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回城,七少回城了……”城上眼尖的守衛一眼就看到了張七,如今他的形象天泣誰人不知,隨著他的大喊,那十幾米厚的大鐵門緩緩打開,熱情的鎮民歡天喜地的把張七迎了進去。一回到殘月,張七的心一下就放鬆了下來,這種歸家的感覺真好,但彆人卻並不放過張七,特彆是老鎮長。他拉著張七就是一頓數落,埋怨他做事太過認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應該早就棄城而回,不必冒險守城,緊接就是嘴巴不停的介紹如今的殘月現狀。殘月這幾年的發展重心還是張七出征前留下的總體戰略,那就是以防為主。最大的亮點也就是張七剛才看到的城防,除了看的見的那些守衛之塔,還有城牆,這些都是巨人族為主力,太一門設計,可謂是精品中的精品,按照他們的說法,就是照著赤階極獸的標準來建。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建造了第二道防線,也就是“仁”道的出口,這樣一來,就算極獸攻破第一道防線,第二道更難攻破,因為第二道與第一道之前的“仁”是一條小路,無法供大量極獸通行,也就是說,參與進攻第二道防線的極獸數量被地理位置被限製,而在那裡,殘月同樣布置了大量守衛之塔,這種級彆的城防,就算有幾隻赤階極獸攻城,他們也無懼。而在戰力的發展方麵,由於戰甲這種方式的特性,不需像人類實力進階一樣複雜和悠長,幾十年甚至幾百年,而製造一套機甲則隻需要幾天,但張七出征前反複強調,絕不可因大獸潮而泛濫機甲,所以殘月一直在控製著幻想機甲的總量,如今總數隻在五十萬左右。相比起幻想戰甲,變形衛的發展最快,從最初的幾百個到如今將近三千多個,可謂驚人,要知道,變形衛的戰力可是相當於紫階,這才是殘月最強的戰力擔當。張七被迫再一次召開殘月會議,討論了解著殘月進程,此時的張七總算是體會到作為領導的痛苦,看著眼前一堆堆讓自己決斷的事務,他都快要瘋了,對他來說,還不如做個廝殺沙場的戰士,於是他很“卑鄙”的那這種事推給了彆人,其中就包括了可憐的老鎮長。沒過多久,張七的預料成了事實,極獸的下一輪獸潮再次爆發,一大批極獸把殘月外麵圍的水泄不通,還好張七事先有所安排,不然這凱斯特就徹底沒了。這一輪獸潮有些不同,以往都是有固定的主力獸種,比如白火犀、炙羊、火甲蟲等等,但此次卻沒有主力獸種,一眼看去,品種起碼上萬,根本就無法一一例舉,而且等階也不一,低的有藍級初級,高的有虛赤,就像一鍋大雜燴,而且進攻也沒有固定的章法,似乎也沒有個指揮者,甚至還出現了大量的自相踐踏。這種進攻的效率自然是極低的,但從質量上來看,顯然要比之前的高了許多,因為這其中有大量的紫階極獸,這種極獸的破壞性太強,就算是幾十米厚的城牆都能被撞的搖搖晃晃。然而這對張七來說卻反而十分輕鬆,因為這裡的防禦能力太強了,先不說有用之不儘的箭矢,城牆上層層疊疊的殘月戰甲軍團,每一波射擊就如同下起暴雨一般,更誇張的是巨人族也參與守城,好家夥,這些巨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力氣大,這巨石砸下去就是一片片的極獸倒下。而恐怖的守衛之塔則更是誇張,專撿極獸裡的高階攻擊,有些速度和反應不快的極獸,就算上虛赤都能讓它一箭給乾掉,這樣一來,在守衛之塔的“斬首”之下,高階極獸根本無法為低階極獸開辟一條攻城之路,那些攻城的極獸反而成了專門過去“送人頭”的。雖然偶有些零星極獸衝上城牆,但大多都被及時捕殺,在一套完整的守城戰術之下,根本就用不著張七去指揮,他和玄天成反倒成了守城小兵,專門處理那裡零星衝上來的極獸,殺的不亦樂乎。第一波獸潮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半個月後就停了下來,城牆外疊了厚厚的一城極獸屍體,數量不計其數,而城牆始終未被攻破,因此損失極少,甚至還不到萬人,這可是張七打過最輕鬆的獸潮反擊戰。正常規律下,下一波的時間至少也是幾個月甚至幾年後,但獸潮的規律很難捉摸,但無論如何,這一輪算是結束了,殘月人忙著出城收拾“戰利品”,也就是那些極獸屍體。打掃戰場的由夢幻戰士組成,這倒不是張七排外,確實有著一定必要的原因,比如戰場上會有一些暫時性死亡或暈厥的極獸,這類情況統稱為假死狀態,它會在打掃戰場時突然發難,致使人員傷亡,這種案例也時有發生,而機甲戰士有強大的防禦稍微好一些,其次,殘月鎮規,所有戰利品均收入庫存,統一安排,自然也應由殘月人員打掃。說到此處,倒是有個很有意思的場景,經過打掃後的戰場,雖然材料都被處理收集,但仍有些遺漏物件,畢竟這麼大個戰鬥,漏掉一些很正常,加上一些殘缺品也並不值錢,於是,在戰場遺跡便出些了一些撿漏隊伍。這些人大多都是些白階或普通平民,更多的還有一些小孩,他們拿著那種彎彎的鏟子,不斷的在戰場上尋找,一天下來多多少少會有些收獲,隨著撿到好東西的人越來越多,工具和方法也越來越專業,大人小孩都有參加,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不同於前兩輪的獸潮,此輪獸潮不但時間很長,而且每波之間還有很多騷擾性的進攻,例如有時隔幾天就來那麼一小批極獸,有時隔幾個月來一次,但數量普遍不多,質量也不是很高,大多都不在赤階,看來是殘月未有赤階參加,所以未引起注意,照此看來,就算最後一波獸潮,恐怕最多也有一兩個赤階,或者就沒有赤階,這樣一來,殘月基本上處於絕對安全的狀態。相比起殘月這邊,天泣主城真的是人間地獄,由於赤階的過早參與,獸潮認定這才是人類的主力,進攻的力度也很強,大型獸潮時經常都是赤階極獸帶隊,紫階極獸都是成批成批的出現,就算是平時那種小型的獸潮,也會有赤階極獸的影子。然天泣主城不愧為天泣最強之城,無論是屹立數百萬年的城牆,還是裡麵的大型守衛塔,還有魔法高塔,還有力量驚人的比蒙,讓獸潮一次又一次的退去。但正因如此,獸潮的攻擊越發強烈,也越發頻繁,最開始幾年,天泣主城尚能應付自如,但越到後麵,隨著魔法高塔的能量耗儘,箭矢的消耗和守衛塔的磨損,他們的壓力一次比一次要大,後來在一次獸潮中居然被一批高級紫階極獸衝入城內進行大肆破壞,人員、物資損失慘重。特彆是糧食,很多人都開始宰殺坐騎衝饑。迫於無奈,最後決定衝擊獸群,在比蒙的帶領下,他們甚至擊殺了赤階極獸,但回應他們的是更多的赤階極獸,最後人類赤階在此戰中大量殞落,從最開始張七一起在長老會誓師時數十位赤階皇者,到如今留在天泣主城的還不足十位,而更可怕的是,他們最大的依仗比蒙終於被極獸徹底擊殺,這也標誌著人類徹底失去了正麵對抗極獸的機會。在這之前,公羊健向殘月發過求救,但張七基本沒有理會,原因很簡單,他在天泣主城的內線告訴他,其實向張七求救的隻有公羊健為首的一批人,而以席魈為主的那批根本就看不起張七,認為他們來或不來都差不多。這種情況下,張七是絕不可能會去,對於這幫人的性格,他心裡非常清楚,絕不可能做這種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之事。然而,後來的事態發展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特彆是席魈這幫人,自從比蒙死後,人類就喪夫了反抗的能力,極獸還是大量存在,它們不但進攻,而且圍攻,一天還行,一個月也行,但一年兩年之後,城內所有的糧食殆儘,幾乎到了易子而食的絕境。此時的天泣主城,終於一致同意,不惜一切代價向殘月求援。殘月議事廳,桌上赫然醒目的放著一份血書,上麵三個用血寫的三個大字:求救信!“嘟嘟嘟……”張七的手指敲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所有人都沒開口,他們知道張七當年在天泣受的委屈,不去救援理所當然,但如今確實情況危急,隻等著張七自己下決定。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張七並沒有把那次的事放在心上,一個真正的強者是不會計較這種所謂的委屈,一個連委屈都裝不下的人也極本稱不上強者,他所考慮的是救或不救的後果是什麼。如果救援,就要考慮代價,如果整個天泣主城被圍,當衝入主城就需要付出大量代價,畢竟他們不是空手進去的,還要帶著大量物資,人數並不少。如果不救,天泣主城被破隻在朝夕,而他們殘月就會成為天泣唯一的抵抗主力,也自然就成了大獸潮最後的攻擊對象,要知道,那可是為數不少的赤階極獸,連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憑殘月能扛住,這就是所謂的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而且,就算是最後的獸潮決戰,決戰地點放在天泣主城要比放在殘月要好的多吧。反複推算之後,張七最後決定馳援天泣主城。但考慮到了類似席魈這種小人的不利因素,張七提出兩個條件,如果天泣主城答應,他就同意馳援。第一,進入天泣主城之後,要奉張七為天泣之主,不僅僅是獸潮的總指揮,無論獸潮是否過去,隻要他張七活著一天,他就是天泣之主,地位在所有人之上,包括赤階皇者,隻有這樣,他才能明正言順的指揮一切。第二,當他帶領殘月勢力馳搖天泣主城時,城內的所有力量必須及時衝去接應,這樣才能保證殘月的損失降到最低,否則他就半路退回殘月。信一到天泣主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這第二條理所當然,但這第一條確實有些過分,先不說以紫階實力率領赤階,單就說天泣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主人,一旦答應,就相當於所有人,包括他們赤階皇者,都成了張七的手下,那所謂的九宗十八會意義在那?因為隻要張七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勢力興盛或衰亡。但這些人也明白一點,如果不答應,彆說是什麼九宗十八會,恐怕整個天泣人類都麵臨的滅絕之險,到了此時,彆說兩個條件,就算二十個,二百個,也由不得他們不答應。最後一致決定,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