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11路公交,兩個翻過了一座座的山,彆說是村莊,就連一條趟過山路痕跡都沒看到,齊人高的野草不斷的消磨兩個的耐心,兩人足足走了幾十個小時,要不是體質過人,恐怕早就累死在半路了,不過好在這個世界比前世不知道好多少,什麼汙染的基本沒有,連空氣也清新的像是吸氧,偶爾吃些山泉野草也不至於毒死。
“不行不行,我要休息會,再這麼下去,沒死在彆人手上,倒是要死在半路上了。”玄天成很沒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憑張七如何叫喚,他就是不起來。
張七比起玄天成來的要好點,畢竟前世十幾年的行乞生涯讓他的耐性好到了極點,就算再走幾小時,他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
“這樣,我們再走兩個小時,要是再看不到村莊,我們就原地休息吧。”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雜草,張七隻能這樣說。
“七哥,你這種話都說了幾十遍了,我才不信,現在外麵天已經黑了,還要再走兩小時,我非得走殘了不可。”玄天成大嘴一撇,賴了起來。
“走吧走吧,就兩小時,騙不騙你都是最後一次,不然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張七現在才知道這家夥骨子和外表完全就是兩個人,看上去陽光帥氣的紳士,其實就是個無賴,拿他實在也沒辦法,隻好自顧著先走了起來。
“好吧,說好了,就兩小時,再多我可一步都不走了。”玄天成見張七真的要走,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妥協,話說這樣的妥協一路上都不止十次了。
“咦!前麵有火光。”張七驚奇的叫道。
“七哥,你彆耍我了,這招您老人家用了十次了。”玄天成一臉無奈的懶懶應道。
“你愛去不去,我先走了。”張七二話不多說趕緊撥腿就跑。
玄天成一看這副模樣,好像前麵真的有人家,要是張七真跑了,自己可真一個人在荒山上了,趕緊撥腿跟上。
“前麵還真有火光。哈哈。”
玄天成一看,居然還真是的。心裡頭那個高興呀,終於見到村莊了。
腦子裡馬上就浮現出一個個場景來——雞腿、紅酒、牛排、麵包、席夢絲……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就要流口水了,爺這麼個紳士可不能出這檔子事。
哇,跑。
一下子,所有的乏意被驅趕的一點不剩,看這個奔跑速度,那裡像是走了十幾個小時的路人,簡單就是50米衝刺的冠軍。
“你去敲門。”張七指了指玄天成,對著一戶點著燈的人家說道。
就形象而言,敲門這種事還真是玄天成的強項,就憑他的外在形象,在他身上恐怕很難找出壞人的痕跡來。不過內心嘛,哼。也就張七知道,這家夥夠腹黑的。
“篤篤。”玄天成輕輕的敲了敲門。
不一會,門開了,裡麵走出一個身披獸皮的漢子,身高180,身型健壯,粗曠有力,形象很是乾練,但樣子卻是一臉的善意。
“你們找誰呀。”那漢子笑聲問道,不過臉上卻是一臉的好奇。
“哦,大叔,是這樣的,我們兄弟兩是從外鄉來的,走到這裡天黑了,想在您這裡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玄天成展開他迷人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陽光表情。
“哦,原來如此呀,沒事沒事,快進來坐吧。”大漢很豪爽的說道。
一邊開門讓進兩人一邊朝裡麵喝道。“阿芬,來客人了,做幾個菜招待一下。”
本來還想著是不是求人家方便照顧一下自己的五臟廟,這一下倒是把玄天成已經準備好的後麵說詞給咽了回去,貌似這裡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不同呀,換成是以前人家沒報警就算是很給麵子了,還彆說招待陌生人進來吃飯。
這裡的民風和這裡的空氣一樣純潔,這讓張七他們大感舒適。
看來這裡的居民不但熱情而且還很好客,不錯,這地方民風很是淳樸,對張七來說,這就是典型的世外桃源,對於一直生活在散發著銅臭的世界裡,這裡的環境讓張七的心靈感到上種莫名的放鬆。
張七兩人禮讓靠邊進屋一看,這家是個標準的獵戶家庭,牆上掛著各種動物的皮毛,還有幾副弓箭,家裡的擺設也很簡單,就一張桌子幾把登子,還有一些日用的東西,幾乎就沒有任何裝飾的東西,足見是一戶清苦人家。
“坐坐坐。”大漢隨便搬過一張長登,請兩人坐下。
“嗬嗬,謝謝大叔。”張七趕緊回禮。
“謝什麼?誰都有落難的時候不是,沒事,你呀,就當這裡是自個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我們這裡呀很少見到外人的。”漢子熱情的招待著,一邊給張七他們倒起了茶。
不拘小節,熱情好客,豪爽大方,這是大漢給張七的第一印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眼前的大漢如此,想來其他村民也差不了多少,一股暖潮入心來,多麼簡單的人情世故,多好率真的人呀,這還真和這個世界的殘酷和血腥格格不入。
兩人也不客氣,本來就渴的喉嚨就快冒煙了,也不管冷熱,直接茶牛飲一番。
“大叔,請問您如何稱呼,我叫張七,這是我兄弟玄天成。”
問人先自告,這一種良好的品德,豐富的人生閱曆讓張七重視起眼前的人際關係。
“我叫商鼎,裡麵在做飯的是我內人,叫阿芬就行。”大漢攤著大手回答的十分乾脆,“還有,看兩個小兄弟樣子,我也長不了你們幾歲,彆大叔長大叔短的,太見外了,叫我阿鼎就行!”
兩人也不推辭,一翻交談下來,彼此間多了一份熟悉。
不一會兒,就從裡麵走出一個婦人,年約二十出頭,膚色略黑,長相雖然的不算絕美,但利落有致,身材緊致,倒也彆有一番淑婦的風彩。
張七趕緊起身告禮“芬嫂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那裡的話,我們這裡呀,平時根本就沒什麼客人來。如今你們到了這裡,那就是緣分,天這麼晚上,你們一定都沒吃東西吧,你們坐下,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這個阿芬倒也和商鼎一個性格,大方得體。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芬嫂。”玄天成見狀趕忙在後麵搭了個話。
阿芬笑著進了裡屋,張七和玄天成同商鼎聊了起來。這話題無非是一路上的情況,聽得商鼎也是感慨萬分,氣氛也慢慢的融洽了起來。
不大一會,阿芬從裡屋出來,手時端著一大盤的食物。
一隻烤兔肉,一大盤野豬肉,還有一盤叫不上名的肉,不過看上去挺不錯的,還有兩個野菜。
在剛才聊天的過程中,張七了解到,這樣的食物,對他們這個家庭來說一年也吃不上一次,而對他們這兩個陌生人如此慷慨,確實讓張七他們內心感動不已。
“吃吧吃吧,吃飽了再聊。”阿芬搓了搓衣服上的汙漬,笑著對二人說道。
饑餓的時候還客氣用餐的人,這絕對是個傻子,張七當然不是傻子,所以他馬上就開始了,而且是大動特動,顧不得拿餐具,直接上手抓,玄天成則紳士的多,隻用筷子輕輕的夾,細細的嚼。
一番狼吞虎咽下來,沒十分鐘,桌上幾乎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兩人吃的高興,商鼎這邊看的也高興,眾人倒是一起感受到了那種家的溫暖。
這邊剛放下,那邊阿芬就出來邊收拾碗筷,臨走還給兩人拿了一壇酒。
“來,滿上。”商鼎抓起酒壇就倒了起來,也不管對方會不會喝,標準的一個豪爽漢子。
張七最是喜歡這種直爽的性格,二話不說直接就乾上,烈酒入喉,火燒一樣的感覺從口腔一直延伸到了胃裡,張七很喜歡這種感覺。
玄天成卻有風度的多,喝白酒還裝的像喝紅酒一樣,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看來這家夥沒有吹牛,以前還真的是個什麼富二代或紳士之類的。
辛辣中帶著一點點的酸,還有一絲絲的苦,從口腔到喉嚨再直入腸胃,酒過處,好似火山瀉下的岩漿一般,一路充斥著似火一般的赤熱,十分剛烈,但稍過一會,這種火熱就變的十分溫暖,如同寒冬的陽光,舒爽的全身毛孔都炸裂開來,而且剛剛的那種酸苦在舌根處泛起絲絲甘甜,張七忍不住發出舒服的低吟。
好奇怪的酒。
張七忍不住起身相詢。
商鼎得意的笑道“這是我們鎮特有的酒,也沒有彆的名字,就叫殘月酒,這種酒你在彆的地方還真喝不到!”
話音剛落,語調忽的有些落寞,歎了口氣道“兩位有所不知,我們殘月鎮窮,那裡有條件用糧食釀酒,但我們鎮人人好酒,為了解決這個難題,鎮裡有個老釀酒師無意中用山裡的一些野草野果釀出個酒,後來經過不斷的完善,這才有了如今的殘月酒,這些野草野果也就我們這個窮地方才有生長,嗬嗬!”
話畢,苦澀的笑聊作自我安慰!
張七聞言,不覺陷入深思,目光漸漸凝聚,心中一個計劃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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