禮道:“紀兄,剛才說的話確實沒過大腦,您可千萬彆生氣,我給您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