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七哥,這和我的處境有何關係,反正無論如何,我絕不許你為我與刀劍宗為敵。”暗輕雲果斷應道。
“放心,輕心,這次我不但不會和刀劍宗為敵,而且還順便為你找個好師父,你看如何?”張七神秘一笑。
“師父?”暗輕雲愣了一下,她搞不清楚為何這個時間張七忽然提起這個無管緊要的問題。
“是的,師父,你可願意?”張七定了定神,認真道。
看著張七的表情,暗輕雲知道他絕非玩笑之語,而自她完成終極任務以來,也確有人向她提起師從一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盟內的一位赤階長老,也是她暗氏的一位祖老,隻不過這位祖老早已不問世事,收徒之事也屬其弟子代收,就是掛個名,畢竟赤階皇者的時間非常寶貴,很多赤階收徒都隻是名頭而已,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個赤階師父的金字招牌,所以這收徒其實是對小輩的一種獎勵,這件事暗輕雲告訴過張七。
當時暗輕雲急著趕去殘月鎮,就把這事先擱置著,現在張七提起,她也不明所以,因為收徒和解決她的人生婚姻並沒有多大關係,如果說僅憑這個赤階徒弟的虛名就能驚走刀劍宗的求婚,那她早就做了,所以她才疑惑,但既然張七如此認真的提及,她當然相信張七,便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我隻知道他住的地方,還有名字,和我也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收你。”張七眼神鎮定的說道。
暗輕雲聽到這裡就更迷惑了,居她所知,張七並不認識多少赤階,難道隻是個紫階?她連赤階的師父都能拒絕,要紫階何用?更何況張七加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先不說此人實力如何,就憑一麵之緣,人家都敢幫她擋刀劍宗的麻煩?
“那他叫什麼名字?”暗輕雲雖然相信張七,但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宗鬼。”
“啊!”暗輕驚櫻口驚呼。“你……你認識宗老祖宗?”
“宗老祖宗?”張七聽的愣了一下,那宗鬼在他印象裡最多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就算功參入化,駐顏有術,也不至於稱為老祖宗吧,要知道極樂世界的人壽命都很長,被稱為祖老或祖宗的豈碼都是數百近千,甚至更高的年紀,但如果是老祖宗?那得是多麼可怕的年紀,那個宗鬼怎麼看也不像是這種級彆的人,於是再次問了一遍:“你說的宗老祖宗也叫宗鬼?”
暗輕聽到這裡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隻道是同名同姓之人,張七雖然實力逆天,但怎麼可能會認識宗老祖宗,但張七並不死心,讓他介紹一下她所謂的宗老祖宗到底是何許人,暗輕去深吸了一口氣,正了正依襟,似乎連提起這個名字都要先端正態度,若外人問起,她絕不敢提,但張七提及,便是無恙。
宗老祖宗的名字叫宗鬼,但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很少,基本上除了殺盟高層其他人一無所知,而暗輕去也是意外從他父親口中才得知這個傳說中的人物。
相傳在千年之前,天泣大陸忽然出現了一位刺客,沒人知道他從那裡來,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個人,奇怪的是他一不殺人,二不殺獵極獸,專門打聽天泣的各種傳聞和探險,久而久之,就有傳言說此人找到了很多寶物,其中甚至不乏神物,於是便激起了各路人馬的覬覦之心,不斷有人或明或暗的出去搶奪,然而他們卻低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刺客脾氣,相反,他是個睚眥必報魔鬼,所有上門的人無一生還,甚至連多看他一眼的都被殺光。
如此行徑很快就激起了各大勢力的不滿,於是加入搶寶者由個人變成了勢力,卻沒想到反而更引起他的血腥報複,當時有一個勢力聚魔堂,實力強大,堂內有數名赤階皇者,仗著這實力,聚魔堂向來橫行天泣,對於傳言寶物,他們當然不可能錯過,便以勢力的名義第一個向他出手,結果就在誓師出發的當天,那個刺客單槍匹馬,腳踏聚魔堂,一天之內聚魔堂灰飛煙,就連打雜的都不放過,整個聚魔堂鮮血流了三天三夜。
人們終於意識到,這到底是個多麼恐怖的怪物,他們從沒聽說過殺赤階就像殺狗一樣,那個刺客給整個天泣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從此之後,天泣就更也沒人敢去找那個刺客,再也沒人敢提起這段往事,時過境遷,這件事便淡忘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那個刺客在屠儘聚魔堂之後,也知覺無趣,也累了這種漂泊的日子,也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此時,剛好有個殺盟的長老路過,兩人相談甚歡,當然這位長老還不知道這就是天泣最讓人驚恐的刺客,隻道他是個實力非凡的高手,便邀他入盟,刺客正好有此想法,而且殺盟的存在方式和他的想念頗合,提出不讓外人知道他的存在,平時不得打擾他等條件得到滿足後,便答應了下來,後來那位長老知道那刺客的身份後嚇的差點暈了過去,好在人家並不在意,此事就定了下來,但這個秘密就隻留在高層。
但世上那有不透風的牆,後來雖然也有一些蛛絲馬腳傳出,但都未經證實,也沒人敢去證實,至於後來殺盟雖然地位不高,但卻沒人敢動它根基,想來應該和這個刺客有關。
進了殺盟後,大家才知道,這刺客的名字叫宗鬼,至於出處,他不說,他們也不敢問,就這樣把他當成殺盟的供奉,給他劃了一塊地方,再也沒人去過問他的事,至於宗鬼的消息,這幾百年都沒人提及。
聽到這裡,張七愣了一下,他自以為對天泣有了一定的了解,卻沒想到這麼一個傳奇人物,他居然聽都沒聽過,看來還是自己孤陋寡聞。
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那殺盟給他劃的地方叫什麼?”
“嗯……”暗輕雲支著輕腮想了想,“好像叫什麼山穀,不對,父親說以前是叫什麼陰什麼穀的。”
張七聽到這裡一陣失望。
突然,暗輕雲叫了一聲:“我想起了,父親說過,當時盟內為了討好宗老祖宗,把那個什麼山穀的改名了,就以他的名字命名,叫鬼穀。”
“什麼?你再說一遍。”張七驚的跳了起來。
“沒錯,這回肯定錯不了,就叫鬼穀。”暗輕雲肯定的應道。
不會吧!真是那個宗鬼?張七的心中也驚的說不出話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毫不誇張的說,此人就是張七見過最強赤階,那恐怖的實力……,自己當初還在他麵前高傲,怪不得人家一眼就把自己看穿,好在自己當初並沒有欺騙他,不然以這個殺神的脾氣,恐怕一萬個張七當時也瞬間消失。
張七揉了揉太陽穴,冷靜了一下,看來就是他了,但心想還想再次確認一下,便問道:“我聽說他有一個徒弟,叫宗森,有沒有這麼一回事?”
“是啊,就是那次和你比武的那個刺客。”暗輕雲點了點頭。
那就沒錯了,是他。張七的心裡無比肯定。
“如果宗鬼,也就是你們的宗老祖宗肯收你為徒,你願意嗎?”張七道。
“七哥,說什麼呢,彆說是我,整個殺盟誰不願意誰就是傻瓜,就算是整個天泣都是這樣,真要做了他的徒弟,彆說是刀劍宗,就算是俠道宗也要給幾分麵子,不過,人家怎麼可能收我這麼一個平庸的徒弟呢。”暗輕雲歎了口氣,從剛才來說,張七確實認識老祖宗,但也就一麵之緣,老祖宗怎麼可能為了他收下自己,可是換成彆人還好,那可是老祖宗啊。
“這個你不用管,你隻要有機會見到他,或者讓宗森遞個話,就說這是新手基本的張七所求,他必會答應。”張七笑道。
人與人之間有種很奇怪的東西,有些人稱之為緣分,有些人稱之人感覺,但張七更願意把這個叫做初心,有些東西不需要太多的佐證,你就知道它的存在,張七和宗鬼之間就是如此,他相信,宗鬼一定會答應,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但就是這種初心,他很確定宗鬼一定會明白他的用心。
暗輕雲沒有說什麼,張七說是就肯定是,這也是一種初心,況且這邊事了之後,刀劍宗必然上門相逼,與其如此,還不如正好趁機回殺盟,就算不濟,還有整個盟在後麵。
輕擁入懷,體香入體,然張七心中卻無絲毫香豔之情,唯有溫情惜彆,張七知道,這個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少女即將與自己百年分離,若有選擇,她寧願僅百日逍遙,與張七朝夕相伴,然世事殘酷。
緊緊的抱著張七,暗輕雲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已不是那個初入幻想的底層凡人,如今的他已經展開雙翼,翱翔於天際,俯視天下群雄,她沒有玄天成那樣的驚人戰力,也沒有白天那樣的逆天輔助,她的相伴隻會讓眼前的男人多一分牽掛,多一分負擔,所以,就算張七沒有找到像老祖宗這般驚世強者,她亦會選擇離去。
看著暗輕雲遠去的背影,那拂衣而去的無奈,那肩處濕潤的淚水,那臉上殘留的唇印,無儘唏噓儘化相愁。
原來躊躇滿誌的眾人更多了一份果決,刀劍宗這般強大勢力仍然是他們無法望及的項背,經過了這幾數年的休養生息,天泣強者輩出,勢力之間的差距也越變越大,強如刀劍宗紫階滿地走,赤階亦不在少數,而明光會、王家會一流卻視為底蘊,紫階更是根本主力,雖說如今他們實力大增,已有行走於天泣強大自信,但卻連一個少女的情感自由都無法滿足,甚至讓她遠遁他處,以避迫害,不得不讓他們再次正視自己的實力。
強大,我還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張七在心中暗暗發誓。
“走,去登天樓。”收拾心情,張七一聲斷喝,提升實力才是當務之急。
過了晉級輪回,雖說給予了自己晉級,但紫階晉級獎勵還在登天樓未曾領取,希望能像晉級一般,再給自己一次實力躍進的機會。
天泣大比過去沒多久,張七就晉級紫階,所以按照規定紫階就不能算在天泣榜,那他這個榜首連位置都沒坐熱就自動消失,但他和玄天成的名聲之響卻在之後的百年間都是坊間最津津樂道的茶餘話題,一個猜掌的榜首,一個拍臉哥,到成了天泣史上的一段笑談,這是後話。
他們的落腳處離登天樓不遠,慢步前行也隻需半響光景,三人邊行邊聊,欣賞著這美麗而獨特的街景,這種特殊的融合世界不由的讓人陶醉,此情此景,讓他的心中一陣感慨,來極樂世界算起來也有好多年了,卻很少正眼細品這世界的美好,不是在廝殺就是在廝殺的路上。
晉入了紫階後,或許是受到本源之力的感染,張七的體型也有了些變化,原來瘦小的他卻看起來十分壯實,特彆是那雙深邃的雙眼,似乎深藏著無儘的神秘黑洞,讓人連著神魂都不知不覺的被他吸引,而一旁的白天更是絕美如仙,她輕挽著張七的手臂,也不知嘴裡淺著什麼,讓人好生羨慕。
一行三人,天泣大比時他們的形象街知巷聞,一路上引的路人羨慕不已,各種讚聲不斷,張七顯然不喜如此,但玄天成樂在其中,不但微笑示意,甚至主動問候,很帶著一種紳士風采,倒讓人感覺十分親和。
從三人前向的方向大家都知道,剛剛晉入紫階的他們肯定是去登天樓領獎勵。榜首領獎,這非同小可,引的一眾自發簇擁著跟著去了登天樓。
登天樓高聳入雲的建築讓張七感覺即熟悉又是陌生,當初晉級藍階的場景尤在眼前,似夢如幻,短短幾年,他又再次踏上登天之路,確是驚天之才。當他踏步而入時,卻發現當初那個熟人老魔法師賴安比卻是不在。
張七隨即在心裡一陣苦笑,自己去想他乾嘛,難不成也變的和玄天成一樣了?炫耀如今的實力,享受賴安比驚掉下巴的表情?人性呀,就就是人性呀!
搖了搖頭,張七自嘲登樓而上。
紫階和藍階的待遇當然不同,強者本就該有強者的尊嚴,雖說人很多,但大多都是晉級藍階,晉級紫階本就是件稀罕事,人自然少,但就算人多,也有專人負責引領,無需排隊,除此之外,紫階和藍階所受的獎亦不同,差距極大,所以紫階晉級每天是有人數限製的,雖說如此,但每少會有人在上限人數時過來領獎,其原因很簡單,紫階之獎對每人來說一生就一次,他們以為人數越多,獎勵越少,而且紫階領獎並有沒緊的時間限製,所以一般情況下,如遇當日人數過多,他們就是等下次再來,但張七卻明白,事實上獎勵發放和人數並沒有關係,唯有實力才是衡量獎勵的唯一標準。
紫階的獎勵質量很高,但差距很大,運氣差的就得到些極樂幣,而運氣好的甚至可以領到一個高級傳承,其中差距十分巨大,可謂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張七跨步上前,到了二樓,眼前豁然開朗,空曠的二樓就坐了五個人,五個紫階,若論當日在此晉級的紫階,也不算少,不過當看他們的衣著打扮時,張七一眼就認了出來——城主府。
五個統一的製式服裝,標誌著他們來自此地的最高官方勢力城主府,如今天泣城城主府是由狂戰宗擔任,狂戰宗位列九宗,是絕對的超級勢力,怪不得一個城主府同一天就出來五個紫階晉級者,可見實力不一般。
“喲,這不是那個靠石頭剪刀布奪得天泣榜魁首的張七嘛,桀桀桀……”中間一個年輕男子輕慢的譏笑,隨後一臉的不屑和嘲諷:“這一屆的天泣榜大賽水平也太低了,可惜本少爺未能參加,不然這些跳梁小醜什麼事。”
“羅長老,你說呢?”年輕男子一邊說,一邊看了看邊上的一個華服老者。
“白少爺所言極是,若是由少爺親自出馬,這第一的寶座自然是手到擒來。”這個叫羅長老的老者聞言笑道,言語間儘是些阿諛奉承。
羅長老名叫羅長世,雖說到了紫階四級,但到了他這個年紀,要想再有所精進,潛力受限,基本上可能性不大,最好的出路就是做個外放長老,坐福一方,但這年輕男從則不同,他叫白廖,是狂戰宗的一個赤階長老親傳弟子,年紀輕輕就晉入紫階,可見天賦之強,實屬天泣一難得的天才,就憑他的身份和地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此時晉級他就自動請纓來為他帶路,雖然自己等級高於白廖,但卻沒有絲毫不敬之意,反而刻意奉迎。
張七並不想惹事,但卻並不代表好欺負,本想著老老實實坐下等待,卻沒想到有人主動撞上槍口,閒著也是閒著,加上狂戰宗和刀劍宗同屬一陣營,心中本就沒有好感,厭惡的看了看這五人。
“天成呀,這二樓怎麼會有那些多蒼蠅,整理一下,讓我清靜清靜。”張七用指挖著耳屎,不耐煩的說道。
玄天成聞言一下就興奮起來,早在他第一眼看到白廖這個小白臉的時候就想出手了,再加上這家夥剛才還出口成“臟”,他就想著好好教訓教訓,但沒有張七開口,他隻能忍著,如今張七主動開了口,正好如了他的意,嘿嘿的冷笑一聲,擼起了袖子,裁決扛上肩,一邊大步上前,一邊還打著花槍:“好類,大爺您瞧好吧。”
裁決一指白廖,大喝一聲:“我說小白臉,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讓大爺我把你打出去。”
白廖還沉浸在自己的優越感當中,壓根就沒有想過這種低層人膽敢主動叫板城主府,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指著自己的臉愣了愣:“你……你說我?”
玄天成一呶大嘴,一臉不耐的叫著:“你不是姓白嘛,看你這體格,不叫你小白臉叫啥。”
白廖終於反應了過來,怒的臉色一黑,正要出手,但邊上的羅長老卻比他更快一步發難,這麼好的一個表現自己忠心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而且作為一個紫階四級,對付一些剛晉級的紫階,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住口,小畜生,找死!”大手一揚,一道紫階靈力凝在手下,對著玄天成的胸口抓去,出手狠辣,其中討好之意昭然若揭。
玄天成聞言雙眼一冷,他本想著教訓一下就得了,卻沒想到這老東西居然敢當麵辱罵自己,不由心生殺意。
雙指並劍,一道紫色劍氣透指而出,在空中發出一陣如雷鳴般的爆破聲,待到羅長世感覺那劍指上恐怖的威壓時才猛然驚醒,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等階實力居然在自己之上,伸在空中的雙手下意識的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