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定決心，短時間內，不會再嘗試操控時間線的力量。
不能作死！
操控時間線這種力量，聽起來強大無比，簡直像真正的創世神明一樣。
但蘇羽知道，太危險了。
彆看蘇羽剛剛，輕輕鬆鬆就殺死了仇魔。
但反過來也一樣，稍微有點意外，死的就是蘇羽自己。
這是真的賭命！
不！壓根就是自殺！
先前蘇羽為了量子化，嘗試封閉所有感知，雖然也極為危險。
但其實蘇羽還有職業麵板做為底牌，有把握封閉感知後，還能再次醒來。
而操控時間線這一次，蘇羽卻是真的沒有任何底牌，沒有任何的依仗。
職業麵板，沒有相關的功能。
甚至當時他都沒有想起來職業麵板。
蘇羽當時，隻是靠著一些分析推算，就毅然的把自己殺死，試圖用自己的死亡來破局。
簡直瘋狂到了極點。
雖然最後，蘇羽至之死地而後生，成功複活歸來，甚至還反殺了仇魔這個大敵。
但這種情況，並非蘇羽的本意。
蘇羽先前冒險一試，也不是為了殺死仇魔。
仇魔雖然強大，但還不值得他如此拚命。
蘇羽拚死一試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想弄明白，時間、命運，到底能不能改！
這個答案，才值得他拚上一切。
好在現在答案已經出來了！
命運可以改！
“命運並非注定，真是個好消息啊……”
蘇羽此時心中非常喜悅。
並非因為殺死了大敵，而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命運，是自由的！
命運，是可以改變的！
“不過，我能改，其他人如果足夠強大，應該也能改！”
“還是要儘快提升實力啊！不然哪天彆人也來這麼一次，改了我的時間線，那可就危險了……”
蘇羽提醒自己。
他現在才八星實力，借助量子化，居然都能操控時間線。
那些更強的超凡者，會不會也可以做到？
暴虐邪神，會不會也可以？
一想到這裡，蘇羽就感覺危機感大增。
先前的喜悅，一掃而空，心情瞬間變得沉重無比。
甚至蘇羽有種錯覺，在時間線的儘頭，暴虐邪神正狂笑著伸出邪惡的大手，要將蘇羽從時間線上抹除。
不僅僅是暴虐邪神，蘇羽似乎感覺到，有無數雙貪婪邪異的眼睛，在時間線外盯著他，試圖將他吞噬。
蘇羽腦海中，轉眼就生出大量的恐怖又扭曲的畫麵。
蘇羽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心底升起，讓他渾身發抖，幾乎窒息，恨不得立刻去往時間線的儘頭看看情況。
“不能疑神疑鬼！”
“命運能改，似乎也不完全是好處啊。”
“這種感覺，真是不爽！”
蘇羽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他連忙鎮定心神，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但用處不大。
現在的蘇羽，似乎有點“被害妄相症”的症狀。
知道命運能改，有這種擔心，非常正常。
蘇羽能改命運，其他人也能！
而且彆人改時間線的時候，他還不知道，看不見。
就像仇魔那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甚至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這不擔心焦慮就怪了。
本來正常狀態下，以蘇羽的定力，不會如此失態。
但這一次的離奇經曆，讓他的精神經曆了太多的衝擊，所以才忍不住胡思亂想。
“等等？或許，這是操控時間線後的某種後遺症？”
蘇羽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
現在他這種情緒狀態，可能不僅僅是心理問題。
而是力量的代價！
畢竟操控時間線這麼強大的力量，如果沒有任何的代價，那似乎也不現實。
而代價，可能就是……理智？
“鎮定！鎮定！”
想到這可能是時間力量的代價，蘇羽連忙運用幽魂隱刃的力量，運用那虛無死寂的情緒，來平複他心中的波瀾。
正常情況下，蘇羽不會用超凡力量來影響自己的情緒，免得造成依賴。
隻有麵對邪神之類的精神汙染，才會動用幽魂隱刃的本源情緒力量：虛無之力。
這種力量，本質是無，是沒有情緒。
所以能平複各種精神汙染。
不過這一次，無往而不利的虛無之力，也有些不好使了。
就算是動用的虛無之力，蘇羽心中的擔心焦慮，依然沒有消散。
好在蘇羽“加大藥量”後，最終還是將那種疑神疑鬼的情緒，平複了下去。
“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蘇羽長出了一口氣，鎮定下來。
而這也讓他證實了先前的猜測。
這種“被害妄想”的負麵情緒，肯定並不是尋常的心理問題。
普通的擔心焦慮，在虛無之力麵前，瞬間就會被平複。
蘇羽身為邪神，都能保持人性，可見這幽魂隱刃的本源情緒，有多麼強大。
而剛剛蘇羽動用了大量的虛無之力，才勉強讓他平靜下來，這明顯不正常。
顯然是有某種強大的超凡力量在起作用。
這種超凡力量，應該就是改變時間線後的代價。
這代價，看似有些無足輕重，隻是一些負麵情緒。
但蘇羽知道，這種代價，其實非常沉重。
因為理智對於超凡者來說，是比力量更重要的東西。
剛剛那種被害妄想的症狀，如果再嚴重一點，蘇羽沒準就成瘋子了。
好在蘇羽有自我治療的手段，要不然時間拖久了，那問題就大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有嚴重的代價，這也是種限製。不用擔心動不動就有其他強者改變我的時間線了……”
蘇羽心中自語，又平靜了一些。
命運可改，這是好事。
但如果沒有任何代價就能隨便改，那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這情況，命運能改，但有巨大的代價。
這才讓蘇羽才真正有了安全感。
心情平複後，蘇羽並沒有其他的動作，也沒有去檢查仇魔死後，有沒有留下什麼戰利品之類。
他原地站著，陷入沉思。
他在回想先前操控時間線時的記憶。
那些記憶，雖然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事。
但蘇羽現在回憶起來，卻感覺有些模糊了。
蘇羽知道，這是正常情況。
因為時間線外的一切，都太抽象了。
所謂的“時間線”，壓根不是線條，也不是其它現實中存在的事物。
壓根無法用正常的思維狀態，將其描述和回憶，甚至無法準確記錄。
蘇羽能保持一些模糊的回憶，也是實力強大，精神堅定。
不然沒準一回來，就什麼都忘了。
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拖太久了，怕再過一會，真的全忘了。
隻能立刻開始思索和分析。
“說起來，先前看到的那個時間線，裡麵的種種畫麵，似乎都和我自身有關。”
“整個時間線，肯定不會隻有這麼一點內容。”
“畢竟我蘇羽又不是宇宙中心。”
“所以，先前我看到的那條時間線，其實是……獨屬於我自己的？”
蘇羽思索了片刻，就分析出一個關鍵！
先前他看到的，隻是屬於他自己的時間線！
裡麵的種種畫麵，都是蘇羽相關的事物。
雖然也有其他人出現，比如仇魔，但他們是過客，那條時間線中，蘇羽才是主角。
“難道說，因為我是這條時間線的主角，所以才能輕易改變它。”
蘇羽自語。
他其實總感覺，自己改變時間線，似乎有些太容易了！
雖然他經曆九死一生，而且還承受了巨大的代價。
但……還是太容易了！拚命誰不會？拚命就能改變時間線？
明明蘇羽沒有時間相關的能力，隻靠著意誌力，就能改變未來，憑空殺死九星的仇魔？
這也太輕鬆了吧？僅僅靠拚命，就能做到嗎？
但現在，蘇羽心中有了答案。
那就是，蘇羽是那條時間線的主角，是主場作戰，才能改變“場地”。
而仇魔是過客，所以才會被蘇羽輕鬆殺死。
“這麼說來，如果仇魔也擁有看到時間線的能力，那它看到的，就和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在仇魔的時間線中，它也是主角。”
“難道，每個人……不！可能每一塊石頭，每一片樹葉，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時間線麼？”
“無數的時間線，彙聚在一起，組成……時間長河？”
蘇羽心中沉吟。
他意識中，想像出無數條抽象的線條。
這些線條糾纏在一起，組成一條貫穿古今，縱橫宇宙的長河。
那就是傳說中的時間長河！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蘇羽的想像。
蘇羽隻能看到自己的時間線，彆人的一條都看不到，更彆提完整的時間長河了。
這其實也是個好消息。
這代表，其他強者如果想要通過改變時間線來殺死蘇羽，難度更大了。
就像仇魔，如果它今天不出現，蘇羽也隻能乾瞪眼。
因為蘇羽隻能改變現在時間線的前進方向。
仇魔出現，蘇羽將時間線的方向，改變到“仇魔死亡”這個方向，才能殺死它。
如果仇魔不出現，現在的時間線裡沒有它，那就沒辦法了。
蘇羽這種能力，本質是改變“未來”。
未來，需要“現在”做為支撐。
如果蘇羽實力再強一點，能改變過去，將過去的仇魔殺死，那倒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又或許，蘇羽能直接改變屬於仇魔的時間線，也能輕鬆殺死它。
不過那種境界，蘇羽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達到。
“看來，我在時間之道上，才剛剛邁出了一小步。隻能改變自己的時間線，而且隻能改變未來，不能改變過去。”
“如果能看到彆人的時間線，對其進行乾涉，才算是一大步。”
“如果能影響整條時間長河，那才是真正的神明偉力，也不知道這種力量，是不是真的存在？”
蘇羽將時間線相關的力量，粗略劃分了三個大等級。
他還處於第一個小等級。
而且這第一個小等級，蘇羽也遠遠沒有走完。
至於後麵的兩個大等級，蘇羽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
“算了……不想了……”
蘇羽將這一切反覆思考一番後，確認沒有什麼遺漏，就不再多想了。
現在再怎麼琢磨，也不可能琢磨出更多的東西了。
隻能等待以後慢慢探索。
然後，蘇羽抬頭，看向空中。
仇魔此時已經死亡，徹底消散。
它似乎沒有真正的肉身，死亡之後，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不過，並不代表它什麼都沒有遺留。
它還留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蘇羽的假身！
沒錯，那個假身，並沒有消失！
蘇羽身影一動，來到假身前，仔細的觀察。
這個假身，是仇魔儀式的關鍵，製造的非常完善，甚至擁有和蘇羽本體差不多的力量！
就連幽魂隱刃的邪神本源之力，它居然都擁有！
蘇羽懷疑，這個假身並不是仇魔製造的。
而是它運用某種類似時間之力的手段，從過去曆史中“召喚”出來的。
這個假身，本身的力量，還有它的來曆，都有巨大的價值。
還有就是，這個假身中，被仇魔灌注了它全部的記憶！
仇魔所有的秘密，包括時光漂流者的儀式，都藏在這個假身中！
這個假身是仇魔留給蘇羽最好的“禮物”。
擁有這個假身，就算不提其中蘊含的大量記憶和知識，蘇羽也等同於實力爆增一倍！
當然，隻限本體實力，不算戰甲。
畢竟蘇羽可沒有第二幅暴虐戰甲，讓這個假身穿。
“也不一定，暴虐戰甲的真正技術難點，是能源。”
“現在我已經得到能源晶體的技術，足以打造新的暴虐戰甲……”
蘇羽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一個想法。
打造第二幅暴虐戰甲！
暴虐戰甲的戰力，主要就是靠暴虐核心的強大幽能輸出。
而現在有了章塵峰造物贈予的能量晶體，能量問題好解決，再造暴虐戰甲，也不是夢！
甚至，可以將暴虐戰甲量產！
先前蘇羽就動過量產七星戰甲的心思，現在仇魔已經解決，這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隻是可惜，暴虐戰甲的另外一種關鍵材料：邪神之骨，怕是不弄不到了。
新的暴虐戰甲，力量怕是比不上原版。
但沒關係，可以用量取勝！
到時幾百上千幅暴虐戰甲滿空亂飛，誰能抵抗？
蘇羽心中暢想，越想越是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