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為首的是個中年美婦,一襲緊身武衫,勒出一身傲人的身材,背掛一柄長劍,英姿颯爽,後麵跟著一群背劍武者,直奔兩人而來。
到了兩人跟前,猛的勒住馬頭,那馬發出一個嘶吟,美婦一個躍步跳下馬來,那渾圓性感的大腿引的眾人不禁側目,唯獨兩人仍在那吵個不停。
“夫人。”公孫府的人一見到那美婦,連忙上前恭迎。
夫人?
浪七一邊和玄天成吵著,但心神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美婦,聽得這些人稱呼夫人,一下就想到此人的身份。
公孫竹,化神巔峰,城北公孫氏族長公孫無忌的老婆,也是臨風城最傳奇的一位女強人,同時號稱臨風第一女化神。
在這個世界裡,但凡有權勢的男人,無一不是妻妾成群,唯獨這公孫無忌隻有一個老婆,他不但隻有一個老婆,就連一個侍女都沒有,全是男護衛,更要命的是,公孫無忌從不去青樓這種地方,府上連一個歌舞伎都沒有。
這種現象在這臨風城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但這卻並非公孫無忌不喜歡女人,也不是他有多愛他老婆,而是他怕,怕的要命,也是臨風城最出名的妻管嚴。
坊間傳聞,有一次公孫無忌借著公乾出差的機會,去下麵鄉鎮巡查,夜宿了當地青樓,結果被他老婆發現,當場帶人把帶個青樓夷為平地,所有風塵女子全部殺光,那個帶他去青樓的人被直接滅族,從此之後,彆說沒人敢給公孫無忌介紹青樓,在他麵前連提都不敢提。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公孫竹的強勢,至少在目前已知的化神境中,女性戰力公孫竹絕對是排名第一,她不但武學修為極高,而且很有謀略,當初正是她的策劃,讓才公孫無忌當上這個族長,可事實上,公孫無忌自從當上這個族長後,隻在家享樂玩耍,從不管正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孫竹在幫他打理,也就是說,公孫竹才是實際上的城北公孫氏的掌舵人。
這倒並不是說公孫無忌就是個沒用的軟蛋,事實上他也是個絕頂武學天才,不到百年就晉入化神,短短百年間,挑戰臨風化神高手,未曾一敗,當時揚言打遍臨風無敵手,可自從和公孫竹結婚後就再也沒有看他出手過。
公孫無忌除了不敢在外麵找女人,在家也是個慫包,見了公孫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但兩人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嚴格說起來,算是遠房兄妹,公孫無忌從小便立誌娶公孫竹為妻,可後來公孫竹提了一個這個世界一般男人絕不會答應的要求,那就是公孫無忌不能有第二個女人,所有人都以為他肯定不會答應,沒想到公孫無忌想都沒想,一口應了下來,而那個時候,公孫無忌已經是縱橫臨風的化神強者,而公孫竹還是待在閏中無人知的文弱小姑娘。
可就是這麼一個文弱小姑娘,短短百年間,直入化神,天賦驚人,單人劍挑秋梁山十八盜,萬裡狂沙追殺臨風幫,砍下一萬餘顆大盜人頭,震驚臨風城,又幫著丈夫策劃公孫府政變,武力奪取族長之位,再經過多年經營,成為八大城守之一,這就是臨風第一女化神——公孫竹。
所以當公孫府的人開口說出夫人二字時,他就知道定是此人,因為在公孫府沒有第二個人敢被叫做夫人。
浪七兩人還在爭吵,公孫竹緩緩的走到兩人的中間,也不說話。
兩人的中間忽然多了個人,擋住了彼此的視線,尷尬的自然而然就停了下來。
玄天成見到公孫竹,先開了口:“夫人安好。”
玄天成是認識公孫竹的,正加入柳府後,他便經常來往於和柳府有關係的各個家族,城北公孫氏又是柳府親戚,自然是走的多,大多時間都是公孫竹接待。
“嗬嗬,玄公子好。”公孫竹淡淡一笑,她對玄天成的印象還不錯,氣質不凡,彬彬有禮。
“聽聞殺害我家小垂的殺手抓到了,好像還是你浪都尉長的人,本夫人特地過來看一看,怎麼?浪都尉長想循私不成,玄都尉長,這你可得好好為我們家小垂作主呀!”公孫竹笑道。
“夫人放心,本都尉一定稟公辦理。”玄天成忙道。
“哼!”浪七沉著臉不說話,要是以前,在公孫竹這樣的人麵前,他是絕不敢如此,可如今他也是堂堂四品大員,而且還就職於風策府,如果敢隨意動四品大員,按照臨風城的規定,是可以按造反罪論處,這可是滅族之罪,就算是公孫氏也不敢造次。
“本都尉收到公函,親自押回罪犯,你公孫氏也是上層名流,當知律法威嚴,如何還敢公然阻攔本官辦公,本官按照律法予以當場格殺,夫人若有意見,可上稟本官上司長孫郎中,今天,本官就要帶走人犯,如有人還敢再阻擋本官抓人,休怪本官不客氣。”浪七冷冷道,殺氣騰騰,公孫府的人聞言下意識退後一步。
公孫竹自然不吃浪七這一套,她在殺伐中長大,又豈懼這種恐嚇,冷冷一笑,“浪都尉長好大的官威,小婦人好生害怕,左都尉大人,您可得替小婦人家族作主呀!”
浪七暗道這公孫竹還真不簡單,話中藏針,句句不離玄天成,擺明了就是先把玄天成拉出來當擋箭牌,利用都尉的官方優勢,加上玄天成和他的眾所周知的對立位置。
玄天成也是無可奈何,“不負所望”的站了出去,沉著臉,“浪右都尉,民心不可違,你這般暴力執法,有傷人和,若再執迷不悟,休怪本都尉無禮了。”
浪七冷冷一笑,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無禮?你要如何個無禮?還是說仗著背信棄義,靠著女人裙帶關係來挑釁本官不成。”
浪七的話說的十分刺耳,在外人看來是字字誅心,句句直戳玄天成的傷口,就算是再好的脾氣恐怕也受不了。
果然,浪七話音剛落,玄天成滿臉通紅,一把抽出寶劍,直刺浪七。
浪七也不甘示弱,官刀迎麵劈去。
開始時兩人都隻是泄憤打法,但打著打著,就打出了火氣,漸漸的用上了通靈之力。
玄天成手中的寶劍瞬間變成一把黑劍,掠過的勁風隱含雷聲,氣勢驚人,就連劍道高手的公孫竹也看的連連稱讚,果然是個劍道好苗子。
而浪七則剛好相反,官刀被他扔在一旁,一把通體銀白的匕首飛速的繞著他的身邊轉,像是被意念控製著,每次掠向玄天成的時候就驚起一陣破風聲,可見速度之快,但每次都被黑劍格擋下來。
兩人越打越激烈,化神境之威令人不敢上前,勁風所到之處,金裂石破。
兩人相處時間雖長,可浪七也是第一次和玄天成交手,雖然這隻是做給外人看的,但就算如此,身在其中的他算是真正體會到玄天成對手的難受。
玄天成的攻勢十分正統,每招每式就像是經過嚴格計算的程序,你隻能按照他的節奏來,否則就會陷入他無窮無儘的攻勢之中,而更難受的是,他還會時不時的來個天馬行空的打法,一下就把你打入一個個無解的局中,和他對戰,簡直難受的想吐。
公孫竹是越看越心驚,她是劍道高手,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她太清楚玄天成的每一劍中蘊含的劍道真理,就像是一個上千年的劍道老怪物一樣,可眼前的玄天成卻如此年輕,他是怎麼做到能把劍道使的如此中正,如此傳統,這到底是劍道天才,還是劍道老古董。
兩人看似打的心驚肉跳,其次在每次碰撞都點到為止,就算被人看出來也無所謂,畢竟雙方都是當朝大員,本就不存在你死我活的決鬥,最多也隻是言語間的泄憤,可兩人卻利用這種高風險的距離接觸傳遞了信息。
玄天成告訴浪七,他們倆一定要打的慢,要拖,他已經派人把事件通知了柳府,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隻要他們倆一直處在打鬥狀態,公孫竹就找不到機會帶走懷山憐,也沒法再利用其他方式來逼迫玄天成動手,正好一舉兩得。
浪七心道,果然是玄天成,他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派人通知玄天成,自然沒法將他的計劃一一相告,但他相信玄天成能理解他的意思,如今看來,這家夥果然夠聰明!
另一邊,公孫竹也沉浸在玄天成的劍招當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又跑來一隊人馬,人還沒到,就遠遠的喊道:“兩位都尉請住手,總都尉有令!”
兩人聞言,各晃虛招,分開站立。
那人見狀,連忙上前叫道:“總都尉有令,懷山憐殺人一事有待明查,現交由左都尉長玄天成全權負責,不得有違!”
說完,直接把總都尉令牌遞給他玄天成。
玄天成迅速接過令牌,然後對著浪七晃了晃,得意的笑道:“右都尉長大人,你可聽清楚了?”
哼!
浪七冷哼了一聲,轉頭看了看懷山憐,麵露一幅無奈的表情,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玄天成,“你給我等著。”
“我們走!”大手一揮,絕塵而去,手下一眾連忙跟了上去。
眼風浪七離開,玄天成得意的衝著他的後背叫道:“本官就等著,你能奈我何?哈哈哈……”
然後轉身對公孫竹恭敬道:“夫人有何指示?”
所謂的總都尉就是柳重,而發令的肯定是柳大先生,可無論是誰,都算是公孫府一方,很顯然,這場爭鬥是他們贏了,公孫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笑道:“那我這就把人帶走吧!”
玄天成皺了一下眉頭,猶豫道:“夫人,您想把人帶走,在下這裡沒有任何問題,可剛才您也聽到了,這是總都尉下的令,這要是傳出來,怕被人說是官權私用,到時又給了浪七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您看這樣行不行,人呢,我帶走,就關到都尉獄,反正到時如何處置還不是您的一句話,這樣一來,於名聲無損,還能給您落個公事公辦的好形象,您覺著如何?”
公孫竹想了想,玄天成這話說的在理,她當然不會想到玄天成和浪七之間的真正關係,就衝剛才兩人殺的你死我活,把人交給玄天成她當然放心,於是點了點頭。
剛要騎馬回府,卻忽然轉過頭來,笑道:“旁人隻說玄公子隻是普通劍道天賦,唯有黑色有異而已,其實大謬,玄公子的劍道天賦異於常人,有大家風範,假以時日,必定名震臨風,小婦粗懂劍道,有機會還請公子多多指教。”
玄天成連稱不敢,但心中卻是頗為意外,看來他的劍法瞞的過彆人,卻瞞不過眼前這個女人,也不知這是福是禍。
公孫竹一走,玄天成馬上讓人連人帶車把懷山憐帶回了都尉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