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虞想說,她不需要他負責。
被男人糾纏,不會有好下場。
她才不想跟誰訂婚、結婚呢!
隻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出口,他的吻就已經再次落下,炙熱糾纏,強勢地將她的呼吸吞沒……
——
早晨的第一抹陽光穿過窗簾中間的細縫,林湘虞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昨晚黑暗中那些瘋狂、迷亂的畫麵,如同放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衝撞。
不真實到像做了一場大夢。
隻是,身體傳來的不適提醒著她,昨晚的那一切,不是一場清夢。
因為被江北樹那個混蛋算計,她真的跟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
那男人還沒醒。
他的手臂,還占有欲十足地環在她腰上。
林湘虞小心地拿開他的手臂,這時候,她也看清了他的臉。
陸煜!
陸旅長的親二弟陸煜!
認出陸煜後,林湘虞簡直要嚇死了。
也要尷尬死了。
陸煜是棠棠對象的弟弟、歡歡對象的二哥。
如果讓她倆知道這件事,她真的沒臉麵對她倆了!
她也想起,昨天晚上陸煜說了句什麼會對她負責。
可她並不想陸煜對她負責。
昨晚她隻是不想讓江家惡毒的謀劃得逞,也不想死,才花錢找了個男人解決。
她和陸煜之間沒有感情,兩人若因為昨晚的事被強行綁在一起,他倆都不會開心。
隻怕他倆的結局,比她和江北樹還要更差。
昨天撞到江北樹、蘇愛琳的曖昧後,她給爸媽打了電話。
她說她跟江北樹分手了,男人不可靠,她以後也不想再結婚、生子。
她爸媽大罵了江北樹一頓。
他倆思想開明,支持她跟江北樹分手,還說至於婚姻,不管以後她做出怎樣的選擇,隻要她開心,他們都會支持她。
爸爸媽媽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他們對她無條件的偏愛與支持,給了她不被世俗束縛的底氣。
她自然不會因為所謂的責任,非要跟陸煜有什麼結果。
很明顯,昨天晚上,他也被人算計了。
他倆算是湊巧做了彼此的解藥,誰也不虧欠誰。
所以,沒必要糾纏,更沒必要負責。
甚至沒必要讓他知道昨晚的女人是她。
陸煜是陸司令的兒子,是科學院最有前途的天才科學家,是國寶級人才。
他肯定不缺錢,所以,她也沒必要給他酬勞。
她跳下床,想撿起地上那張皺巴巴的大團結。
誰知,她腿太軟,差點兒趴在地上。
幸好,她有舞蹈基礎,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也沒製造出什麼聲音。
真的,昨天晚上,運動量太大了。
她給了他十塊錢,隻想解決一次,誰知,他竟折騰到後半夜,跟不會累似的。
她擰著眉掃了他一眼。
他這張臉,光風霽月、清雋無雙,誰敢想,他長得這麼清俊斯文,力氣卻那麼大!
幸好,他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他力氣再大,也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穩住身體後,林湘虞快速撿起那張大團結,就穿好衣服,以極其奇怪的姿勢,往客房外麵走去。
她剛走到門外,就有什麼東西,從她一側的口袋掉了出來。
是一塊雕工極其精巧的玉墜。
她俯身,下意識撿起那塊玉墜,就看到,玉墜背麵,雕刻著一個字。
煜。
顯然,這是陸煜的東西,也是他塞進她口袋裡麵的。
她沒帶走這塊玉墜,而是快速將玉墜放回到了門裡麵。
這塊玉墜刻著陸煜的名字,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他看到這塊玉墜,肯定會撿回去的。
但願,他們以後再無瓜葛……
——
阮清歡的父親阮勇、繼母趙美都被判了十五年。
吳萬康則是被判了八年。
吳萬康那兩個弟弟,都不是善茬。
他坐牢後,他倆整天去阮家找茬。
昨天傍晚,他倆去阮家一通打砸,連阮家的大門都被砸得掉下來了一扇。
他倆還放狠話,早晚燒了他們家。
孫蘭抱著阮耀祖瑟瑟發抖,阮寶珠怕他倆真把阮家燒了,收拾了家裡值錢的東西,直接住進了招待所。
她住的房間,就在陸煜房間隔壁。
早晨她被尿憋醒,尿完後,她又想吃東西,乾脆穿好衣服,打算去不遠處的早點店吃飯。
剛才林湘虞走得太急,沒注意到她給陸煜關上房門後,門又開了。
阮寶珠打了個哈欠,正想摸一下自己口袋裡麵還有幾塊錢,就看到,前麵房間的地上,竟然有一塊玉墜!
她不懂玉,但這塊玉墜成色真的太好了,她也能看出,這塊玉佩挺值錢的。
她向來財迷,見走廊上沒人,床上的男人一動不動,連忙從門裡麵撿起了這塊吊墜。
她快速退出房間,正想將吊墜放口袋裡麵,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床上的男人竟忽然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陸煜那張臉真的太好看了。
說是白玉無瑕,也一點兒都不為過。
與他四目相對,阮寶珠刹那紅了臉,竟忘了把玉墜藏起來。
阮清歡是陸少遊喜歡的姑娘,在陸煜眼中,她是他的家人。
阮家人對她那麼差,他對自私、冷漠的阮家人厭惡至極,自然也格外討厭竟還妄圖取代阮清歡嫁給自己三弟的阮寶珠。
他看都不想看阮寶珠,抬腳就想去找昨晚的那個姑娘。
誰知,他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注意到,阮寶珠手中拿著他的玉墜。
而昨天晚上,他把那塊玉墜,塞到了那個姑娘衣服的口袋裡麵。
難道,阮寶珠就是昨晚的姑娘?
陸煜麵上血色一點點褪儘,就連他唇上的血色,也快速消失。
這個發現,對他來說,堪稱五雷轟頂。
昨晚的那個姑娘,讓他克製不住動了情,哪怕他還沒對她心動,他也願意與她慢慢培養感情,廝守終生。
誰敢想,昨天晚上讓他生出衝動的姑娘,竟會是阮寶珠這個惡心東西!
難道,是昨晚那種藥太狠,才會讓他饑不擇食,連阮寶珠這種奇葩都不放過?
不過,昨晚他已經占了她的身子,她還是初次,就算他打心底裡厭惡阮家的那些人,他也得對阮寶珠負責。
他僵在原地許久,才沉聲問了句,“我玉佩怎麼會在你手中?昨晚是你?”
“啊?”
阮寶珠微微愣了下。
她心眼的確不好使,不過,她隨趙美,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
她一抬臉,還看到陸煜的脖子上,有清晰的紅痕。
他襯衫微敞,鎖骨周圍,也有明顯的抓痕。
她之前處過幾個對象,還跟他們深入探索過,自然知道他身上的痕跡,究竟是怎麼回事。
顯然,昨天晚上,他在客房跟一個姑娘發生了關係。
而他竟不知道那個姑娘的身份。
阮寶珠癡癡地看著陸煜,心口小鹿亂撞。
他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
從小到大,她一直覺得她處處比阮清歡強。
阮清歡能做司令的兒媳婦,她特彆不甘心。
她也特彆想嫁給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陸少遊。
可陸少遊眼中,隻有阮清歡那個吃狗食的賤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好。
不過現在……
阮寶珠紅著臉眨巴了下眼睛。
陸司令的三個兒子,都是人中之龍。
陸少遊好看,陸煜這張臉,分毫不比他差,且她聽說,陸煜還是頗負盛名的天才科學家,前途無量。
若她能嫁給陸煜,她豈不就成了司令的兒媳婦、科學家的夫人?
阮寶珠激動得脖子都紅了。
她強壓下想仰天大笑的衝動,含羞帶怯點頭,“陸二哥,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這塊玉墜,還……還給你吧。”
陸煜大腦轟地炸開。
如果是彆的姑娘,這塊玉墜,他肯定會送給她的,但他不想送給阮寶珠。
收起那塊玉墜,想到昨晚他還悄悄摘下了那個姑娘一隻耳墜,他心中又生出了幾分希望。
他小心地拿出那隻銀耳墜細細打量。
那隻銀耳墜,不貴重,但看上去特彆精致、漂亮。
長長的銀耳墜下麵,墜著一隻靈動、栩栩如生的錦鯉,看著那隻錦鯉,讓人止不住心生歡喜。
而那隻錦鯉的內側,還刻著一個字母。
u。
“陸二哥,我的耳墜怎麼會在你這裡?”
阮寶珠眼珠子滴溜一轉,瞬間明白,這隻耳墜,是昨晚那位姑娘的。
她摸了下自己空蕩蕩的耳垂,快速奪過這隻耳墜,“我以為這隻耳墜丟了,沒法單著帶,我氣惱之下,就把另一隻也丟了。”
“u。”
阮寶珠也注意到了那個字母,她覺得就連老天都在幫她。
她紅著臉扭了下身子,“這是我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母,還是我找人幫我刻上去的。”
“陸二哥,隻剩了一隻耳墜,我也沒法戴了,就送給你吧。”
陸煜也知道,“u”是阮寶珠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母,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心中再沒有了半分僥幸,心如死灰。
他打心底裡憎惡阮寶珠。
想到他昨晚意亂情迷,竟連這種東西都不放過,心中止不住生出了濃重的自我厭棄。
按理說,他肯定不想要阮寶珠的東西。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把這隻耳墜給她。
他收起這隻耳墜,麵無表情對她說,“昨晚是我欺負了你,我會對你負責。”
“如果你今天沒彆的事,可以跟我回家一趟,我會讓我父母儘快準備你我的婚事,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