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極樂輪回 > 第三百九十章 獸潮之秘

第三百九十章 獸潮之秘(1 / 1)

推荐阅读:

天泣府!
張七高座坐首,他不出聲,眾長老也不敢出聲,雖然他們是赤階,但在大獸潮之戰中,天泣無不對這位隻有紫階,但心懷大義,智慧驚人天泣之主心悅誠服,就算是席魈,經上次一戰,他早已慚愧自己以前的小人行徑,對張七的“以怨報德”感恩戴德,如今是唯張七馬首是瞻。
緩緩抬首,環視著眾人,張七歎了口氣道:“諸位長老,孤綜合最近情報,大獸潮恐另起事端。”
“主上,此話怎講?”公羊健排眾而出,敬問道。
也難怪他會這麼問,自上次最後一波大獸潮之戰過去已有數年有餘,在這期間,張七指揮天泣各處人類,以山門為單位,組織反擊,不斷的獵殺或驅趕尚在天泣大陸的極獸,於是失去了指揮,這些極獸大多各自零散,很容易被人類圍殲,經過幾年的努力,絕大多數地方被人類奪回,基本上恢複了往日的狀態,目前正處於恢複階段,也沒見到有極獸的任何異動。
“公羊長老,孤絕非危言聳聽,幾年來,斥候四處查探,雖天泣大陸動亂漸止,極獸亦未有躁動之跡,但邪惡森林卻有異樣,據斥候回報,整個森林極獸都顯的非常安靜,不但沒有主動攻擊人類,甚至就連看到人類在那裡出現也不做獵殺,如果說這是在天泣大陸,這事還可解釋為失去指揮者,可這是在邪惡森林,是極獸的地盤,這就無法用失去指揮者來解釋。”
“當時孤就大膽推測,極獸不但沒有失去指揮者,而且這個指揮者還在醞釀著下一輪計劃,正是這個計劃,它才讓這些極獸不得隨意行動,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完美的解釋天泣大陸和邪惡森林中極獸的這種所反常行為。”
“什麼?”長老會唰的一下臉色變了,那豈不是說大獸潮還同結束?天泣的噩夢還要繼續?
張七沒有在意他們的表情,冷靜的續道:“若孤的推測成真,那這個指揮者的實力絕對要在裂地巨蜥之上,甚至還有可能就連裂地巨蜥隻是它的手下。”
“啊!”張七此話一出,眾人驚的差點站了起來,裂地巨蜥是什麼實力他們十分清楚,如果它隻是一個手下,那這個指揮者是什麼實力,恐怕一巴掌就能拍死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這……這還有機會嗎?
“不過,諸位倒是無需如此擔心,若這個指揮者果真心存滅天泣之心,它無論出現在之前那個時間,我們天泣早已亡了,此次就算大獸潮未結束,這最後一輪恐怕形式還多於實際,絕不會對天泣下死手,這恐怕就是這次大獸潮的規律,也是這個世界的規律。”
話雖如此,眾人亦陷入了沉靜當中,隻當是張七的安慰之言。
大晴。
遠處的狼煙剛起,卻忽然滅去,像是被某種力量絕對壓製,若非天泣主城警惕之心極強,便錯過了這次的狼煙訊息。
得訊後,張七急率眾長老登樓,同時急令四門緊閉,全城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就在眾人警惕的看著遠處即將來臨的獸潮,卻始終未見,就連極獸的轟鳴聲也未聞,照理說大獸潮的聲勢,就算不用斥候,這麼大的陣勢,在他們這位置,聽也能聽到了,卻未何靜的連一聲簡單的馬蹄聲都沒有,這種異樣反而讓眾人心中十分不安,反倒是張七臉露淺笑,似乎這一切正在他的預料之中。
陽光十分猛烈,大中午更如炙如火,遠處的地平線上緩緩出現三個身影,在烈日下被照的虛晃,有著觀火的張七卻很清楚的看到,的確就隻有三個身影,沒有百萬極獸,也沒有嘶吼和狂野,就那麼靜靜的走來三個身影,看上去像是遠行的浪客。
三個影子走的很慢,很自在,他們邊走邊看,似乎是在欣賞著天泣的風景。
隨著三個身影的接近,眾人總算看清了他們的麵目,就算隻是天泣的幼童,恐怕也會認識其中的兩個,因為無論在畫冊上,還是教材書籍上,都留著他們的畫像,因為那是代表著邪惡森林最強大的存在之一。
而其中之一便是這大獸潮最主要線索來源之——幽冥妖鱷。
還有一個同樣是凶名赫赫的赤階極獸銀火龍,在人類世界裡,神之一字代表的是至高的地位,而在極獸的世界裡,龍之一字同樣如此,若非身上帶著一絲絲龍的血脈,無論是多強大的極獸,都不敢以龍字自居,而龍是什麼?它早就超脫極獸範疇,是一種相當於極獸的神明一樣的存在,是一種先天就是赤階極獸的存在。
這兩隻極獸,任何一隻都是天泣最可怕的噩夢,它們的實力全部遠在吸魂青獸這種級彆之上,其聯袂而來,對天泣的威脅的確大於千萬極獸,然而更奇怪的是,這兩隻極獸的中間卻站著一個人類!
不但如此,從位置和極獸的神情上來看,它們對這個人類不但非常恭敬,甚至非常畏懼,甚至連抬頭都不敢,像是一個奴才一樣恭敬的站在兩側。
張七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類,此人身著青衫,頭挽方巾,腰係一條淡色藍衿,腳踏淺色布靴,手中拿著一卷書,確是一幅中年書生的打扮,但麵容卻顯的有點陰冷,最詭異的是他的眼睛是豎瞳,一圈圈淡黃色,不像人類的眼睛,倒像是蛇眼。
更奇怪的是張七在這個男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強者的氣息,到感受不到極獸的氣息,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落魄書生。
走到城下後,他背負的雙手,雙袖隨意一擺,兩隻強大的赤階極獸嚇的趕緊匍匐在地,而幽冥妖鱷直接爬上前,乖乖的把自己當成凳子,讓這個書生可以舒服的坐在它的背上。
中年男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甩起袖子起風見涼,這才緩緩開口,“此處誰主事?”
他的語速很慢,聲音也很輕,又隔著這麼遠和距離,然驚人之處在於所有人的耳內都爆竹響起,不但清晰可聞,更有種穿破耳膜的生疼。
好恐怖的實力!
若人家果真心存殺意,隻需提高音量,便能震死一群人,僅憑這一手,便已天泣俱驚,所向無敵手。
張七心裡很明白這點,反而更加確定此人決不會親自出手,一旦確定這一點,那他的實力強或弱又有何區彆。
甩了甩衣袖,張七排眾而出,傲然道:“孤天泣之主,不知城下前輩有何見教?”
中年書生聞言抬頭隨意一瞥,那對豎蛇眼如一道利箭直刺張七的靈魂深處,就算在烈日正午,張七卻忽然有種身處寒冬冰窯,不覺打了個激靈。
眼神殺人,沒想到這傳說中的神技居然真的存在。
中年書生似乎沒有殺意,隻想確認說話人的身份,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眼神,喃喃自語起來:“奇怪,一個區區紫階身上怎麼會有本源之力的存在,難怪這無主之地的天泣被其所據,也罷,也罷,天意如此。”
“天泣即有主,旁人且退下,吾當有話與你相說。”中年書生笑了笑,突然消失在原地,瞬間又出現在張七麵前不過數米。
眾人大驚失色,忙要上前,張七連忙出手阻止,他心中的震驚絕不下去他人,作為一個速度強者,居然連他也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可見對方的速度快到極其接近空間傳送,有這種能力,還有剛才的驚天實力,這些人上不上前根本沒有區彆。
他更清楚,此人絕無殺他之心,否則他就算再強百倍,殺自己亦如翻掌之易,若眾人上前,反易生事端,徒損性命而已,反不如以靜製動,大度迎之,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前輩蒞臨我天泣,有事但請直言,無需向我等弱民現無上神通,有失前輩身份。”張七揚著頭,絲毫不為其實力所折腰。
中年書生看了看張七,心中暗讚,此人果真膽識過人,但實力差距過大,語言間自然少不了盛氣淩人。
“獸潮有約,一曰訓,二曰減,三曰滅,萬年輪回,此番為三,不滅不休!”中年書生淡淡道。
張七等人聞言臉色大變,原來他們之前的推測都是錯的,根本沒有什麼幾波幾輪的說法,此人說的很清楚,所謂獸潮就三種,要麼就教訓一下,也就是平時所謂的那種提供給人類的戰利品機會的那種獸潮,還有一種規模更大些,必須要人類付出代價的那種,而最後一種根本不分時間,目的就是滅了天泣,不過這裡的滅指的應該是那些修真者,或者說是強大的修真的,讓天泣重回原始狀態。
換而言之,不但是他張七,也不但是這主城內的天泣強者,甚至包括各種山門的強者,全都要被追殺至死,如此滅門之舉,在這中年書生嘴裡說出,就好像最平常事一般,聽的讓人寒毛直豎。
“然獸潮另約,若地有主,可議之。”中年書生淡淡的歎了口氣,“若非如此,此時天泣當入地獄。”
眾人聞言莫不色變,但峰回路轉的來的如此之快,看來眾人心服於張七,認主之事誤打誤撞之下反倒求了天泣人類的性命,然事實若非張七果有主上之能,中年書生一翻探測之下,若是為活命而立主,則違約,亦當全數滅之。
張七想的和他人不同,無論中年書生之前的滅族之言,還是後來的退路之言,他皆未為所動,全當他是威嚇之說,但無論真假,如今可議之說已定,最好就是保持冷靜狀態,以免落入圈套之中。
“我相信以前輩的能力,自是重諾之輩,定不違約,即有可議之說,何不說來聽聽?”張七靜靜說道,臉上古井不波,讓人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波動來。
中年書生心中暗讚,眼前此人年紀輕輕,城府心智如此之深,確實罕見,而他也確實無法違約,便笑道:“即是議說,當雙方共同認可才是,你可有說辭於我?”
張七聞言,心中冷笑,若論戰力,對方確實視已如螻蟻,但論言語交鋒,怕是舉世之人皆可戰之,中年書生這番語論,顯然是不想先行出價,這種選擇是對的,尤其是未知雙方底價的前提下無疑是最正確的做法。
張七也不想先出招,以不變應萬變,“前輩高人,我等凡夫俗子,高低有彆,未敢造次,還請前輩賜教。”
中年書生聞言一愣,他戰力雖然,但這方麵雖然較之張七相去甚遠,受了張七一番吹捧,撫須應道:“依我之言,即然天泣有主,滅族之事作罷,但此城之人需滅之,一慰我極獸亡靈,二彰我極獸之威。如何?”
所有人臉色大變,說白了,人家這是要屠城,但好在放過其他山門宗門之人。
張七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說辭,就在所有人都盯著他,期待他反駁之時,他卻對著中年書生鞠了個弓,“多謝前輩寬宏大量,留我天泣人類一線生機,我等又豈敢不從。”
張七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臉色慘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們不敢相信張七居然答應對方屠城?就連那中年書生也愣了一愣,他沒想到眼前的人類居然如此爽快的答應,正要說話時,張七又忽然話鋒一轉,續道:
“可是,前輩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屠城之舉若是前輩出手為之,非但不能彰顯極獸之強大,反而落個以大欺小,以強淩弱的口實,他人定認為以前輩之能僅能欺打弱於自己之輩,而不能比肩真正的強者,但若讓極獸再起,耗時且費力,無休無止,甚是無意義,前輩認為呢?”
中年書生被張七的話牽著鼻子走,但不可否認,張七說的在理,一捧一殺之間把握的恰到好處,不由得問道:“那若依你之言,又當如何?”
張七笑道:“前輩金口一開,我等自當遵從,又豈敢有他意,隻想著有沒有更好的法子即能不違背前輩之意,又能結束獸潮,一舉兩得。”
“晚輩思緒良久,有一建議,不知前輩有願一聞?”
中年書生被張七勾起了興致,況且人家口口聲聲以遵從自己的建議為前提,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人家是一地之主,便笑著示意張七繼續。
“晚輩觀得前輩兩位下屬俱皆赤階極獸,其戰力還遠在之前的獸潮極獸之上,足以前輩調教有方,不若我們約定時間,前輩派這兩位為極獸代表,同時也代表前輩,而我們則派出四位人類強者,對決於戰場,若極獸勝,屠城之言兌現,如此一來,便是人類自取其辱,旁人也怪不得前輩以強淩弱,於前輩威嚴無損,若人類取勝,則該天意如此,獸潮就此作罷,如何?”
中年書生聞言嗬嗬一笑,心道這年輕人真有意思,倒是真為自己著想,在他看來,赤階極獸本就遠強於人類,更何況他手下這兩個更是赤階中的強者,以一敵二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張七的這個提議其實和答應他的要求沒什麼區彆,便笑著點了點頭,“即如此,便依你所言。”
“慢著!”張七忽道。
“莫不是反悔不成?”中年書生眉頭一皺,殺機頓現。
“前輩子切勿誤會,晚輩絕無此意。”張七笑道,“眼前之天泣,受獸潮蹂躪之甚太深,若匆忙應戰,於情,極獸恐有落井下石之嫌,於理,重傷應戰於天泣有不公之實,還望前輩體恤一二才好。”
“你想怎樣?”中年書生眉間稍舒,緩了口氣道。
張七聞言,知對方有相讓之間,拱手道:“不若定於一年之後,此時此地,終結獸潮,您看如何?”
中年書生想也不想便道:“如你所願!”大袖一拂,轉身瀟灑踱步而行。
看似緩慢,卻眨間至千米開外,好似不是他在走路,而是路在托著他走,有幾分縮地之術的味道。
人又遠去,但聲音卻似從四麵八方傳來:“年輕人,有勇有謀,老夫很看好你,有機會來七層一聚,老夫魔眼天蟒。”
魔眼天蟒?
這個名字沒人聽說過,就連公羊健也是一臉迷茫,從未聽說過邪惡森林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不過當來人說是七層之時,他也驚呆了,就連他也未獸去過七層,最多也就在六層,而七層可是人類的禁地,這其中就包括了他們這種赤階強者。
突然,張七發出一聲驚叫,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公羊健以為他聽到七層之約後太過激動所至,正要上前安慰,卻不料張七伸手打斷,“諸位先行準備,孤有要事回城。”
隨後直奔天泣府而去,玄天成和白天緊跟其後。
天泣府!
“七哥,是出什麼事了嗎?”玄天成看著沉思中的張七上前道,很少能有事讓張七如此失了態。
“出事?”張七神秘的笑了笑,“沒錯,是出事了,不過不是壞事,而是好事。”
“好事?”白天道,自從大獸潮之後,可沒見過還能出什麼好事的。
“你們還記得明光會裡的那張獸皮嗎?天泣、天蟒、危險、龍屍……你們想想看,想到了什麼?”張七神秘的笑道,像一個拿著棒棒糖的壞叔叔。
“天泣、天蟒、危險、龍屍……”玄天成兩人嘀咕著,忽然叫道:“天蟒指的就是剛才的魔眼天蟒。”
“沒錯!”張七打了個響指,“我們之前一直推斷那些獸皮是一封警告信,而大獸潮之事又正好印證了這點,所以後來沒有人再去考證這封信,直到魔眼天蟒的出現才讓我忽然醒悟,那張獸皮是警告信沒錯,但它同時還是一張藏寶圖。”
“藏寶圖?”兩人一齊尖叫。
“沒錯,藏寶圖!”張七肯定的笑道,“所以……”
天泣府。
“什麼?主上,你要走?大獸潮的最終決戰還沒結束呢,你怎麼走了?”公羊健不解的問道,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張七。
“諸位,孤並非棄你等而去,在於魔眼天蟒的談判中有了一年之期,而孤也必會在一年之內返還天泣,諸位稍安勿燥。”張七抬了抬手,歎了口氣,“因大獸潮一事,孤自己之事拖至良久,趁這間隙,再好辦了,年內必還。”
既然張七都說了私事,他們自然不好追問,如今張七為天泣之主,公羊健等人本想歡送,但張七不許,隻道是微服外出,眾人得好作罷。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