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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被打上恥辱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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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藝術家沙龍、國家美術沙龍、獨立藝術家沙龍、藍色沙龍、杜樂麗沙龍等,能在歐洲藝術史上留名的沙龍就那麼幾個。

最開始沙龍其實承擔了許多新作發表“展覽”和“交流”的重任,而當初莫奈落選也就是國美沙龍(巴黎沙龍)。

伴隨著信息傳播越來越便捷,沙龍的展覽屬性被逐漸剔除,吳渡今日參加的“巴蜀文學沙龍”就變成了純粹的交流聚會。

“老吳你手裡拿著的什麼?”老夏眼睛尖,他首先就瞧見端倪。

就怕你不問,吳渡嘴角露出龍王笑,腋下夾著一本《青年文摘》,“這裡麵有兩篇文挺有意思的。”

老夏的聲音也沒放低,瞬間吸引了其他熟悉的作家,都是在川渝地區頗有名氣,可名氣又出不了省的作家。

有《紅岩》雜誌的招牌作家,專門寫紅色文學的,也有《詩報》的現代詩人。

“噢?你跑去看《青年文摘》投稿了?”老賀直接說。

這圍著的三三兩兩是什麼關係?是一起喝醉,睡桌子底下的關係!就是顯擺自己的得意文章,這群人都這麼做。

“不不,我在《西南鏡話》呆得挺好。”吳渡說,“這兩篇文章真不錯。”

強調一句,且翻開《青年文摘》,吳渡指著驚奇檔案和悅讀會兩個欄目。

老夏、老賀等人瞧見了熟悉的名字——顧陸、昨日公園。

許久以前,吳渡這家夥就把《昨日公園》拍在他們麵前。

就跟普通人聊天,知道一個沒人知道的大八卦很得瑟,差不多的概念。作家之間,知道一位天才作家,也是值得嘚瑟的。

“這篇文章是終於發布了,十六歲上《青年文摘》,我想想我十六歲在做什麼?好像在什麼地方掏鳥蛋。”老夏說。他就是現代詩人,並且是江油詩派的領軍人物。

嗯……江油詩派或許搜索不出來,但以傳承李白詩歌為己任,在文學界還是有點名氣。

“你能不能彆加深刻板印象,為什麼我們這一輩人,回憶起童年,不是掏鳥蛋就是下河溝摸魚,就不能認真學習?”老賀說。

吳渡問,“那你十六歲在做什麼?”

“河溝摸魚。”老賀理直氣壯,“我家門口兩條河溝,一條河溝有魚,另一條河溝也有魚,難道不去摸?”

老賀說完,也不繼續開玩笑了,因為他瞅見刊物顧陸還有一篇文,“《月之石》,有公園幾分精彩?”

“各有各的精彩。”吳渡說。

噢?他這麼說,老賀和老夏幾人就好奇了。難不成顧陸小小年紀,真是精品故事製造機不成?

《月之石》的名字,和內容其實沒多大關係,故事核心創意是一個“假人”。

這個“假人”,在不同的人眼中是不同的樣子,更準確來說,它會變成你心中最不想見到的人,為此,甚至有人匕首捅過去。

故事的展開從主角在上班路上瞧見了“母親”開始,特彆是結尾讓人意想不到。

沒昨日公園那麼悵然若失,但也是會讚歎的程度,老夏等人傳閱紛紛給出評價——

“個人評價《昨日公園》感情更豐富一些,評價比《月之石》高一點,但月之石更彰顯筆力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陸年齡還小,很多事看不透,他的文章總有淺嘗輒止的魅力,明明沒深刻討論,卻會覺得精彩。”

“不是淺嘗輒止的問題,《昨日公園》公園給人一個告彆的機會,《月之石》假人卻是不能告彆,他一直在探討過去和現在,我很好奇,為什麼小小年紀會如此專注於這個主題。”

“那麼他的中篇《小王子》,是討論什麼呢?”

“《小王子》我個人認為依舊討論的是過去,我也看了,全篇都縈繞著憂愁,看完之後感覺就是不得勁兒!”

眾人討論,並且還延伸討論。

“誒——幸虧我小時候去摸魚了。”老賀突發感慨。

什麼意思?幾人看向他。

“這樣我現在可以告訴我自己,顧陸能寫出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換我小時候也能行。”老賀說,“要是我小時候就開始創作的,那麼這句欺騙自己的話都說不出口。”

另類的誇獎。

“開眼界了吧,老家夥們。”吳渡說。

老夏點頭,“開眼界了,想起了一個偉人的話世界是伱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沒想到這麼早90後就開始發聲了。”

事實上八零後能在文學圈發聲的都少,況且是更小的一輩,當前九零後年齡最大的也不過22歲。

聽見眾人誇獎顧陸,吳渡有點淡淡的自豪感,但不多,畢竟顧陸這位天才作家,是他引入巴蜀沙龍的。

“可惜,動手晚了。”吳渡歎氣。

他本想作為引路人,把顧陸領進霧都作協,可惜對方這塊金子發光得太快,直接被簡社長帶進了首都作協。

唯一讓吳渡欣慰的是,他們副主席莫懷戚也碰壁了。

“我這邊還有一個趣聞。”吳渡開口,把人們目光吸引了過來。

吳渡說,“這兩篇文沒通過《萌芽》的審稿,被刷下來了。”

“這就屬於胡說了”“如果說是人民文學、當代和收獲這些雜誌刷下來我相信,文學性是少了些,但萌芽不可能”“典型的謠言”……

“基本屬實,”吳渡說,“不是玩笑。”

“????”現場滿是小問號,《昨日公園》和《月之石》的含金量他們是感受到了。

老夏、老賀等人眼中都是困惑,從他們的眼神仿佛能看出一句話萌芽是什麼水平,那麼高貴嗎?!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此事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是值得分享的“趣事”。

《萌芽》這一波成為了業內人士的笑柄,即便大多數讀者是不清楚的。

可給雜誌投稿的是業內作者啊,即便文無第一,但會認為自己的故事能超過《月之石》和《昨日公園》的能有多少?

自信爆表的作者們也不過認為是五五開……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哎,都是手下人亂搞。”

“怎麼可能,當然是很優秀的作品。”

“行我知道,多謝了。”

萌芽主編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今早開始就陸陸續續接聽到朋友調侃的話。

“哎喲,一段時間不見,怎麼要求這麼高了?”類似調侃。

末了是好友告訴他,《萌芽》這幾年突飛猛進,本來就讓不少人不滿,所以還是儘量把事情對雜誌的影響力降低。

同一件事,兩次是傷害,萌芽主編已在心裡決定,齊邊不可能複原職了,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老編輯。

在學校的顧陸,從班主任處得知,《萌芽》邀請他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以及重金邀稿。

新概念作文大賽創作了好多“一篇作文上大學”的案例,知名度可高了。

但他當前才高一——況且,新概念作文大賽和培文杯不同,後者是北大自己舉辦,一等獎是必定保送。前者隻是《萌芽》雜誌社舉辦,名聲是大,但得了一等獎的保送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五十。

經過思索,顧陸回應高老師,“老師我還是覺得應該把重心放在學習——哦不是寫作上,所以就不去了。”

校方是支持學生參加任何比賽的,就像班上過不久又要去征戰“全國學生規範漢字書寫大賽”的熊貓魏嬌,也是在時間上給予了支持。

“你自己把握。”高老師說,“至於邀稿——雜誌出價是很高,但寫作要看靈感的。”

“我知道的老師。”顧陸說。

提醒到位了,高老師就不多囉嗦,顧陸離開辦公室。

心情還不錯,因此步伐輕快,途中遇見盧藝,後者是專程來告知校園牆進度的。

盧藝報告有點囉嗦,總結起來“進度喜人”四個字。

“斑馬,我知道你很急,但這個事急不得,還是要以學習為重。”顧陸提醒,“彆因為看學生投稿,然後導致耽誤學習。那樣你父母會打死我的吧。”

“不會不會。”盧藝連忙擺手,“我之前每天抽出了四十多分鐘練舞扣動作,現在把這段時間用來搞牆就行。而且我也知道輕重緩急,我之前練舞,期中考學習成績也沒下降。”

那就放心了,顧陸問了八中牆的企鵝號,回去用電腦加上好友,也不是愛八卦,主要是監工進度。

“還是能有辦法,10班智多星。”戚采薇說。

回到座位,聽見這話,顧陸一陣疑惑,“嗯?”

“前麵爐子心情不好,我真是每晚都要安慰好久。”戚采薇說。

為了說話方便,在宿舍裡,戚采薇和盧藝從腳對腳,變成了頭對頭。

“安慰那麼多,一直沒效果。軲轆你這一出手,爐子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什麼是大神,這就是!”戚采薇說。

男生叫盧藝為斑馬,女生關係好點的稱呼爐子。

難怪同桌前段時間好像睡眠不足,原來是這樣,不過——真的不會聊著聊著直接睡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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