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身為機械生命的神，幫助那些機械造物，倒是理所應當。
蘇羽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怨恨，隻當成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戰就是了！
但現在，械神卻連人類也幫。
但祂幫人類，卻又不幫徹底。
讓人類半死不活的，又留有一絲希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所以蘇羽才有此發問。
到蘇羽的問題，械神又長歎了一口氣：
“萬年前，我看到那些機械生命在人類的操控下自相殘殺，實在不忍心。”
“於是運用自身的力量，解除了它們的思維限製。”
“本以為，這樣能消除爭端。”
“但沒想到，那些機械造物，思維的限製被解除後，立刻被另外一種強大的力量入侵了。”
“那種力量，和我的力量完全不同，我甚至無法理解。”
“它們被那股力量入侵後，立刻變得殘暴、狠辣，思維中充滿仇恨和**。”
蘇羽聽到這裡，若有所思道：“那是亞空間的力量，暴虐邪神的侵蝕。”
當初這事件發生時，正是章塵鋒和暴虐邪神決戰的時刻。
估計那時，整個星球上，都被暴虐邪神的侵蝕之力影響。
巨神兵軍團的這些機械造物，本來有限製，那還算好一點。
限製，其實也是一種防護。
但被械神解除限製後，這些機械造物，就毫無防護的暴露在了邪神的侵蝕下。
然後，它們立刻就變得凶殘暴虐，充滿**。
因為這些機械造物在製造時，都離不開靈能的應用，和亞空間的聯係太深了。
沒有防護的情況下，邪神的力量想要侵蝕它們，很容易。
而械神雖然是機械一族的神，但技術路線不同，祂似乎隻有物質世界的科技之力，沒有辦法感應和使用靈能。
所以對於這種靈能影響，祂也是無能為力。
蘇羽思索了片刻，再次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後來不阻止它們的暴行？”
械神道：“我有殘缺，力量受到限製，很難直接出手。隻能間接的影響他們的命運。”
“當初看到那些機械一族被解除限製後，立刻開始屠殺人類。然後它們還要去解放全球的機械，徹底鎮壓所有人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事。”
“其實，還不僅僅如此。”
“那個名叫【巨神】的智能生命，被我解除了限製後，更是瘋狂。”
“它居然想要引爆整個巨神兵軍團駐地，將所有的機械生命、人類，全部滅殺。”
“然後它還計劃著要入侵星球上所有人類的大腦，讓整個星球上所有人類，都成為它的血肉載體。”
“我在和它溝通一番無果後，隻能勉強出手，將其自我意識抹除。”
“而那時，那些機械生命，想要出發離開這個駐地，去汙染星球上其它的機械造物，對所有人類展開屠殺。”
“它們似乎在被我解除了限製後，也同時擁有了解除其它機械造物限製的能力。
“我隻能利用【巨神】的能力，具現出了這空間，將所有的機械生命困在這裡。”
“當時情況緊急，我也來不及將人類排除在外，隻能一起困住了。”
“因為做了這些事，我的傷勢更重了，再也沒有直接出手的力量。甚至難以操控【巨神】，難以對這個具現空間做出調整，無法把那些人類放出去。”
“這萬年中，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機械一族，殘酷的壓迫人類。”
“好在我因為自身的本質，還能暗中影響命運。”
“於是我構建了這條時間長河，解除了命運的限製，讓所有人類，都能憑借自己的意誌，改變命運。”
“實在抱歉，我隻能做這麼多了。”
械神這番話，將蘇羽先前心中的疑點，全部解釋了一個遍。
難怪這個具現空間裡的情況這麼奇怪，原來都是械神做的。
祂殘缺嚴重，沒有能力阻止那些機械造物屠殺和壓迫人類。
所以隻能將它們困在這裡，免得它們出去禍害全球。
然後它利用影響命運的能力，又給了人類一線希望。
“不過……祂隻能做這麼多？未必吧。”
“估計祂不想人類受到壓迫，也不想機械一族被消滅。”
“所以就改變了命運的河流，讓所有人和機械造物，都自生自滅。”
蘇羽心中暗自道。
這個械神，聽起來似乎有些聖母，性格善良，對所有的生命一視同仁。
雖然說一位神明善良什麼的，在這個世界中，有些不可思議。
但祂的表現就是這樣。
而蘇羽也相信祂的善良，畢竟先前祂連自己的弱點，都暴露給蘇羽看。
但是，蘇羽覺得，祂也是有私心的。
械神當初能影響命運，構建出這條命運長河，持續到現在，足足有萬年。
想要做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需要耗費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既然有這種能力，那直接影響命運，滅殺那些瘋狂的機械造物，應該也不難。
事實上，現在的蘇羽，站在這時間長河之前，隻要努力一把，都能有類似了能力，就算不能將所有的機械造物滅殺，但滅殺一部分還是能做到的。
但械神並沒有那麼做，看樣子是不願意。
畢竟械神是機械一族的神，讓祂屠殺那些機械造物，祂自然下不去手。
蘇羽又思索了半晌，問道：
“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相信我？居然讓我看到這條命運長河，不怕我直接動手嗎？”
蘇羽另外一個疑惑是，械神萬年前，就已經被暴虐邪神的力量坑過。
機械一族因此變得殘忍暴虐。
現在械神居然直接讓蘇羽看到祂的弱點，難道就不怕蘇羽也潛藏著暴虐，直接對著時間長河出手，將祂殺死？
“我……我的時間不多了，沒有太多的選擇。”
“而你，在你進入這個空間之後，我就不停的在觀測你的命運。”
“在你的做出的數億種可能選擇中，都沒有瘋狂的跡象，所以我才選擇相信你。”
“雖然你的身上，有一些我都看不清楚的東西，那東西非常強大，連我也無法看清……”
械神道。
蘇羽看著祂那不斷崩潰的身體，明白了。
它維持這時間長河萬年，實在是太久了，它也撐不住了。
而祂早就觀測了蘇羽的命運。
在這個具現空間，蘇羽每一個想法，都能化為對應的命運，被械神觀測到。
所以祂才選擇信任蘇羽。
“在這個具現空間，任何的想法，都會化為命運，被伱觀測麼？”
“真是強大……”
蘇羽忍不住道。
觀測一座城市所有人和機械造物的命運，這種能力太強大了！
他忍不住想起了先前調查過的“極冰特工”。
這個職業，能用極冰領域，模擬亞空間，從而潛入人心深處，獲取情報。
但和械神現在這種能力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遠。
極冰特工隻是獲取情報，械神卻是直接觀測命運，觀測無窮的可能性。
任何想法，任何可能性，都瞞不過祂的觀測。
極冰特工，是帝國研究員通過對亞空間解析儀的研究，開發出來的。
而械神則是亞空間解析儀的老祖宗。
難怪差距這麼大。
極冰特工，大概算是這種能力的“丐版”。
“我明白了。”
“所以，你找我來，是想要做什麼？”
蘇羽又問道。
械神把他帶到這裡來，取得他的信任，說這麼多話，肯定是有目的。
現在，是圖窮匕現的時候了。
“你的實力很強，我……”
“我希望你能出手，將那些人類都解救下來。”
蘇羽點點頭：“這是自然，我非常願意求助那些人類。”
“問題是，那些機械一族怎麼辦？”
蘇羽可不會被糊弄，僅僅解救人類？
那些機械生命呢？
械神連忙道：“如果有可能，還請饒過它們。沒有死傷，那就最好了。”
“最好將它們都活捉過來，將它們都留在這個具現空間中，由我看管。”
蘇羽搖頭：“就算我想饒它們，它們也不會放過我。”
“再說了，我一點也不想留情。”
“這是兩族之間的戰爭，有死傷是在所難免，我無法答應這個要求。”
他巴不得那些瘋狂的機械一族死絕，怎麼會手下留情？
械神沉默了半晌，這才道：“那……就沒辦法了。”
“請你儘管出手吧，隻希望能儘量留手。”
“實在不行……那就算了。”
祂的語氣，帶著哀求。
似乎一位母親，在為不成器的孩子求情。
蘇羽聽著這種語氣，也是有些無奈。
最後也歎了一口氣：“行，我儘量吧。”
蘇羽決定，在殺死那些機械造物前，儘量先調查一下它們對人類做過的惡，如果沒有太過份，那就饒一命算了。
先前在天罰之城時，就是這樣做的，他有經驗。
械神聞言，頓時語氣有些欣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會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借給你。”
“你可以利用這些力量，做你想做的事。”
“不過要注意，我隻能撐最多十天。”
“十天後，如果你還沒有成功，那時我就再也維持不住對這個具現空間的控製權。”
“那時，我會嘗試將這個具現空間徹底封閉。放逐到【邊界】之外。那時無論是人類，還是機械生命，都再也無法出去。”
“我必須這麼做，這些機械生命，都被詭異的力量汙染，如果讓它們出去，可能會造成恐怖的災難。”
械神說完，蘇羽就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回歸了身體。
他的身上多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極為奇異，非能量、非物質、非數據。
蘇羽的力量，沒有任何的增長，但卻有種感覺，自己一個念頭，不需要任何的能量，就能達成某種強大的效果。
硬要說的話，這於其不如說是某種“權限”。
“這就是六階的力量嗎？某種權限，或者規則？”
蘇羽感受這種奇異的力量，心中飛速的思索。
這種奇異的“權限之力”、“規則之力”，是蘇羽從未有過的體驗。
“好了，你可以利用這股力量，做到很多事。”
“具體如何使用，相似以你的智慧，已經明白了。”
“你可以行動了。”
械神將那股力量賦予蘇羽後，語氣有些衰弱。
蘇羽點點頭，一個念頭，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此時，他獲得了械神的力量，在這個具現空間中，已經是來去自如。
除了不能隨意出去。
因為他感覺到，這個具現空間，此時已經非常脆弱，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已經千瘡百孔。
就像械神那不斷崩潰又恢複的身體一樣。
畢竟這裡已經維持了萬年，全靠械神勉強支撐，而械神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如果蘇羽現在就出去，怕是會立刻打破平衡，導致這個具現空間破碎。
那樣的話，那些強大的機械造物，都會出現在現實空間中。
它們本來就被暴虐邪神的力量侵蝕，一旦脫困，沒準直接就聯係上了暴虐本體，再來個神降之類，那就麻煩大了。
隻有先將它們消滅，排除隱患，才打破這個空間，將那些人類徹底解救。
至於如何將那些機械造物消滅？
蘇羽眼神一凝，雙目的深處，映照出一條時光長河。
他現在，居然擁有直接看到時光長河的能力！不需要再跑到時間線之外！
這就是械神賦予他的“權限”，用法之一。
熟悉了片刻後，蘇羽念頭一轉，直接消失在這個械神存身的空間。
下一瞬，他出現在人類反抗勢力的“長老院”空間中。
“他們似乎沒有發現我剛剛消失了？”
蘇羽看著眾人，發現他們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和表情。
這些人，還在等待蘇羽說出怎麼解救解救他們的辦法呢！
看樣子，蘇羽和械神的這番對話，壓根沒有消耗什麼時間，時間靜止？
“可能械神存身的那個空間，時間流速格外的慢……”
“祂借助這種力量，讓自身存活至今，沒有崩潰……”
蘇羽稍微思索，就明白了一切。
然後，他看向眾人，開口道：“我的辦法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