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聞言,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薑虞。
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沒跟著三小姐去莊子上。
看來三小姐被下發到莊子上的這些年,心境已經有了轉變,不再信任自己了。
可是當初三小姐已經被趙夫人盯上了,去了莊子上的日子肯定很苦。劉媽媽覺得她已經苦了半輩子了,好不容易在三小姐這裡享享清福,哪裡甘心又去莊子上受苦。
那個莊子是趙夫人在管理的,三小姐一旦去了,不死也是要脫一層皮的。
“小姐饒命啊,老奴冤枉啊。”劉媽媽趕緊喊冤了起來。
薑虞低頭冷眼看著她演戲,隻覺得上輩子她真的是瞎了眼了,那麼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來。
其實她心裡已經隱隱覺得劉媽媽這個人見風使舵、很是勢力。
但是她身邊又沒有足夠信任、且像劉媽媽那麼會拍馬屁的人,所以才一直放任著劉媽媽作威作福。
羅媽媽見狀,心裡一喜,忙應聲道:“是,我這就去幫小姐盤點東西。”
說完,就帶著跟著她一起來的兩個丫鬟及婉兒一起去屋子裡搜查東西了。
青兒也早已派人搬了一張椅子給薑虞坐下,她就守在院子裡,等著羅媽媽去盤點東西。
這些年劉媽媽都不知道從她手裡偷藏了多少東西,以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如今剛好就可以拿這一點捉拿她。
“小姐,我冤枉啊我,你——老奴辛辛苦苦地給您看守院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小姐,小姐”劉媽媽還在那裡向薑虞求饒呢,聲音也越來越大,看樣子像是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好去給趙夫人通風報信呢。
“將她的嘴巴,堵起來。”薑虞對著另外三個粗使丫鬟說道。
幾人聽到了薑虞的話,不由得麵麵相覷了起來。
“怎麼?你們也想被我調查一番?”薑虞見幾人沒動,笑著威脅道。
明明長得一副楚楚動人、嬌柔秀美的臉龐,但是她笑起來時眼神卻可以如此冰冷,讓人見了不由得汗毛直立。
三人不敢再看薑虞,忙上前控製住了劉媽媽且將人的嘴巴給堵了起來。
劉媽媽氣得想掙紮,但是三個粗使丫頭的力氣又豈是她可以比擬的?
薑虞的耳根子終於得以清淨,坐在椅子上麵慢慢地閉目養神了起來。
但是她的腦子卻在飛速地轉動,回憶著自己剛回京時趙夫人的動向。
首先肯定是要將她的名聲給搞臭,用她來打擊自己的生母,挑撥她與生母那邊的關係,使勁薅李氏帶來的嫁妝給她的兩個女兒裝扮得光鮮亮麗。
一邊嫌棄著李氏滿身銅臭味,一邊又不斷惦記著彆人嫁妝,真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現如今,汙蔑她非清白之身這一步臭棋,在經曆了有周大人給她澄清後,趙夫人應該是不敢走了。
畢竟周大人雖然表麵總是笑意盈盈的,但是卻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
趙夫人倒不會為了陷害她這麼一個小丫頭,去得罪周大人。
她們的目標——一直都是那個位置。
可真敢想啊,薑家現在都落魄到了什麼境地了?竟然還敢想那個位置。
上一世要不是有她
想到自己上一世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那麼多,卻落到如此境地,薑虞的心就不由得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容易急躁,急躁後就越容易出亂子。
薑虞剛調整好自己的心境,羅媽媽也已經將她的院子逛得差不多了。
“小姐,老奴搜完了。”羅媽媽對著薑虞說完這句話後,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羅媽媽。
“哦?聽羅媽媽的意思,看來是有所收獲?”薑虞笑看著羅媽媽,像是早就猜出了會搜出很多東西。
“是,老奴雖不太清楚小姐院子裡都有些什麼東西,但是夫人送的很多貴重物品,老奴還是知道的。小姐,缺失的東西都在這張單子上,您過目。”羅媽媽說完,就將一張單子遞給了薑虞。
薑虞接過了單子,看著一長串失蹤的物件,都沒太大反應。
直到看見了她從前最心愛之物——琉璃蓮花燈後,她才忍不住“嘖”了一聲。
這東西都敢偷,可見劉媽媽的狗膽有多大。
當初她可是為了跟大姐姐爭這個東西,爭得差點打起來了。
薑虞那時候那麼喜愛這個物件,也是因為她將此物件當做贏了大姐姐的戰利品。
“小姐,院內不止丟了這些物品。”羅媽媽見薑虞看得差不多了又說道。
“哦?讓我看看,劉媽媽還做了些什麼?”薑虞將單子遞給青兒,直接說道:“去她屋裡搜。”
青兒接到了命令,直接就拿著單子去了。
劉媽媽見狀,害怕得瞪大了眼睛。
但是因為動彈不得又說不出話,所以隻能“唔唔唔”的。
薑虞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盯著劉媽媽,又對著羅媽媽說道:“說吧,她還做了什麼好事情?”
被薑虞這樣看著,劉媽媽隻感覺大事不妙,三小姐恐怕要殺了自己。接著,冷汗瞬間就一顆顆地從額頭、脖子上掉落了下來。
“三小姐,夫人在您回京的前一個月就開始給你添置家用,買的所有用品都是極其貴重的東西。但是剛剛我進您屋裡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全都被換了。貴重的綢緞被換成了粗布,給您買的炭火也被換成了那種熏眼睛的。這個賤奴,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羅媽媽說著都氣的身子發抖了。
實在是劉媽媽的做法太過火了,時間久遠的東西,可能還怕不被人查到。
但是夫人剛剛給小姐添置的東西都敢動,可見此人有多膽大妄為。
正在這時,院子外也傳來了動靜。
“咦,今兒個怎麼那麼熱鬨?原來是三妹妹回來了啊。”
這個聲音——薑虞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臨死前,說她隻是一個小人物的人——薑迎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