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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魔禮海已讓浪七無法他顧,略一分心便是必死之局,這種情況下,他還以為魔禮海必會心存生擒的打算,卻不曾想此人居然去了殺機,或許這和自己之前一直戲耍有關,這才立誌要讓浪七立斃當場。
單看這淩厲的搶勢,就知道魔禮海殺氣之盛,再無回旋餘地。
浪七冷眼看向魔禮海,腦中飛轉,眼見這巨槍在眼前不斷放大,卻忽然身體一扭,像個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骨匕和變形本源迅速融合,在意念之下從身體穿入,又從腳下穿出,幻成一隻金屬之靴,猛的一腳蹬在巨槍之上。
隻聽得一聲巨響,便是骨匕和本形本源的融合,也難以抗住這巨槍之力,隻一下便被震散在空中,餘勁通過腳傳入體內,五臟星體大震,一個鮮血猛的從浪七口中噴出。
這口鮮血可不是之前那般假裝,而是槍之力太巨,徹底把浪七震成重傷,就連腦子也被震的兩眼發黑,初步判斷是極嚴重的腦震蕩,若是常人,隻這一擊早就暈了過來,但浪七清楚,此時若暈了過來,便再無醒來的可能。
牙齒猛的一咬舌尖,一股含著腥味的巨痛傳來,讓他的腦子略一清醒,他清楚的知道,他這一擊以自身重創為代價,借了槍之力,讓自己的身體得到了巨大的推力。
這是用生命換來的推力,他要做的就是利用這種推力儘量讓身體往西歧方向移動,同時,還可以趁著身體飛出去的這段時間,全力恢複一些自己的傷勢,這就是浪七這招以傷換時間的戰術。
但此時的骨匕卻和本形本源被震散空中,雖然它們會自行複原歸來,但這畢竟是有需要時間的,在沒有骨匕幫他清除體內淤傷和打通被餘勁堵塞的經脈,恢複的速度很慢,好在他之前和玄天成進行多功法修煉時,練過幾套療傷的功法,此時一齊用上,雖然效果不大,但聊勝於無吧!
然而,就在浪七身在空中之時,耳邊隱約卻聽到魔禮海的一聲冷笑,“哼!故技重施。”
忽然之間,那黑風魔禮海忽然出現在前方,一腳朝他踢了過來。
浪七大驚,他終於明白一計不能重用的道理,看來是魔禮海早就適應他的打法,故意親身槍突,引得浪七換傷朝西歧退去,而真實的殺招卻是黑風魔禮海的突然襲擊。
設局者入局!
這是智者的大忌,眼見之境對浪七來說就是絕境,是死局,那黑風魔禮海是無形之魔,所謂的一腿其實就是黑風,那黑風的可怕他深有餘悸,而如今卻要在沒有骨匕和變形本源的保護之下硬頂,當真是和送死無異。
無奈之下,浪七隻能選擇儘量減少致命傷的衝擊,以重傷換死亡。
他卷縮起身體,儘量減少受力麵積,最後那一腳正踢在了他的背上。
沒有巨響,也沒有撞擊,發出的隻有浪七一陣淒厲的慘叫。
那拳是黑風所幻,內有千萬利刃,接觸的瞬間便破了他的**,唯那被上古巨龍強化的骨骼勉力支撐,儘管人最終被強開,但他的背後的肉幾乎被攪成肉泥,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其狀之慘,受傷之重,生平僅見。
鮮血如漫天煙花,連風都是紅色的,渾身的力量似乎隨著那血肉散去,浪七的身體像一堆垃圾一樣砸在地上,全身動彈不得,唯有那冷冷的眼神盯著上天。
想不到我浪七縱橫天下,居然有一天要死在這輪回之中。
魔禮海恨極浪七,一想到他的狡猾,朝著躺在地上的浪七,一槍便刺了過去。
此時的浪七彆說是施展身法,便是坐起來也十分困難,那還是避開這致命一擊,但他的雙眼仍舊冷冷的盯著魔禮海。
“噗”的一聲,長槍擊穿了浪七的身體,鮮血隨著槍身流出一地,但對浪七來說,這種痛比起剛才的去剮肉之痛不足萬一。
浪七不避,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雖重傷,可眼睛卻沒傷,從魔禮海的出槍角度來看,這一槍並不致命,所以他判斷魔禮海這一槍隻想傷他,或者說在試探他。
果不其然,在這一槍穿體而過之後,魔禮海便撥槍而立,大笑道“縱使你有天大神通,也難逃我魔家四將之手,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既然逃脫無望,浪七剛想感歎一番,突然……
一股微風吹過,可詭異的是,這風居然直接吹進了他的身體,化為一股溫暖的能量,緊接著,他感覺後背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這股能量他太熟悉了,熟悉到便是失憶也能叫的出它主人的名字——白天!
魂愈術,恐怖而可愛的魂愈術,晉入元靈境後的魂愈術實在是太驚人,幾乎到達了起死骨生白肉的至高之境。
此時浪七的姿勢是仰躺,魔禮海發現不了他後背的變化。
浪七不知道白天在什麼地方,但他知道一定就在附近,就憑這一點,夠了!
他不敢也不會轉頭去找,因為他不能讓魔禮海發現白天的存在,這是他生還的唯一機會。
更讓他心慰的是,在戰鬥中,白天成長了許多,她知道自己也不是魔禮海的對手,正麵出來無非就是多一個人送死,她選擇站在暗處,在她特有的方式進行戰鬥,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浪七必須抓緊每一秒的時間來恢複,所以能拖一秒是一秒。
人在最終獲勝時會有一個短暫的心理失態,這是很多勝利者都會存在的問題,魔禮海也不例外,隻要順著劇情式的演譯,多少還能拖些時間的。
浪七歎道“魔家四將果然神通廣大,世人誠不欺我也!”
這話倒是聽得魔禮海心裡十分受用,正要斥應時,浪七截道“隻可惜你遇到的隻是一個小小貞人浪七,顯不得魔將四將真本領,若是薑子牙,怕是未必有如此驕人戰績。”
這一番先揚後抑激起了魔禮海驕傲,他哼了一聲,“薑子牙又如何,我魔禮海自有擒他之法,況且我那三兄弟神通不下於我,定然拿下無疑。”
浪七吃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臉部痛苦的抽搐了幾下,看起來似乎是牽動了傷口,“此話不假,但魔家四將若去其一,必不能奈何得了薑子牙,如今去了其三,若說能戰而勝之,我自是信得,可若說穩擒薑子牙,卻是未必。”
眼見那魔禮海剛好反駁,浪七又道“隻可惜當初薑子牙大戰聞仲之時你不在現場,否則你定也是和我一樣的判斷。”
魔禮海卻還是不服,笑道“哈哈哈……事到如此,你還在誑語,那墨麒麟分明是你用計所傷,這才讓薑子牙有機可趁,逃出太師手掌,怎麼說的好像太師不敵一樣。”
浪七冷冷一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我這瀕死之人,莫非還會騙你不成。”
“實話告訴你,那墨麒麟並非我所傷,也並非薑子牙所為,而是中了那四不象的元素大陣,我隻是在旁乾擾誘敵。”
愣了一下,眼睛微閉,似乎在陷入回憶之中,喃喃道“聞仲和薑子牙之戰,確實曠古大戰,闡教修道,玄妙之門,蓮花四開。截教修戰,罡氣縱橫,殺氣衝天。最終還是薑子牙略勝一籌,聞仲重創而退,一切皆是天意。”
“你……你胡說八道!”魔禮海大怒,“太師境界,便是那十二金仙也有所不及,豈是區區薑子牙所能匹敵。”
浪七冷笑一聲,“那請問,如果真如你所說這般,聞仲為何不親自追趕?而讓你四將攔截,事實如此,你還要自欺欺人,豈不可悲,哈哈哈……”
這話似乎是戳到了魔禮海的痛處,他提槍指著浪七,“你再胡說八道,我便將你當場擊殺。”
浪七全然不會所動,輕蔑一笑,“我這傷勢,你便不殺,恐怕也撐不了多少時間,與其痛苦的死去,倒不如給我來個痛快,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感謝你的一槍之恩。”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如此這番局麵,浪七倒是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便是連魔禮海也拿他沒有辦法,就眼下的處境來說,浪七已無反抗之力,生擒回浪七要比擊殺更有意義。
“你……”魔禮海一時語塞,“哼,等回去把你交給太師,必定軍法嚴處。”
說完,收了長槍,撤了黑風魔禮海,那巨大的手掌攤開,比浪七的身體都要大,便要把浪七抓在手裡,提回佳夢關。
然而,同樣的劇情,同樣的場景再次出現。
這段對話的時間內,白天不要錢的魂愈術往浪七身上招呼,強行讓他的傷恢複的七七八八,而另一邊,骨匕和變形本源也彙聚回了體內,就在魔禮海那大手抓向他的瞬間,浪七爆發了最大速度和力量的攻擊,同樣利用視線障礙,瘋狂攻擊他的手掌。
魔禮海再次發出一聲慘叫,手掌吃痛之下猛的收了回來,還沒來的及看手掌的傷,就看到浪七像一隻兔子一樣飛竄而出,一看他的後背,皮肝白白嫩嫩,像嬰兒一樣吹彈可破,那有一絲受傷的樣子,可剛才那白森森的骨頭都露出來的樣子又是他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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