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抓起隊裡的車鑰匙,領著這幾個人撲騰騰的快步往外跑。
來到院子裡,四人上了一輛白色的吉普警車。
隨後火速向馨園敬老院趕去。
馨園敬老院的地理位置很好,依山傍水,環境十分優美,而且還是市政下設的單位,基礎設施相對來說也比較完善。
隻是尋常人家知道這個敬老院的都很少,就更彆說把自家的老人送進來了。
馬軍匆匆趕到敬老院,在那名年輕警員的帶領下,直直的衝向18床所在的房間。
這是一個三人間,窗外明媚的陽光能照進大半個屋子。
“就是這。”那年輕的警員指著18號床,對馬軍說道。
隻不過床鋪上此刻卻是空空的。
人呢?
王春花不在,馬軍急忙問向旁邊臨床的一位大娘。
“大娘,這床住的是王春花嘛?”
“你說18床啊?是叫王春花。”臨床的那個大娘正左坐在椅子上,照著鏡子梳頭發,撇了一眼後回道。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馬軍急忙又問道。
“呦,那我可不知道,你們是乾什麼的啊?”
馬軍掏出證件:“我們是公安,找王春花了解點情況。”
見是公安,那大娘的態度明顯的一變,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和鏡子。
“原來是公安同誌啊。”
“大娘,是我,我中午來過,還看見這床的人了呢。”那年輕警員往前站了站,衝那大娘說道。
“原來是你啊。”
見到這個青年,這大娘這才認出是中午來過的那個人。
“大娘,這床的人呢?我中午還見到她了呢。”
“嗐!瞧這事鬨的,你中午看見的那個,她不是王春花。”
隨著這大娘的這句話,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死靜的。
“不是王春花?可我問她,她說她就是18床的王春花啊。”
“那是我的一個老姐妹,我們這管得嚴,不讓隨便換床。”
“前兩天王春花被人給接走了,說是回家住幾天,她這床不就空出來了麼,我那個老姐們想跟我一個屋嘮嘮嗑,沒事就偷著過來在18床躺著。”
“你中午也沒說是公安,我那姐們還以為你是院裡來查床的呢,就瞎說她是王春花。”
“她是多少床的?”那青年急忙追問道。
“她是隔壁14床的。”
那青年聞聲,快速跑了出去,果然在隔壁房間看見了,他中午所見到的那個大娘。
此刻馬軍的心情猶如剛剛坐完過山車一般。
“大娘,你剛才說,王春花前兩天被人給接走了,你還記得是哪一天嗎?是什麼人來接的她?”馬軍問道。
那大娘仔細回憶了一下。
“就是大前天,我們剛才吃完早飯沒多大一會,就來了幾個年輕人,把她給接走的。”
大前天?
馬軍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
是他們把二龍抓捕之後。
二龍身在警局裡,根本不可能讓人來把他媽給接走!
這時出去的那名年輕刑警也返了回來,臉色帶著羞愧,衝著馬軍搖了搖頭。
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去查一下王春花的登記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
“是。”
兩人出了房間,去找敬老院的工作人員去了。
馬軍則是在房間裡,翻找著王春花的個人物品。
“警官,王春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這麼問?”
“其實吧,就那天來接走王春花的那幾個人,我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還有他們那些人特彆奇怪,按說他們是王春花兒子的朋友吧,可是這些人對王春花一點都不仔細。”
“連東西都沒怎麼給她收,就把人給帶走了。”
“急火火的。”
“你說彆的不帶還有可能,可是就連王春花常吃的藥,他們都沒給帶。”
藥?
“什麼藥?”馬軍忙問道。
那大娘起身來到了床頭,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瓶。
“就是這個。”
馬軍接過瓶子,仔細的看去。
硝酸異山梨酯片。
“這是治什麼的?”馬軍問道。
“管心臟的,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不是這不好就是哪不好,王春花有心臟病,天天都得吃這個。”
王春花有心臟病,這麼重要的信息,他們卻是一點都沒有掌握。
“大娘,關於王春花你還知道些什麼?”
“沒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我們也就是一個屋裡住著的關係,其實也不咋近。”
馬軍沒有問到更多的信息。
幾十分鐘後,4人駕車離開了敬老院。
王春花的登記信息很有限,上麵的家庭地址馬軍他們早就去過了。
聯係人寫的是二龍。
車上,那名年輕警員有些喪氣,也有一些羞愧。
“馬隊,對不起啊,都是我太興奮了,沒有核實清楚情況。”
馬軍開著車,也沒回頭。
“你能發現王春花的下落,這是值得表揚的,再說你見到的那個大娘故意騙你,這事也不能全怪你。”
乾公安的,講求一個‘傳幫帶’。
馬軍雖然不是這年輕警員的師傅,卻也不願意打擊年輕警員的積極性。
“下次再仔細點就好了。”
馬軍這繁華,讓那年輕警員好受不少。
“馬隊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仔細仔細再仔細,像今天這樣的事,我絕不會再發生。”
“馬隊,咱們現在去哪啊?”
馬軍方向盤一打,將車子開上了大路。
“去醫院,把這瓶藥到底是治什麼的,先給弄明白了。”
與此同時。
棚戶區邊緣的一處民房中。
滿頭白發的王春花蜷縮在炕角。
儘管正值夏季炎熱難耐,可是王春花卻是渾身直冒冷汗。
雙手捂著胸口,嘴唇都有些發紫。
嘴裡發出微弱的哼唧聲:“哎呀”
隻可惜,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這弱如蟲鳴的呻吟聲,根本沒有引起門外人的注意。
為了防止王春花逃走,木製的屋門上還掛上了鐵鎖,上也都有鐵欄杆。
緊閉的窗戶,讓本就悶熱的屋內,熱的猶如蒸籠一樣。
門外。
兩名男子,坐在馬紮凳子上,各自捧著一塊西瓜啃著。
“你說王少這麼乾,是不是有點太不仗義了,龍哥咋說也是跟了他們老王家那麼久的老人,咋說拋就給拋了。龍哥雖然凶了一點,可是對咱們這些人還是挺不錯的,他這一栽,我心裡也挺難受的。”
“那能咋整?”
“咱們這些人,說白了就是老王家養的一群狗,人家高興了就賞根骨頭,不高興了咱們連湯都喝不上。”
先前說話的那人起身,拿起來一牙西瓜,走向屋門。
“你乾嘛去?”
“我給龍哥他老娘送塊西瓜,這天太熱,給她解解暑。”
那人打開鐵鎖,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片刻後。
屋內猛地傳來一聲驚呼:“我艸,你快來!這老太太好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