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作戰的弓箭守衛殺傷力不強,因為他們隻負責指定區域防禦,很容易被敵人集火,但他們一旦和職業冒險者們聯合起來,他的弓箭要比法師的攻擊強大太多太多,簡直一個強力殺器,而召喚獸顯然不是人類,數量也不多,用弓箭守衛非常適合。
張七也看出這其中問題,但他卻不在乎,彆說是弓箭守衛,他的屍王就算在大刀守衛手下也能硬扛一段時間,一邊讓白天在重新補充屍王,一邊讓餘下的屍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正麵衝擊,絕不采用任何戰術,這樣才能收到最大的立威之效。
當袁戰看到弓箭對屍王的傷害時,他真的痛苦了,這些弓箭守衛射的很快,可射了半天還沒射死一隻屍王,就算配合高階冒險者的傷害,還沒有人家召喚回來的快,這還怎麼打?
張七一邊讓4隻屍王圍著弓箭守衛殺,另一邊集中所有屍王對另一個弓箭守衛發動猛攻,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邊的袁門終於沒是沒能承受的住一堆屍王的瘋狂不要命的攻擊,被徹底擊潰擊散,失去了冒險者的配合,孤伶伶的弓箭守衛被兩隻屍王活活砸死。
弓箭守衛如此快速的死亡帶給袁門信心上的打擊是巨大的,讓他們唯一一點希望被無情澆滅,有些不是死忠的,平時愛拍馬屁的一看情況不對,心想袁門肯定是完了,連忙抬腿跑路,袁戰也留意到了這種情況,但他沒有絲毫辦法,隻是憤怒這些平時表忠心時胸膛拍的梆梆響的自已人,跑的比兔子還快,但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處理這些事。
擊殺了一個弓箭守衛後,屍王轉向另一個弓箭守衛,看來用不了多久,這隻弓箭守衛被擊殺是遲早的事,袁戰看靠弓箭守衛守住是不可能了,他心一狠,自己親自帶頭,領著手下一群精英直接衝向張七,你不是利用屍王攻擊嗎?行,那我就趁機先滅了你,殺了你之後這些屍王自然會消失。
張七早就看出袁戰的企圖,不退反衝,迎著袁戰衝了過去,但他要的是立威,不是找死,雖然他的防禦和生命力高的可怕,但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磨,尤其是那些高階法師,傷害還是挺高的,於是他加速衝上前的時候,突然一個晃動,扭過了戰士,直接衝向後排的法師。
這些法師本體脆弱,平時身體鍛煉就少,那裡跑的過張七,被他一刀一個,像砍西瓜一樣,極樂世界裡的戰技都無法使用,但卻無法阻止張七對步伐的認識和改造,每一個晃動總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躲避最大的傷害,更何況如今的張七那個生命值甚至不下於沃瑪教主,原本這種bo就需要集火才能擊殺,可換在張七身上,怎麼可能在袁門這種機會。
另一邊的屍王軍團已經清理掉了以弓箭守衛為核心的戰隊,如今正回頭衝向張七所在的戰團,畢竟這裡的人類更多,更能受到屍王的關注,於是,一場滅絕之戰正式拉響。
張七和屍王軍團同時發力,原本追著張七殺的袁門精英,如今角色互換,屍王追著戰士和道士殺,而張七追著那些脆皮法師殺,以他神出鬼沒的步伐,一刀一個,這些法師根本沒有不敢放心吟唱,有時魔法剛施展到一半喉嚨就被強行切開,而失去了法師主力輸出的袁門,就是單方麵的被追殺。
守著無法放棄的袁門,在這看似很大,但到了這種時刻恨不得再大一百倍的袁門總部,屍王的追殺猶如一場地獄的噩夢,越來越多的精英被屠殺,也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逃跑,作為頂級行會,袁門也進行了拚死反撲,以數十上百倍的代價擊殺了一兩個屍王,但對於能重複召喚的召喚獸而言,這根本影響不了任何結局。
然而就在所有人認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張七卻選擇了撤退,雖然袁戰也不明白原因,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收拾戰場,安撫門人才是首選。
張七是撤退了,但他卻並沒有走遠,而是圍著袁門的大門不肯離去,他自己則在門口邊上支起了帳篷,更誇張的是居然拿出了一把自製的現代躺椅,最最離譜的是還架起了一個燒烤架,喝著小酒,吃著燒烤,在沙漠的城市裡悠哉遊哉的曬著太陽。
這就讓很多人看不懂了,剛剛明明還殺的你死我活的,如今卻好像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這隻是張七的一種心理戰術,因為他很明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並不想對袁門一戰而滅,因為所需要的並不隻是袁門的覆滅,而是建立自己震懾天下的效果,所以他需要時間來發酵,而且他要讓袁門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絕望,如果能把這種絕望傳遞出去,那他的立威效果就更佳,於是,他開始等待。
袁戰深深的吐了口氣,自袁反和袁道死後,袁門的三大巨頭就剩下他一個,回想當初袁門的無限風光,這個老一代強者也不禁垂垂老矣,一代豪門怎麼就莫名其秒的被人追上門像狗一樣的獵殺,這種強烈的淪落感不僅讓他沮喪,而且讓他不禁懷疑當初袁門崛起的方式是不是真像張七所說的那麼卑鄙,可無論如何,也不管是什麼原因讓門外的召喚狂人停下殺戮的步伐,難得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抓緊一切時間進行修理。
道士們在治愈傷者,其他人趁機恢複,打掃著這極度血腥的大廳,屍王的戰鬥方式幾乎是純物理、純暴力,砸死在巨大鎖鏈之下的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碎肉碎骨橫飛,活生生把一個大廳變成地獄屠宰場。
經過一天的整理,袁門有了一些起色,然而天色剛落下來,夕陽餘輝之下,那個恐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袁門的大廳門口,緊隨著便是那一群來自地獄的魔鬼——屍王。
袁門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也搞不懂為什麼此時又發動攻擊,但戰鬥卻已經打響,張七帶著那群屍王毫不講武德的直接發動了最猛烈的衝鋒。
白天的大戰已經讓袁門損失慘重,實力大降,如今被張七這麼一衝,除了逃跑,幾乎沒有第二個選擇,於是,新的一場屠殺再次上演,就連向來冷血似鐵的張七都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悄悄的走出大門。
入眼處,圓月高懸,大漠的夜格外的冷,但門內時不時傳來的慘叫更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作為一個冒險者,這是最基本的思想準備,在他們進入這一行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於是,當殘忍變成習慣,這便是世上最殘忍的事。
張七看了看時間,覺的差不多了,便召回屍王,守在門口,依舊是之前那幅事不關己的樣子,讓袁門的人有時間好好整理殘部,然後過了一段時間現次發動衝鋒,隻給予沉重打擊,卻不徹底殲滅。
幾次之後,袁門總算明白了張七的意圖,在一次次的衝殺中,他們一次次的體會到真正的絕望,就在他們覺的一切都要徹底結束時,張七放過了他們,讓他們重新有了希望,重整實力,然後再一次重複,到最後,連袁門最後一點潛力都重整光了,一次次在絕望和希望中不斷徘徊,最後剩下的才是真正的絕望。
袁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次他沒有下令重整袁門,實事上袁門也沒有能力再重整,忠心的基本都戰死,不忠心的早已退會跑光,因為對方曾揚言,隻要當眾立誓退會,怒罵袁門不仁不義,便可得一條生路,很多人在絕望中都選擇了這條路。
他沒死,但他知道並不是自己多強,而是張七想留著自己,讓自己體會眾叛親離,絕望無助,後悔當初的卑鄙之舉。
他成功了!
他甚至已經失去了對死亡的恐懼,甚至多了一絲絲的期待,期待這一切早一點結束。
“為什麼?”袁戰看著張七,他終於忍不住問道。
“袁門當滅!”張七冷冷道。
袁門當滅?袁戰細細的琢磨著這四個字,這裡麵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信息,太多太多的感慨,每個人對這四個字的理解都不同,袁戰有袁戰的理解,他嘀咕著,低吟著,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明白了……”
也不知笑了多久,袁戰笑的眼淚滿臉,突然定了聲,用手指著張七,厲聲說了一句:“你好狠!”
長劍劃出咽喉,那一抹紅色如天邊的晚霞,那樣的燦爛,卻又那樣的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