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懶得理會這女人,將捕上來的魚放入水桶中,再次下海。
兩個小時後,這片礁石的魚幾乎被他一個人收刮乾淨。
那滿滿當當的魚,足足裝了兩個水桶才裝完。
後麵那個水桶都是富貴跑回家拿來的,專門用來挑水的大水桶,不然還裝不住。
“可惜‘海王’功能隻限時開放三小時,下次開放得一個星期去了,不然搞它一個月都能脫貧了。”
蘇皓略有失落,但卻也沒有失望。
一來是今日收獲不菲,二來是係統其它功能還沒開放,也許其它功能更厲害呢?
“我的媽呀!皓哥,咱這是要發啊!”
富貴從未趕過這麼富裕的海。
雖然他不知道怎麼算數,不知道這兩桶魚價值多少錢,但他知道要是拿去吃的話,足夠他吃一整個月的了。
其餘的村民都是瞠目結舌的望著蘇皓,不敢相信這會是村裡那個爛酒鬼能做出來的事。
“運氣好而已,下次就不一定了。”
蘇皓找了個借口掩飾,並囑咐道:“把捕魚筐給人家還回去,彆忘了拿兩隻蘭花蟹給人家。”
“好嘞。”
富貴當即從桶裡麵逮了兩隻蘭花蟹,扔進捕魚筐,一並帶去給二狗他爹。
“兄弟,你這魚賣不?”
這時,一個魚販子衝了過來。
退潮趕海的時候,經常會有魚販子來海邊,以低價收購魚,轉手高價賣出去,賺取差價。
蘇皓這裡的動靜,他觀察很久了,早就想來嘮嗑一下,但又怕打擾人家,所以一直等到蘇皓停工的時候。
“賣一桶,留一桶吧。”蘇皓想了想道。
考慮到係統‘返還’功能中的金錢返還被禁止,他現在需要賣貨換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好嘞,我跟你算算價格。”
魚販子喜出望外,掰著手指一路算過去,越算越吃驚。
蘇皓抓的魚全是當季的昂貴魚,不貴的他是一條都不抓。
除了魚以外,還有一些海參,個頂個得飽滿,重量不輕。
如此多的精品貨,他根本不好壓價。
“兄弟,這一桶加起來快一百多了,我這也沒帶那麼多錢”
魚販子臉色有些尷尬。
誰能想到,他一個收魚的竟會買不起賣魚的貨?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像蘇皓這樣的逆天捕魚者,方圓百裡都沒見著一個。
“有多少錢賣多少錢,剩下的我拿回去吃。”
“彆彆彆,給我點時間,我湊點錢過來。”魚販子連連搖頭。
這麼好的貨要是錯過了,下次想再遇見可就難了。
“搞快點吧,我還有事。”蘇皓催促道。
“好好好。”
魚販子點點頭,麻溜的行動了起來。
蘇皓則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著休息了起來。
富貴陪坐在旁邊,守著兩水桶,好奇道:“皓哥,既然你趕海這麼厲害,為啥以前不來趕海,反而跑去偷彆人家魚塘裡麵的魚吃?”
“以前不懂事,現在知道那樣是不對的,所以就改邪歸正了,你可彆學,知道不?”
富貴智商不高,蘇皓的語氣便和哄小孩一樣哄他。
“不會的,我媽教過我,我們雖然窮,但不偷不搶,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富貴點頭如搗蒜。
蘇皓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媽最近的身體咋樣?”
記憶裡麵,上一世富貴她媽就死在這個季節,貌似是踩到生鏽的釘子,沒有及時消毒,引發的破傷風。
“我媽身體好得很,最近我爸去給人家起房子,她幫忙打下手,順便煮個菜啥的,大家都說她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特彆能乾。”富貴說起自己的母親,言語裡麵滿是驕傲。
“這樣啊富貴,要是你媽踩到釘子受傷了,你一定要給她消毒。”
富貴不解道:“可是我媽沒踩到釘子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她踩到了,你拿醫用酒精給她,在傷口上消毒。”
富貴茫然道:“什麼是醫用酒精?”
“我該怎麼向你解釋呢”
蘇皓哭笑不得:“算了,回頭我給你買一瓶,你帶回家好了。”
“雖然不懂,但還是謝謝皓哥。”富貴一知半解地感激道。
兩人聊天的功夫,魚販子已經湊完錢回來了。
海貨一共賣出去一百四。
剩下的一桶裡麵,蘇皓挑了幾條魚給富貴,順帶給了他五十塊,自己留了九十。
“皓哥,我都沒出什麼力,給我魚已經算占你便宜了,這錢不能要。”富貴連連擺手。
蘇皓強行塞到富貴手裡:“拿著,我記得你妹妹學習成績挺不錯的,馬上就要高考了,就當是給她上大學的學費吧。”
上一世,富貴是為數不多對他好的人,在他迷途知返,最需要啟動資金的時候,富貴把全部的身家給了他。
可惜老天無眼,第二天富貴就發生了車禍,肇事司機跑路,十年後才抓到。
那十年裡麵,富貴的父親得了癌症病死,妹妹也因為考上大學沒錢讀,早早嫁人,生孩子時不幸難產去世。
這一世重生回來,他絕對不能讓這些悲劇再度發生。
“皓哥,你對我真好,以後我掙到錢了,一定十倍百倍地報答你。”富貴紅著眼眶,狠狠地給了蘇皓一個擁抱。
蘇皓笑了笑,再度聊了幾句,便提著桶和富貴分道揚鑣。
回到家裡時,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宋語嫣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幾縷碎發從耳後滑落,散在白皙的臉頰邊,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小巧的下巴和線條優美的側臉。
尤其是那嘴唇,如花瓣般嬌嫩,讓人忍不住想輕吻。
值得一提的是,桌上還擺著織了一半的毛衣,似乎打算給出世後的孩子用。
“這傻老婆,睡覺也不到床上去睡。”
蘇皓趕緊將桶放下,拿起外套給宋語嫣蓋上。
不得不說,自家老婆長得確實是好看,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腦子被豬啃了,才會乾出打罵老婆的事來。
“吧唧。”
蘇皓偷偷親了宋語嫣一口,旋即將水桶拿到廚房,獨自一人處理石斑魚,打算給宋語嫣煮一頓豐富的晚餐。
剛殺好魚,配好料,還沒下鍋,卻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宋語嫣被動靜驚醒,迷迷糊糊地問道:“是誰啊?”
“語嫣姐,謝頂他他要死了”
外邊傳來燕喜兒的哭腔。
其實,謝頂死不死和她也沒啥關係,畢竟伺候一個癱瘓的人也沒多大感情,更多的是一種道德上和良心上的責任罷了。
最主要的是謝頂死了後,她要背負的債務,以及無依無靠的悲慘命運。
“啊?”
宋語嫣一驚,趕緊將門打開。
“怎麼回事?謝頂中午不還好好的嗎?”
燕喜兒抹了抹眼淚:“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給菜澆了下水,回來時就看見他快不行了。”
“彆著急,我們去看看情況。”
燕喜兒點點頭,剛要出發,從廚房裡麵走出來的蘇皓插了一句。
“我也一起過去吧。”
宋語嫣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外套,想必是蘇皓回來後看見自己睡著了,給自己蓋上的,不由得心裡暖暖的。
“好!”
燕喜兒哽咽著帶兩人到了家。
此刻,床上的謝頂已經是麵色青紫,隻剩下半口氣吊著了。
看見蘇皓後,他竭力的張了張嘴:“喜兒拜拜托你照顧了”
話音落下,謝頂腿一伸,眼睛一睜,沒了氣息。
顯然,他能撐到現在就是為了等蘇皓過來,留下這句遺言。
望著謝頂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蘇皓長歎一聲。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放心吧,隻要我老婆和燕喜兒不反對,我會遵從你的遺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