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蘭神色淡定,緩緩開口道:“自然是去主院。”
秦管家有些心虛,小聲詢問道:“不知少夫人是什麼意思?”
沈嘉蘭雙手抱胸,冷笑道:“去找國公夫人問個明白,用這些贗品來糊弄我,難道是欺負我沒見識?”
秦管家臉色瞬間變白,可偏偏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看出來了。
雖然是夫人的吩咐將一些假貨故意送來羞辱沈嘉蘭,但是要真讓她鬨到夫人麵前,他也討不得好。
“等一下!”秦管家陪著笑臉說道,“既然少夫人覺得有問題,小的好好調查一下是怎麼回事,也許是誤會呢。”
“是啊!”沈嘉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中十分清楚他在打什麼主意。
“總不能冤枉好人才是!”
秦管家連連應是,隨後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侍女趕緊離開。
“少夫人稍安勿躁,小的馬上給您答複。”
說著跟在那群侍女身後也匆匆離開,直奔主院,去尋國公夫人。
沈嘉蘭看著灰溜溜離開的管家,雙眸微眯,眼中寒光閃現。
秦羅這個老東西敢明目張膽地拿著這些假貨來糊弄她,肯定是國公夫人在背後搗鬼。
看來秦天闕還真是在府中不受待見,虧他還是鬼樓樓主。
這個國公夫人竟然拿這些東西給她,難道讓她丟臉,不是在給他們國公府抹黑嗎?
身為當家主母會這麼蠢嗎?
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續春站在沈嘉蘭身邊,氣憤地說道:“太過分了!小姐,您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少夫人,他們怎麼能用假東西來糊弄您呢!”
“誰知道呢?”沈嘉蘭搖搖頭,撇了撇嘴。
沈嘉蘭雖然不清楚國公夫人這麼做的目的究竟為何,但是肯定是因為秦天闕。
她被秦天闕這個混蛋給連累了!
要不是因為她慧眼如炬,到時候肯定會在太子壽宴上顏麵掃地。
她還指望著結交一些京都城的夫人小姐,好為自己在京都城將來的生意做準備呢,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沈嘉蘭將國公夫人妄圖羞辱她的舉動,通通記在秦天闕的頭上。
正在天香閣和方聞洲商議事情的秦天闕狠狠地打了一個打噴嚏。
秦管家弓著腰向國公夫人回稟沈嘉蘭的事情。
“一個鄉野丫頭竟然識貨?哼!怕不是裝腔作勢!”
國公夫人不相信從鄉下來的沈嘉蘭真有那樣的眼光,怕是秦天闕在旁邊提點。
這麼想著,心中對秦天闕的厭惡也有增加了幾分。
原本就是故意讓沈嘉蘭在太子壽宴上出醜,好讓京都城中的達官貴人都知道秦天闕娶了一個無知村婦。
這樣一來,就徹底斷絕了秦天闕重新入貴人的眼機會。
一個不堪的妻子,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助力,在開始就會被上麵的博弈者放棄。
可惜,她的算盤打得響亮,卻直接被沈嘉蘭給破壞了。
“夫人,下一步我們……”
“娘!”秦天闊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將秦管家的話給打斷了。
“你回來了?”國公夫人起身關心道,“幾日不見怎麼瘦了許多?”
“今日休沐,夫子便提前讓我們歸家。”秦天闊微微笑道。
今年秋闈,他打算下場,平日裡都是在學堂中,那日秦天闕成婚,他是特地請假回府的。
“娘,您怎麼愁眉苦臉的?可是遇到什麼難事?”秦天闊疑惑地問道。
國公夫人歎了一口氣,示意秦管家將事情簡單地告訴了他。
秦天闊一直都不喜歡秦天闕,從小就一直被對比,得知他不是自己的親兄弟的時候,更是敵視他。
隻要秦天闕倒黴,他就高興。
“這件事情好辦,交給兒子便是。”秦天闊將事情攬下來。
“你才剛剛歸家,還是先去休息吧!”國公夫人心疼地說道。
秦天闊笑了笑說道:“娘,兒子也好久沒有看看三弟了,正好尋他討教一番學問。”
國公夫人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鬆口道:“注意分寸!”
“是!”秦天闊朝著國公夫人行禮後,帶著秦管家出了主院。
在院子裡,秦天闊在他耳邊低語幾聲,秦管家神情豁然匆匆離開。
秦天闊嘴角上揚,眼中滿是得意。
隨後,朝著秦天闕的小院走去。
沈嘉蘭坐在房間裡,翻著從保和堂中尋出來的幾本醫書。
上麵的內容粗淺,但是很多地方都含糊不清,沈嘉蘭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醫書這種珍貴的秘籍都是不外傳的,市麵上流傳的都是些粗糙濫製的書,其中有幾本藥材記載的名錄看上去還不錯,卻又殘缺不全。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時代,要想發揚偉大的華醫,任重而道遠啊!
找個機會和柳庭風探討一番,這種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單打獨鬥就能完成的。
“小姐,二少爺來了。”續春站在門口,小心地提醒。
“二少爺?”沈嘉蘭皺了皺眉,一臉不解地看向續春,“沈墨淵來了?”
還沒等續春開口,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弟妹,好久不見!”
沈嘉蘭站起身,掀開內室的簾子,走到秦天闊麵前,上下打量。
隨即輕笑了一聲:“原來是二哥啊!”
沈嘉蘭記得他,畢竟當初拜堂,還是他抱著公雞代弟拜堂呢。
因為當初在喜堂上,老國公發病,他還幫自己說過話,因此沈嘉蘭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
“不知二哥前來所為何事?”
秦天闊淡淡一笑,問道:“今日學堂休沐,想著找三弟來討論一下學問,不知他如今人在哪裡啊?”
“這……”沈嘉蘭猶豫了片刻。
據她所知,秦天闕自從摔斷腿成了廢人孩子後,存在感就極低,很少有人詢問他的行蹤。
況且沈嘉蘭知道秦天闕的暗中隱藏著的身份,也知道他的腿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不在府中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但是,現在秦天闊突然來訪,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該怎麼解釋一個瘸子不在府中好好養著,反而到處跑呢?
“弟妹也不知道?”秦天闊嘴角噙著笑,眼神中卻充滿了戲謔,“難道三弟出入都不曾告知自己的夫人嗎?這豈不是太不將弟妹放在眼中了?”
沈嘉蘭原本還在苦惱該找什麼借口圓過去,聽到秦天闊這句話,瞬間反應過來。
秦天闊這是在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