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出了蝕廿鎮,三人重新裝扮了一番,在這個沒有人臉識彆的年代,隻需要一些簡單的易容就能很好的把身份隱藏下來,畢竟出了蝕廿鎮,他們也失去了嚴格盤查的資格,聽說這鎮與鎮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就因為所謂的排名,所以彆說是在彆的鎮進行盤查,隻要不是涉及到臨風城的官方命令,彆說是配合,不搗亂就算不錯了。
儘管如此,張七三人還是十分小心,一路上不斷更換身份形象,有時是行腳大漢,有時是路商小販,有時是流浪俠客……經過了無數個村鎮之後,總算是踏上了臨風城的官方大道,此時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此時的一行人隻需報上行程目的是招親,就會有驛站提供一些免費的吃住,當然最主要的同時獲得了臨風城的庇護,蝕廿鎮就很難找他們麻煩,或許有人會問,還能免費吃喝,這種好事豈不是會有很多趁機占便宜。
答案是沒有!
原因有二,其一:招親的對象必須是帥,這個帥的標準肯定不是張七前世那一套,否則在這個人均顏值爆表的世界裡豈不是人人都能參加,這裡所謂的帥肯定是非常出類撥萃,無論是形象上還是氣質上都非同一般,這種肉眼可辯的外在條件可不是誰都能隨便冒充的。
其二:招親的主家仍是臨風城的掌權者,極樂世界可不似前世那般,有罪責刑相適應原則的說法,這裡所謂的律法很多都具有鮮明的階級性和主觀性,說白了就是拳頭硬的人說了算,有些殺了人的隻需罰點錢就了事,有些說句臟話的就要殺頭,而冒充招親者那是對掌權者的一種挑釁,是要遭受誅三族的大罪,除非離開臨風城,否則必死無疑。
冒充不易加上代價太大,使得絕大多數人不敢有違,正因如此,這項全城性的活動反而辦的十分規整。
為了讓參親者更好的展現自己,臨風城給參親者發了一枚銘牌,憑此牌可以一些指定的客棧入住甚至采購一些日常用品,而且還能免除一些罪責和稅收,就是不知道殺鎮長外甥這事在不在負責的範圍。
張七一行的進入立即引起驛站的轟動,那些工作人員一看到玄天成,儘皆眼前一亮,陽光帥氣的形象,孤傲偉岸的身軀,劍意淩然的氣質,即便是在極樂世界裡,同樣堪稱驚為天人,這絕對是有種極強競爭力的參親者。
這些工作人員長期從事接待工作,這方麵的眼光還是厲害的,立馬熱情的迎了上去,又是噓寒問暖,又是牽馬奉茶,態度近乎諂媚。
張七冷眼旁觀,心中一下就明白了,這種強力的競爭者,可是有很大機率成為城主女婿,到時那可真的是飛上枝飛變鳳凰,可不是他們這種平民能接近的,自然是趁現在人家還沒飛上枝頭套個近乎,以後一旦想有自己這麼一號人,那這好處可就多了,這就是人性中的奴性吧!
相比起玄天成,張七自然就沒有這個待遇了,雖說他對自己的形象還是非常滿意的,可在這個世界裡,這種瘦小樣子恐怕連正常顏值標準都夠不上,所以連參親者的資格都沒有,白天又是個女的,而這裡隻接待參親者,玄天成自然不會把他們倆丟在外麵。
這樣一來就讓這些工作人員犯了難,要知道冒充參親者可是重罪,銘牌也隻能發給參親者本人,可玄天成他們又吃罪不起,不過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人一商議,就私下給了張七一塊銘牌,張七揣進兜裡彼此會心一笑。
銘牌是官方所製,授牌自然也有一定的形式,那有這種偷偷摸摸搞的和地下工作一樣,但這種事張七心裡明白的很,他也不會問,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人家也不會說,不過就算不問,他也知道這東西的來曆,肯定是某個參親者被這些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給忽悠掉了,然後銘牌就到了他們手上,如今正好借花獻佛,就算東窗事發,他們也可推這銘牌不是自己所發,這樣一來即拍了玄天成的馬屁,同時又規避了風險,當真是一舉兩得。
極樂大陸上有的是顯貴家族,有些自然也有不俗的家底,至少可以在他們的坐騎上分辨出來。
條件中下者,坐騎為馬匹之類,條件中等者,以虎豹或強化大馬為坐騎,條件中上者,有極獸坐騎,再往上一點,便能看到飛行坐騎。
飛行坐騎在極樂大陸非常盛行,不過這盛行的圈子僅限貴族或有實力的家族,低階極獸中飛行極獸數量稀少,而且相比起其他極獸,飛行極獸的馴化難度很高,所以能得到飛行極獸為坐騎本身就是一件不易之事,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
當然,極獸進化到了赤階之後,大部分都會擁有飛行能力,可收服一個赤階極獸難如登天,若非有元靈境大佬,誰又有此能力。
正因如此,張七擁有雷騎這種頂級飛行坐騎一事就成了一個隱患,以他們如此的實力就是懷璧其罪,引人覬覦定遭不測,好在雷騎擁有變形之能,加之進化時擁有隱匿天賦,於是變化成一種名叫飛馬的極獸,這種極獸等階很低,是一種變異的馬類極獸,長的和前世小說裡的西方有翅膀的白馬非常相似,同樣擁有飛行能力,雖然速度不是特彆快,但總比地上跑要快一些,也方便一些。
飛馬在貴族極獸圈裡是個明星極獸,非常受歡迎,它雖是極獸,但沒有什麼攻擊性,而且性格溫順,通體白色,長相駿雄,一直是那些貴族少男少女心目中最理想的坐騎,張七選擇飛馬也非常符合玄天成這參親者的身份。
一路上,三人收獲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可惜這些參親者大都不是貴族中人,還是少了很多他們想要的信息,不過倒也不儘然,這裡麵還是有一部分貴族,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曾經的貴族,這些人的家族因為某些原因使得家族沒落,失去了貴族身份,也想借此重回貴族群體。這類人比起其他的平民有著很大的優勢,畢竟他們曾經是個貴族,所以更了解真正貴族的生活是怎樣的,也了解貴族眼裡的審美如何,無論是形象上還是言談上,他們都更具競爭力,在這一路上,張七便遇到不少這一類人,不過這些人身上卻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驕傲。
作為曾經的貴族,在他們的觀念意識裡很難與真正的平民融合,他們骨子裡的那份高傲會讓他們下意識回避平民的生活,這一點張七的感受十分切身,有幾次他和這類人交流時,他們的眼神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線嫌棄。
地上跑的,天上飛的,到了大道上,這行路的途中就顯的更加多元,張七三人也是騎著飛馬在空中肆意飛著,下麵有時不時有露出羨慕的眼神。
咦!
張七忽然發現這人群中有一個人非常突兀,就在他們的飛馬飛過他們的上空時,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抬頭看了一下,唯有這個人一言不發,旁若無人,似乎未見著空中的飛馬一般,自顧往前走,更奇怪的就連那個標誌著榮譽的銘牌也被他隨意的扣在手臂內側,常人是想儘辦法讓這銘牌出現在最顯眼處,以彰顯參親者的榮耀身份,而他卻好像生怕彆人看到,又不想徹底隱藏,故有這反扣手臂內側之舉。
三人皆心細之輩,見此異狀,不覺按下馬頭,飛落地麵。
飛馬雖能翱翔空中,但收了翅膀也和普通馬匹無異,三人騎著馬緊趕了幾步,有意朝著那人靠了過去。
也不知那人是否感應到張七三人的靠近,但看他的反應卻並未在意,仍自顧走著,既不加速,也不減速,仍如未見。
同行路人卻是看了出來,三人明顯是衝著那個而來,紈絝之輩在極樂大陸遍地皆是,儘是些惹事生非之徒,況且張七三人騎的是飛馬,多少是有點背景家底,也不知這些人的來意是善是惡,誰都不想抓跳蚤往身上扔,一個個都有意識的讓了開去。
“嗨,這位朋友,請留步!”玄天成當先一步,攔住了此人。
那人眉頭一皺,顯然對玄天成的這個舉動有些不滿,正想著發作,玄天成卻接著微笑的鞠躬,“朋友若覺唐突,小生告罪。”
玄天成的話讓那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玄天成居然還能主動示弱,至少在表麵上看,一個能有飛行坐騎的和在地上走路的人,兩者之間社會地位是很大差距的,這種差距便是有再無禮的舉動也是可以被理解的,斷沒有主動示弱的說法,所以玄天成的這種做法還真的讓他有些意外。
如此紳士有禮頓讓他不滿之意全消,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抗拒:“閣下有事?”
玄天成倒是沒有張七那般彎彎繞,直接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順便連自己招親的目的,還有連著介紹了張七這個管家,還有白天這個妹妹,這本應該是聽起來有些無禮和莫名其秒的話,但在玄天成那彬彬有禮的紳士方式講述下,硬是讓人感覺不出絲毫的違和感,那個雖然對玄天成的理由感覺莫名其秒,但他能感覺的出來,玄天成這話說的倒還真的是實在,他也喜歡這種直話直說的人。
但那人隻是淺淺的笑了笑,“我不知各位攔著何意?大家都是參親者,說不上敵對,至少也是競爭者,各位既然如此坦然,何不再坦然一些?”
此人話一出,玄天成則愣了一下,卻不知話中所指為何意,但張七卻在邊上淡淡一笑,心道此人果不簡單,想必是看出自己三人的身份有假,明人不說暗話,他倒是坦然,上前一步,雙手背後,笑道:“閣下好眼光,還請明顯其中破綻。”
張七搶話上前讓玄天成有些意外,聽這話的意思,是眼前這人識破了兄妹管家的假身份,隻是讓他不解的是,剛才這套說辭非常精細,絕不可能在話中露出破綻,那此人是如何判定其中真偽?
那人聽到張七這話,反倒大笑了一聲:“我倒是欣賞你的坦誠,實不相瞞,你們三人在空中飛過時我便注意到了,隻是剛才這位朋友介紹了三人關係時明顯有假,隻是人在江湖行走,有著諸多身份方便行事,倒也無可厚非。”
隨後淡淡一笑:“在下懷山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