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映入常校長眼簾的新聞標題是:
《顧陸|以文化自信,築牢強國複興精神之基》
這標題起得也太誇張了,常校長再一看[來源:新夏社網],官網定的調子啊!
[“文以載道,文以化人。”文化的生命力在於創新,在於與時代同頻共振,不斷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
常校長點開新聞。沒錯,是這個味,太正了。
官媒的文章,特彆是視角拉這麼大,開頭看不出顧陸的影子是應該的。
[在推動文化發展的道路上,青年是根本動力。
新時代有新要求、新挑戰,我們必須擁有更新穎的智慧和更大的勇氣,完成時代的責任。
如今,作家群體中,年齡較小的“90後”率先登場。
顧陸,是一位“90後”,2012年進入霧都第八中學。從高中生涯開始,在學校的積極配合之下,他更努力的進行創作。
《聊齋新義·雙燈》榮獲蒲鬆齡短篇獎,《小王子》銷量突破八十萬,成為千禧年後最暢銷的童話作品。《平麵國》銷量突破五十萬,成為銷量最佳的科普作品。
如今已成為國內文壇中流砥柱。今年5月創辦的校刊《少年》,開刊文《少年中國說》更是展現出現時代的青年,新的風采。
他說“惟豪壯也,故冒險。惟苟且也,故能滅世界;惟冒險也,故能造世界。”
他說“老年人如彆行星之隕石,少年人如大洋海之珊瑚島。”
他說“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他說“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顧陸說”是90後的文化自信,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華夏夢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
全世界都講究按資排輩,作家圈更是比較明顯的地方。顧陸代表作是有了,但年齡太小。
現在新夏社認定“國內文壇中流砥柱”。一句評價,可抵十年資曆。
常校長本來是站著彎著腰操作鼠標,但看完新夏社的文章,要扶桌,慢慢坐下。
歇會,因為他擔心自己太激動一下子厥過去。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隻是想顧陸做一顆子彈,配合上級方針,在合適時射出。
沒曾想顧陸變成了“小胖子”,你若問什麼是小胖子,就是小男孩和胖子組合。
常校長雖未來得及看《少年中國說》,但就文中列出來的幾段,足以讓五十多歲的常校長,都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豪情萬丈。
“難怪,難怪顧陸這麼小的年齡,對社會的科技發展,以及養老等問題有深刻的了解。原來他真的是為華夏複興而學習!”
很好,常校長就自動忽略了,實際上顧陸並沒怎麼學習。
不對!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2012年進入霧都第八中學。從上高中開始……”學校上新夏社了。
現在不是上霧都電視台新聞的事了……
伴隨著官媒的報道,《少年中國說》被大範圍轉載。
帶來直接的反應是什麼呢?現實的反饋也非常明顯。
搞一件現實的事情來說,鋼城實驗校裡。
鋼實是很有趣的一所初中。
你要說師資力量,也比不上顧陸就讀的三十七中初中部。
但鋼實卻是渡口區唯一一個可以保送學生直升大學的初中。
所以很難給這學校找個定位。
“張洪你真的碉堡了!”
初三的張洪一走進學校,班上全部同學都轟動了。
他往下看了看,“你騙人,明明沒有爆。”
“?”同學一時沒反應過來。
再想問什麼事,班主任就來了。班級裡瞬間就老實了。
“張洪,現在去校長辦公室一趟。”班主任說。
校長辦公室?一個學生去乾什麼,張洪非常懵逼,且有點害怕。
“放心,是好事,你的文章上《少年》了是不是?”班主任問。
“沒錯。”張洪點頭。
“那就對了,”班主任說,“據調查,你是《少年》首刊裡唯一的初中生,校長是想誇獎你。”
雖然張洪也覺得自己很牛逼,但動靜這麼大嗎?連校長都驚動了。
“我要帶上校刊嗎?”張洪小心翼翼的問。
“你有《少年》?”班主任愣住。
這什麼話,張洪點頭,“過稿了,就寄給我了一本。”
“帶上帶上,必須帶上。”班主任感歎班上孩子的幸運。
《少年》首刊隻印了一千多冊。
刊物社事先談好的霧都高中們,就分走了七百多冊。
剩下的伴隨著互聯網的轟動,早就被“瓜分”,許多外省的高中校領導是托關係找人脈的弄一本。
伱要問外省的高中拿《少年》作甚?原因很簡單,因為八中校刊事件,要被國家教育部門和宣傳部門當標杆了。
高中不跟著國家走,那跟著誰走?因此必須找一本原刊來學習。
好比鋼實的校長就想搞一本,可根本弄不到。
張洪跟隨著班主任離開教室,全班同學的目光,瞬間讓他感覺自己到達了巔峰。好的,《少年》的含金量,在此刻被具現化。
除此之外,被具現化的還有常校長的仕途。
“好好好,沒問題。要十本《少年》……我儘量,儘量。這也沒辦法加印。”
當然沒辦法加印,物以稀為貴,常校長太懂了。
“保證完成任務,我沒問題。”
“采訪的話——顧陸同學還是要以學習為主。”
“要為顧陸同學在兩年後提供保送,關於這一點,複旦大學也說過。”
“《少年中國說》有可能會上參考消息?”
第二天常校長接到了非常多的電話。
有市教育部門的,還有國家宣傳部門的,也有各地大學。
身為作家,顧陸還並未達到被大學哄搶的地步。但《少年中國說》都是官方蓋章的“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的華夏夢提供強大的精神動力”,不哄搶還等什麼?
當然也有媒體,《參考消息》是什麼樣的新聞報?是廣大群眾不怎麼熟悉,但公務員無比熟悉的新聞報紙。
創立之初,目的是什麼?是教員說“見世麵”。
忙碌,非常忙碌,已經到下午了,但連早中飯都沒吃。
他都和胡主任一樣忙碌了。
不過這才真的是忙碌,並快樂著。
互聯網上的動靜是看的見的,很多看不見的地方,《少年中國說》一樣在狂奔。
而發生的另一件事,加劇了熱度,也是表明影響力開始從線上轉移到線下。
發生在四九城。
好的作品對人是有絕對吸引力的。好似作者都很喜歡安利自己喜歡的作品。
同樣,看見了好的文章,也感覺和貓撓一般,想快點分享。
這樣的人包括中戲的校長。他拿著演講稿,左看右看不滿意。再轉念一想,哦原來不是對稿件不滿,而是沒讀到想讀的。
什麼是想讀的?早上在新夏社剛瞧見的少年誌氣!
想了想,校長宋思源決定改一改。
上過中戲的小夥伴應該都知道吧,五月份下旬有著名的“五月青春藝術節”。中戲也不愧為是電影大學三巨頭之一。活動包括歌手大賽、歌劇進校園、體育大會等等項目。
嘖嘖,都不敢想象中戲學生吃得有多好。再加上昌平校區去年十二月份投入使用,因此在新校區的首次舉辦,也有“納新”的含義。
五月青春藝術節期間,學生家長和其他學校的學子,有上萬的外人來觀看。
可想而知,今年的青春藝術季是什麼場麵。
“本來我想考中戲的,可惜我爸不準。”穆雪唉聲歎氣,“你看看我這長相,你再看看我這氣質,如果出道的話,肯定……”
“肯定混不出頭。”兆茗茗接話。
穆雪瞪大眼睛,“我長得不行嗎?”壓低聲音又怒氣衝衝,大概是被窩放屁的感覺。
“你前胸和後背都沒什麼區彆。”兆茗茗不鹹不淡開口。
絕殺!穆雪小聲嘀嘀咕咕著省布料和還在發育等話語,一時之間兆茗茗的臉上洋溢著歡快的情緒。
兩人專門跑來看五月青春藝術節,有錢人家的孩子,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哪有熱鬨往哪湊,兆茗茗還掛著攝像機。是索尼hdr-pj590v。
今日整個昌平校區都充斥著歡笑。
當然並不是新校區的所有中戲學生都參加了,君不見宿舍樓裡窩著好多哥布林。
陽光、青春、人山人海,對“哥布林”都是真傷。
比方說蕭乾,專業方向是戲劇史論與批評。他就屬於沒躲好,被社牛的宿舍兄弟拉出了宿舍。
“你說你天天在宿舍有什麼意思?要多結交校友,畢業了才有路子。”
彆的不說,光這一點,社牛兄弟說的沒有錯。
“還有,你寫的《風神疾》劇本非常好啊。之前戲劇社排練了贏得了不少讚賞。”
“快點快點,彆又說身體不舒服,跟我走。”
連拉帶拽,蕭乾出門了。那彎腰的姿態,那喪喪的表情,那茫然的雙目,都表達著不習慣。
因為社牛的特殊屬性,我們可以把社牛叫做“哥布林殺手”。
今日是閉幕式,也是頒獎典禮。地點是在花園長廊,背靠著五星紅旗。
礙於沒主席台,因此領獎台都是臨時搭建。
首先歌手大賽的大獎是被舞劇表演係的學姐拿到了。
同學們掌聲如雷。
“學姐真的好帥氣!弄得我也想唱民謠了。”兆茗茗目不轉睛。
“你是喜歡民謠嗎?那那是饞學姐身子,下賤!”穆雪說。
“誰說的?”兆茗茗反駁,“民謠我是真喜歡。”
“上次你不是說想成為作家嗎?”穆雪說,“我還給你要來了我表弟的簽名,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咳咳,我沒有寫作的藝術細胞。”兆茗茗解釋,“但我認為我的嗓子是真有天賦。”
“沒錯,有天賦,你唱歌跟女鬼索命一樣。”穆雪道。
是這樣的,穆兆二人組,就是互相拆台的好閨蜜關係。
歌手最佳氛圍獎
歌手最佳人氣獎
歌手最有潛力獎
歌劇大獎
歌劇最佳藝術審美獎
等等三十多個獎項。
頒發完,就該校領導上台進行閉幕式致辭。
宋思源拿著演講稿緩步走到頒獎台的中心。
“本屆五月青春藝術節,學生會同學們周密策劃,老師們全力配合,給在場的人們帶來了難忘的回憶。”宋思源道,“有誰知道青春藝術節為什麼要安排在五月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
黨宣部門的幾個老師一怔,誒,校長怎麼不按照稿子說話?
和領導外出演講差不多,校長的開幕和閉幕致辭,都是手下人寫的稿子。
“因為五四青年節!”蕭乾的社牛兄弟扯著嗓子大喊。
操場的社牛可不少,因此現場的喊聲此起彼伏,瞬間就亂糟糟了。
“五四青年節是因為我們華夏作為戰勝國,去參加巴黎和會。但我們沒享受到戰勝國待遇,也沒能收回魯省,甚至把巴黎和會把德意誌在魯省的權益全部給霓虹國。”
“北洋政府迫於帝國主義的威壓居然準備妥協。”
“1919年5月2日北大校長蔡元培將外交失敗的消息告訴了學生們。”
“5月3日,北大學生在法科禮堂召開學生大會。”
“5月4日,3000餘人彙聚在**,他們高舉著[還我青島]的血書。不少學生留下遺書,因為他們抱著殉國的決心。”
“這是五四青年節的寓意。”宋思源目光環視台下的學子,“青年是整個社會力量中的一部分最積極最有生氣的力量。他們最肯學習,最少保守思想,在社會主義時期尤其是這樣。”
不少學生反應了過來,校長在引用教員的話。
就連很沒精神的蕭乾,他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今天的演講內容是我臨時改的,”宋思源說,“一開始我並不打算說這些。但看到了一篇精彩的文章,讓我不由自主想到九十多年前的那群青年和學生們。”
“給我們中戲的學子們分享下這篇文章。”宋思源說。
下麵同學走神的很多。
也不能說不愛國,而是在當下環境非常難以觸發。
就好像蕭乾的社牛兄弟,此刻左看右看,觀察著學姐學妹誰更漂亮。中戲表演係的學生顏值頗高,所以看不過來,根本看不過來。
但蕭乾也見過,社牛兄弟在宿舍看99年的電影《橫空出世》哭得稀裡嘩啦。
很顯然,多數同學對校長分享的文章不感興趣。下意識認為老師、校領導喜歡的文章,和自己是有代溝的。
“我就分享文章最後一段。”
校長宋思源看著演講稿:
“使舉國之少年而果為少年也,則吾中國為未來中興之國,其進步未可量也。
使舉國之少年而亦為老朽也,則吾中國為過去封建之國,其澌亡可翹足而待也。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自打在新夏社瞧見新聞,宋思源就自己去找了《少年中國說》。
看了好幾遍。
因此念到此,宋校長就抬起頭,直視著學生們。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少年勝於歐洲則國勝於歐洲,少年雄於藍星則國雄於藍星!”
宋思源校長太激動了,看著人頭攢動的學生。看著祖國未來的90後們,控製不了情緒,說話之間都“打標點”。
情緒是可以傳染的,而正巧的是,文字和語言都是很好的載體。
全場逐漸變得安靜,乃至於後麵沒聲音了!
低頭玩手機,東張西望,臉上寫著“為什麼還沒完”的學生們,此時此刻,唰唰!目光都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臉震撼的看著校長。本校學生、外校學生、社會人士都如此。
人群安靜著,但仿佛是定時炸彈爆炸前的安靜。
好一個,吾中國為未來中興之國,其進步未可量也!
好一個,少年雄於藍星則國雄於藍星!
蕭乾還是一樣的站沒站像,但從雙眼無神變成了現在的聚精會神。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宋思源指著天空,又指向學校裡麵的景觀河,“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
中戲的新校區有一個小河,從秀水湖公園引出的。
“乳虎嘯穀,百獸震惶。
鷹隼試翼,風塵翕張。
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乾將發硎,有作其芒。
天戴其蒼,地履其黃。
縱有千古,橫有八荒。
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校長宋思源的最後一句話,都有點破音,音響發出失真的嗡鳴。之所以這麼激動,也是因為感受到下麵學生們的情緒。
環境是能夠影響人的。
掌聲。
“嘩啦啦!”
全場響起掌聲,因為文章介於文言文和白話文。哪怕校長沒口音,實際很多詞語聽起來,也不知道是那幾個字。比如矞矞皇皇,聽起來是“鬱鬱惶惶”。
但聯係前後文,能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關鍵是最後幾句,一段一段,氣貫長虹,聽得是熱血澎湃!
從技巧上來說,四個字四個字的大量排比,再加上每段都在押“ng”韻,聽起來當然猶如排山倒海。
宋校長的閉幕致辭,就是在乾柴裡丟手雷,轟隆!熊熊燃燒。
“太燃了我想跑十公裡”“我中華少年與國無疆”“我好像在網上看到過這篇文”“聽校長念,比我在網上看還要激情澎湃”……
學生的千言萬語,最終居然整合成一句話“少年強則國強,為中華複興而讀書!”
一位兩位!
十位數十位!
成百上千位!
更多人,聲音越來越大,直至響徹校園。
天空的太陽好像都沒這麼亮了,因為此時此刻出現了兩個太陽。另外一個太陽是積極向上的所有青年們。
站在領獎台的宋校長,聽見響徹天際的聲音,情難自抑的紅了眼眶。中華複興是有希望的!
“好,好!同學們非常好!”校長宋思源話語有些哽咽,不過校長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所以很快調節好心情。
他說:“這篇文章是作家顧陸寫的。應該不少人看過他的作品,《小王子》《平麵國》。”
“我們中戲畢業的,很多同學以後都會進行文藝作品的創作。”宋思源說,“我希望我們中戲的學子,記得今天,要創作更多展現華夏大地的作品,要展現我們新時代青年的作品。”
走下了領獎台。
預示著五月青春藝術節結束了,可震撼之情依然持續。
好多人低頭開始搜索顧陸這篇散文的全文。
“顧陸顧陸,這就是他心中的祖國嗎?少年中國!”蕭乾內心激動。
“我要往往死裡學,我們少年已經沒有退路了。”社牛兄弟心情澎湃,“我一定會成為對祖國有用的人。”
“所以你準備每天學多久?”蕭乾好奇的問。
社牛兄弟說,“1小時!”
“……”蕭乾無語,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少年中國說》他能記一輩子。
現場有兩人和顧陸認識。
她們是萬萬沒想到,跑來中戲看表演,還能聽到顧陸這名字。
伴隨著人潮退去。
“表弟的文筆是真的好。”穆雪說,“我現在相信我爸爸的話了。”
“什麼話,叔叔說什麼?”兆茗茗問。
“顧家那一支祖墳是埋得好,祖墳冒青煙了。”穆雪說。
“這是祖墳冒青煙的問題?祖墳被天打五雷轟才能出個顧陸吧。”兆茗茗又說,“還得是表弟啊!果然,我更想當大作家!”
穆雪無語,你這玩意一陣一陣的。當真是符合大學生的精神狀態,間歇性躊躇滿誌,持續性混吃等死。
“說起來,剛剛的演講,你拍下來了?”穆雪問。
“當然拍下來了,本來就是為了……啊,我要牛逼了!”兆茗茗好像是突發大病,尖叫!
之所以帶相機,是因為兆茗茗也學顧陸,成為了嗶哩嗶哩的up主。
五月青春藝術節的這幾日,兆茗茗靠著拍攝校園歌唱比賽,漲了四五千小粉絲了。
“小雪,我說如果,我隻是說如果,如果我把今天拍攝到的校長演講,然後齊聲大喊,剪輯發布,會是什麼效果?”兆茗茗問。
嘶——穆雪倒吸一口涼氣。
另一邊,中戲的教師樓。
“校長你這次演講真厲害!”
“這個閉幕式致辭,我感覺可以寫在校史上。”
宋思源下來,老師們紛紛誇獎。這次倒並非是商業誇獎,確實好。
“顧陸就讀的八中校長是誰?”宋思源擺了擺事宜低調,他在意另一件事。
這誰知道?老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運氣是真好。”宋思源感慨。
“八中的校長叫常遇冬。”副校長搜索,並且道,“我還搜到了一篇文章。”
副校長把手機拿給眾人看[八中對顧陸的寬鬆教育,是在毀了這位天才]。
文章發布在《渝報》上,由一個當地比較著名的作家發布的。
裡麵說了顧陸不用上晚自習,然後還不用做家庭作業的事,經常在課堂上睡覺。這一係列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探到的,有真有假。
然後舉了很多,因為疏忽管教,從而成績越來越差的學生例子。
並且還做出預測,這樣下去,顧陸一定會泯然眾人矣。
文章發布時間是半個多月前。
“這就很不對,”副校長說,“因材施教,有特殊天賦的學生,肯定是要特殊對待。”
另一位老師也讚同,“顧陸要是我學生,上課睡覺,我都要問他冷不冷,萬一空調開太低,感冒了怎麼辦。”
“作業還是要做的,我幫忙做其實也沒關係。”胖點的副校長說。
校長宋思源總結,“特事特辦,不能太教條化。至於太過寬鬆泯然眾人矣。哪怕從現在開始,顧陸就沒有任何作品產出。他也已經是二十一世紀文壇最大的天才。八中的校領導做得沒問題。”
都認為沒問題。
這批評的作家是什麼妖魔鬼怪?
大概說說懂事的八中校領導。
蓬蓬——
門被敲響。
“請進。”常校長頭也沒抬。
門打開,來人是顧陸,常校長放下手上的事。
“顧陸同學有什麼事?”常校長比任何時候都和顏悅色。
“校長,我想拜托一件事。可能有點過分。”顧陸猶豫片刻,還是開口。
彆說有點難,校刊攜《少年中國說》之勢,這麼大一個“蝦仁肉鬆火腿腸全家福餡餅”砸下來。你拜托的那一件事,就算讓他跪下,也沒問題!
“八中是什麼地方?八中是學生的另一個家園。有什麼需求儘管說,沒條件我們創造條件也會努力辦到。”常校長這話就很重了。
一般情況,他們這類社會人,都不會把話說滿。“儘量”“原則上可以”“原則上我沒問題”“儘力而為”等詞彙經常掛嘴邊。
顧陸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沒問題,雖然這件事比較難辦,但顧陸你既然提出來了,那肯定是有你的道理。”常校長說,“你把名單給我,我馬上就和他們的班主任打招呼。”
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顧陸來前已打印出來了,遞給校長。
“好的,安全方麵有問題嗎?”常校長說,“用不用叫兩位老師?”
“不用,我會注意的。”顧陸說。
常校長點頭,“顧陸同學還有其他問題嗎?可以一並提出來。”
“沒有了。”顧陸說,他也不打擾校長辦事,因此說完事情就離開了。
咕嚕大王以前在有第八監獄稱呼的八中是橫著走,現在他甚至可以讓校長背著他走!
待顧陸走後,常校長看著學校的社團名單,後麵標注有社團的活動資金。
即便刊物社已經是第二高經費的社團,但常校長還是感覺有點少。
“再增加個百分之一百二吧,也不能太多了。”常校長自言自語,“太多了也不好寫報告。”
國旗儀仗隊以前是八中最具有政績的社團,但現在變成了才創立的刊物社。
時間:下午
地點:教室內
人物:10班的同學們
“軲轆哥,我們刊物社什麼時候招新?”
“你看我能去嗎?”
“就我們經常尿一個槽裡的關係,肯定要加我一個。”
不少人想參加刊物社。倒不是真的對出刊有興趣,主要是有麵兒啊。
戚采薇應該是最早報名的一個,但此時此刻她沒跟著起哄。
因為她感覺自己沒那麼多時間,之前拖累了社,加入刊物社,說不定也會拖累顧陸。
“這學期就算了,下學期我就有時間了。”戚采薇心裡想著,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容有點勉強。
“要應聘的話,等明後天,我們社團會出一個細則。”顧陸回答。
確實要招人,否則根本忙不過來。
幸虧湯圓可以一個人當三個人使。
計劃趕不上變化,按照對刊物社的原定計劃,審稿團隊是集齊其他高中的人。
分點“權利”出去,校刊才能走進其他學校。
可現在,《少年》一炮而紅了。完全不需要這樣做,因為一刊難求。
當務之急是是要組建一個審稿團隊。光是李古圓和顧陸兩人,時間是真不夠用。
關鍵是也不好找。
因為決定稿件是否通過,還是要一定知識儲備。
刊物社招人是明智的。
第一期名號已經打出去了,第二期就有好多人想投稿。
都知道沒有稿費也想投。
為什麼呢?因為這是精神,這是青年人的朝氣。
“少年強則國強,感覺高中校刊《少年》,承載不了這麼大大因果!在人人日報上才合適。”
“我相反,覺得在新開班的校刊上正合適。因為顧陸是少年,而這也是他寫給其他青少年的。”
“少年中國說,校刊叫《少年》,我想去投稿了。鄙人寫文方麵還是比較有本事。”
“想得美,人家是高中校刊,隻接受高中、初中和小學的稿子。而且我感覺,質量挺高的。除了王炸,《未能知道的花名》寫得挺好,我還記得作者叫李古圓。”
“質量高不高無所謂,給你擺個事實,《少年中國說》的存在,這個校刊,往後五年八年十年哪怕再差,這校刊也會一直存在。因為少年中國說!”
“初中也能投稿?渠道在什麼地方,外省的可以嗎?我讓我孩子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