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眸色倏地冷了下來。
也就是她向來警惕,穿舞鞋之前,習慣先檢查一遍。
若她毫無防備,直接把腳踩進了舞鞋,這麼多尖銳的圖釘,隻怕得把她的腳底紮爛!
昨天晚上,她是最後一個離開排練室的。
她離開後,保安就過來鎖上了門。
也就是說,是今天早晨,有人對她的舞鞋動了手腳!
她快速從包裡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就去了走廊上。
見保潔阿姨還在這一層打掃衛生,她連忙把這把大白兔奶糖都給了她。
“阿姨,今天我是來得最早的嗎?”
在這個年代,大白兔奶糖可是稀罕物。
保潔阿姨見宋棠竟給了她十幾塊大白兔奶糖,她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宋棠這張臉長得真的是太顯眼了,保潔阿姨記得她。
她覺得小姑娘剛進文工團,肯定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勤奮的那一個。
她將那把大白兔奶糖放進口袋裡,知無不言,“今天明月比你來得早。”
“明月那孩子,特彆勤奮,幾乎每天早晨都是第一個來排練室。”
“她今天早晨可能有什麼事,來了排練室一趟後,又出去了。”
宋棠瞬間明白,是柳明月惡意往她舞鞋裡放了圖釘。
她感激地看了保潔阿姨一眼,“阿姨,謝謝你告訴我,以後我也會來得更早一點,爭取像柳明月一樣勤奮!”
保潔阿姨就喜歡看到大家勤奮向上,她又誇了宋棠幾句,就樂嗬樂嗬離開。
回到練功房,宋棠臉上再沒有了麵對保潔阿姨時的溫暖討喜,她絕美的小臉冷若冰霜。
那本年代文中,柳明月、馮瑩瑩、謝詩婷、陳甜,後來跟宋清窈關係都十分不錯。
她們和顧夢晚、宋清窈都屬於主角團的人,一路虐渣、升級,前程錦繡。
宋棠知道,柳明月等人有主角光環在,她很難鬥得過她們。
她也不喜歡跟誰鬥。
可柳明月等人處處針對她,甚至,她隱約猜到,那兩個男人騎摩托車撞她,可能也有柳明月等人的手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
主角團都要騎到她頭上拉屎了,她怎麼可能繼續縱著她們?
從保潔阿姨的話中,她能猜到這次是柳明月害她,可卻無法把她的猜測當成證據,讓柳明月受到處分。
她隻能用她自己的方式,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她記得那本年代文中提過,柳明月一直默默喜歡秦城。
她還給秦城寫過一封寄托了她所有深情、渴望的信。
但因為她特彆在乎顧夢晚這個朋友,她一直沒把這封信寄出去,選擇了默默成全。
她一直把信放在包裡,仿佛那封信是她的畢生信仰,她也因為這段從未說出口的暗戀,不斷默默努力,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好。
那本年代文,寫這個劇情,是為了歌頌柳明月與顧夢晚深厚的友情。
可宋棠覺得,柳明月和顧夢晚等人能一直這麼好,是因為她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
她不信若顧夢晚等人知道了柳明月隱秘的小心思,她們之間的相處,還能這麼和諧!
宋棠向來尊重彆人的隱私,不喜歡動彆人東西。
但先撩著賤。
是柳明月等人先處處針對她、先動了她的舞鞋,她也必須反擊!
見柳明月的櫃子沒上鎖,她打算碰一下運氣。
她快速打開柳明月的櫃子,果真,在她的包裡,發現了那封她寫給秦城的信。
小心地關好柳明月的櫃子門,她就把那封信隨手扔在了地上。
幾乎是她剛做完這一切,排練室虛掩的大門打開,顧夢晚就在馮瑩瑩等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馮瑩瑩眼睛怪好使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封信。
“咦?誰的信?寫給秦小司令的?”
馮瑩瑩沒有尊重彆人隱私的美好品質,倒是在強烈的好奇心的驅動下,她撕開了這封信。
她一眼就認出,這是柳明月的筆跡。
“月月怎麼會給秦小司令寫信?”
馮瑩瑩眸中滿是疑惑,她下意識就把信的內容念了出來。
“秦小司令,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我其實,一直悄悄喜歡你。”
“我想執子之手,與子白頭,我想與你看遍祖國的大好山河,永不分離。”
“夢夢她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
馮瑩瑩震驚到瞪圓了眼睛。
顯然,她沒想到,柳明月平日裡看似那麼擁戴顧夢晚,背地裡竟存了跟她搶男人的心思!
陳甜、謝詩婷眸中也寫滿了震驚。
她倆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月月也太不要臉了吧?”
馮瑩瑩沒再往下讀。
她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地說道,“柳明月就是不要臉!”
“她明明知道,秦小司令喜歡的人是夢夢,夢夢真心把她當朋友,她怎麼能給秦小司令寫這種信?”
“她根本就不配做夢夢的朋友!”
“她還說夢夢壞話……這種背後往朋友身上捅刀子的人,也不配做我馮瑩瑩的朋友!”
“我在這裡宣布,我跟柳明月絕交了,以後,這文工團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聽了馮瑩瑩這話,陳甜、謝詩婷也連忙附和,“柳明月這種挖朋友牆角的行為真的太惡心了!”
“以後我陳甜與她勢不兩立!”
“我謝詩婷也沒有她這麼膈應人的朋友!”
顧夢晚冷傲地掃了眼馮瑩瑩手中的信紙。
她也沒想到,柳明月明知秦城在追求她,竟還不要臉地惦記著他。
她從信紙上收回視線,高貴冷豔地說了句,“我顧夢晚,不屑與柳明月這種人為伍!”
柳明月從外麵進來,剛好聽到了顧夢晚這話。
她一垂眸,又看到了馮瑩瑩手中拿著的信!
暗戀秦城,是她藏在心底最隱秘而甜蜜的事,她不敢想,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的那幾個人,有朝一日,竟然會惡劣地刺破她的隱私、高高在上地談論著她的秘密!
顧夢晚抬著下巴、倨傲、睥睨的模樣,更是狠狠地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經。
她忍不住紅著眼圈上前,“夢夢,我是哪種人?你又是哪種人?”
“這封信是我的隱私,你們有什麼資格偷看我的信,並當眾宣讀我的隱私?”
“什麼隱私?”
見柳明月竟然敢質問顧夢晚,馮瑩瑩直接怒了。
她囂張地將那封信砸到柳明月臉上,惡狠狠說道,“我就是要當眾讀你的信,怎麼了?”
“背地裡搶好姐妹男人,做了不要臉的事,還不敢讓人知道?”
“柳明月,你才不要臉!”
柳明月恨得渾身發顫,她聲音也止不住變得尖銳,“我怎麼跟夢夢搶男人了?”
“她一邊吊著秦小司令,一邊想跟陸團長在一起,她跟交際花有什麼區彆?”
“彆說我沒想跟她搶男人,就算我真要跟她搶,我也沒錯!”
柳明月越說越是憤怒,她視線淩厲又失望地刺在顧夢晚臉上,“夢夢,你說不屑與我這種人為伍……”
“你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特彆美好、高貴,瞧不起彆人。”
“其實我也瞧不起你這種既要又要的交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