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願力。
龍祭祀確實能夠獲取，並運用信仰願力。
那遍布天際省的諸多古諾德墓穴中有得是沉眠的龍祭祀，而它們在漫長的封印中，就依靠墓穴屍鬼們的膜拜信仰來維持，甚至提升作為不死者的魔力。
這是一門相當成熟的技術，願力的轉化效率甚至和dnd體係裡的神祇不相上下。因為屍鬼本質上是無魂的屍體，哪怕通過生前的魔力和記憶而彙集出新的靈魂，比起真正凡人所擁有的黑色靈魂也略顯弱小。作為信仰的供給者，效率實在是不怎麼樣。
畢竟在天際省，在泰瑪瑞爾，在奈恩星。獲取信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神，高位施法者，國家勢力，諸多聖靈教會，乃至於許多隱藏在世界角落裡的妖魔鬼怪，都對凡人的信仰頗為看重。畢竟，足夠充裕的信仰，乃是登天成神的必要籌碼。
天際省之所以會爆發內戰，明麵上的緣由還不就是為了塔洛斯的信仰？
然而地球不一樣。
地球的信仰非常廉價。
因為地球目前就沒有一個正經的神，甚至直到杜耐維爾出現之前可能都沒有一個正經一點的妖魔鬼怪。換而言之，這顆星球上的數十億人口，全都是無主的信仰砝碼！
巫塵微微垂下眼簾。
他的心中有著撥雲見日的感覺。
即便從未接觸過魔力要素，大概連微弱靈魂都沒有的地球人所能夠提供的信仰相對於奈恩人而言可謂微乎其微，但力量就是力量。
這力量要比立石更加強大。
足夠數量的信徒能夠讓巫塵的魔力儲量飛躍提升，而若是這些信徒持續敬拜。甚至可以讓他獲取臨時的魔力儲量提升以及算力增強，直至碰觸龍祭祀的真正平均線上！
巫塵無聲地吸了口氣。壓下了心底的激動和喜悅。單個的樣本還不足以完全驗證信仰之力的功效。反正現在去打幸平精神病院估計也是找死，那麼……
“會用槍嗎？”巫塵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第一位信徒，將霰彈槍遞給她。
信仰的鏈接，是明證。這個名叫早川詩織的少女，確實是什麼事都願意去做。而這便是可以感知的忠誠，就和一個憑空出現的係統麵板一樣。
“是……我以前，學過。”少女的臉上滿是驚喜，她下意識地抱緊了巫塵遞給她的那把霰彈槍。雖說看上去有些笨手笨腳，還有一些緊張。
會用就好。
至於其它的環節，自然有補足的辦法。
巫塵點了點頭，手中捏著的那一團安撫術隨即變化。能夠小幅度增幅自身各種屬性並鼓舞鬥誌的激勵術自然也能夠用到盟友的身上。隻不過要換個名頭。
幻術係·勇氣鼓舞
它的運作原理和dnd係列的某些輔助魔法類似。但卻能起到複合的效果——熊之堅韌，牛之蠻力，貓之優雅，鷹之威儀，狐之狡黠，梟之睿智。這六項法術複合在一起再將效果降低百分之三四十左右便是勇氣鼓舞的作用。它帶來全方位的力量，又讓受術者在法術效力間變得無畏英勇。
地球人沒法抗倒也不是完全的壞處。
對法術效果沒有抵抗力的同時，增益的術法也將能夠起到設計中的最大效用。
當那一團淡紅的輝光被按在少女額頭上的時候，少女的雙眼便驟然點亮。原本棲息在她身上的膽怯，懦弱，驚恐，茫然，全都在一瞬間儘數褪去。整個人的氣勢都隨之揚起，仿佛憑空拔高了小半個頭。甚至就連那原本不成模樣的握槍手勢，都在直覺的驅動下變得標準穩固。
“這，這是——”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眸逐漸被虔誠和狂熱所充斥。而僅僅就是這一法術的效用，從她心智中所湧出的信仰願力便又隨之增幅許多！
虔信徒正向著狂信徒轉化，名為早川詩織的少女隻在這樣短暫的時光中便向巫塵完成了人生的交付。而這樣的收益，也足以讓巫塵滿意地微微頷首。
“跟著，遇到會動的敵人，自由開火。”
“是！”少女麵色潮紅地用力點頭。“您的神力，我絕不會有半點辜負！”
很好。
那麼便繼續邁出腳步。
前往搜尋武器庫的路途比預想中順利許多，因為有著同樣想法的人數量眾多。因此正確的路上便有殘缺不全的屍體散布。至於沿途遇上的些許阻礙死靈，則完全無法拖延巫塵哪怕些許的腳步。
火球術該炸就炸。
狹窄的地方用冰暴和近戰鈍器戰鬥。最麻煩的怪物無非也就是一頭盤踞在武器庫附近的骸骨蜘蛛。而將它打倒並不需要耗費多少功夫。偶爾幾個被巫塵無視的低級亡靈，也被法術加持的少女射擊，打倒，直到變成碎末。
也不知道信徒打倒的敵人能不能算到自己的身上——不過反正浮羅裡有得是怪物，倒也不需要太過考究。
巫塵抵達了武器庫。
“神明大人，請讓我為您探路——”少女自告奮勇地想要打頭探索，卻被巫塵隨手地撥到身後。那躲在武器庫中想要負隅頑抗的警員早就化作了死靈，而在巫塵推門而入的時候它們便嘶吼著朝巫塵撲出。
揮動拳頭，將最前方的打至後仰。向前跨步，抓住脖頸扭斷扯出。鋒銳的死靈利爪根本就無法突破鋼鐵護甲術的防護，抬起腳直接踢斷膝蓋，而身側的少女已然上前，朝那死靈化的顱骨用力補上槍托。
一下，兩下，直到完全沉默。
而一個完整的武器庫，便也終於落到巫塵手中。
東西比預想中的要多。
各式各樣的手槍，步槍。還有狙擊槍和微衝。而雖然不知道浮羅有沒有特警這個編製，但巫塵找到了裝在步兵戰車上的鏈式機炮。
很重，但巫塵單手提起來感覺不怎麼影響行動。25口徑的彈藥足以應付先前所看見過的大多數死靈怪物。而除此以外，還有輕重不一的手雷，甚至火箭筒。
可以去隔壁生化打暴君了——巫塵看了看自己的衣物搭配，感覺自己可能更符合暴君的定義結構。
不過——
“換上防暴服。”巫塵看了一眼自己的信徒，指了指那堆疊在武器庫衣櫃中的警用重型防暴護甲——全麵，堅固，厚重的複合裝甲板對人體關鍵部位具備良好的保護。雖說對付強大一點的死靈一點效果都沒有，但至少穿上後不會死於雜魚或者餘波。
比少女身上那身休閒裝要好上許多。
“是！我的神明大人。”
而少女毫不猶豫地便扯開自己的外套領口，就在巫塵麵前穿戴起防護服——巫塵一開始還打算避一下視線，展現一下古老的紳士風度。然而在他轉動腦袋之前，沒有價值的念頭便被他從認知中甩脫。
都決定成為神了，還在這裡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一些事情注定會發生，遲早會發生。還不如表現得大方一點，相對於上位者的自覺而言，所謂的紳士風度本來就沒有什麼用處。
於是他的眸光隨意地從少女身上掃過。品味著美，感受著自己內心思緒的變動。他有些意外地發現自己既不感到羞恥，也不覺得饑渴。他隻是單純地覺得眼前的少女確實長得挺漂亮，身材也不錯。而這甚至不妨礙他警覺地觀察四周。
“我的神明大人，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少女心無旁騖地完成了他的指令，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而巫塵偏過頭，看了一眼感知中的儀式核心。源自死之螺旋的負能量壓抑感並未隨著時間流逝而大幅增多，或許，儀式已然抵達承載上限，累積的資源已經飽和。
是個好消息。
“去，”巫塵回過頭。“從廢墟和瓦礫之中，拯救我其它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