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抬頭環視一周沒見到姚婉,又聽見姚尚書的話,隻道:“我已經找人算過,甚好。”
姚尚書一愣,連忙讓人把這生辰八字拿下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場麵一度安靜下來。
“姚婉呢?”顧奕見姚婉遲遲未來,便開口問道。
“姚婉是妾室所出,上不得台麵。”姚夫人忍不住道。
她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在這坐著,好端端的提姚婉那個賤人做什麼,晦氣。
顧奕眉頭緊蹙,臉色也沉了下來:“我今日提親的人就是姚婉,她不來,這親還提什麼?”
他雖然不懂提親的具體流程,可他覺得,至少女方得在場。
“什麼!奕王你……”姚夫人的嘴被姚尚書捂住,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給侍女一個眼神,讓人把夫人和那幾個嫡女帶下去。
那幾個嫡女也沒想到最後被看上的人竟是姚婉,內心不平衡的同時,也不敢說什麼,隻能氣氛的離開。
“老臣已經讓人去叫了,王爺你等等。”姚尚書賠笑道
這下顧奕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沒一會姚婉以及她的生母一起來到會客廳。
姚婉落落大方的行禮。
顧奕來提親的事,她在後院已經有所耳聞,不過夫人不讓她出來。
見到姚婉來了,顧奕便不在說話,他之所以親自來,說白了就是為姚婉撐腰的,同時警告姚府裡的人。
至於剩下有關提親事,皆交給媒婆來完成。
姚家也有意攀附顧奕,所以這一番交談下來,極為順暢。
很快就敲定了婚事。
後麵也會找人來算個良辰吉日,定下日期。
終於弄完這些,顧奕這才走人。
而顧奕前腳剛剛走出尚書府平恩郡主才姍姍來遲,正好遇到已經談完親事的顧奕。
宋韞初緩緩睜開眼,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趴在床邊睡著的人被她的動作吵醒,他迷茫睜開眼睛,見到宋韞初醒來高興道:“阿初,你醒來了。”
語氣能很明顯感受到這人鬆了一口氣。
“你是?”宋韞初實在不認識這人。
“我叫溫暮山,這裡是我的院子,那日雲青找過你的,你說要來一個牛叉一點的身份。”溫暮山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說了一遍。
雲青就是當時在錦城翻窗找她的那個黑衣人。
宋韞初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溫暮山應該就是雲青派來的人。
“那你的身份是?”
“溫家嫡孫。”
溫家,宋韞初有點印象。
溫家太祖是開國將軍,後世代從武,家中無論男女更是人才輩出,偏偏到溫暮山這,出了一個紈絝。
讓他習武,他睡覺:讓他學習,他畫畫;真正讓他畫畫的時候,他又嚷嚷著要習武。
總得來說就是無個定性,甚至他的父親為了溫暮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他想學習的東西溫父都第一個應下,隻可惜這溫暮山很快又愛上了彆的東西。
所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的東西沒一個學到真本領。
可溫暮山原來並不是這樣,具體什麼時候變的,大抵是在宋家出事之後。
可惜這書中並沒有寫。
“我睡了多久?”宋韞初發現屋外黑蒙蒙的,屋內也已經點上燭火。
“三個時辰。”溫暮山回道,他想了想又道,“那丫鬟已經交給方家處置,你放心。”
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聲音。
“臭小子,讓你隨便帶人回來,快點開門!”屋子的門被“砰砰”敲響。
溫暮山一臉歉意:“抱歉,我出去看看。”
宋韞初點點頭,沒有說話。
外麵的人不用猜,她也能知道是誰。
溫暮山出去沒一會,屋外就安靜下來。
半晌,宋韞初隱隱約約聽到一句。
“你敢!你要敢這麼做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屋外,溫暮山麵色平平,倚靠在牆壁上:“老頭,你的意見不重要,重要的是屋裡那姑娘的意見。”
溫父被氣得胸口能很明顯的看出上下起伏。
“那是沈序舟的婢女!你怎麼敢的,平日裡你的所作所為,為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竟縱容你本事更大。”
溫父絕對不會同意。
“你彆急啊,那姑娘還沒同意呢,不過你兒子有的是辦法,這事你先彆管了,我會處理好。”
“放心,到時候你還會認我這個兒子的。”
溫暮山把溫父推出去,直接把門關上。
吃了一個閉門羹的溫父氣呼呼的道:“臭小子,你最好讓我還認你!”
嘴上雖這麼說,溫父打心底還是信任這個兒子的。
溫暮山雖紈絝,不學無術,可他僅僅隻是不願學習上進,並不是和那些紈絝一樣,府裡妾室、通房一大堆,還整日去青樓尋歡作樂。
兒子變成這副模樣,溫父其實心裡多多少少也知道點原因。
最後隻是無聲歎氣,搖搖頭便走了。
溫暮山回到屋內,吊兒郎當的對宋韞初道:“沈序舟來找你了,你回去不?”
宋韞初突然問道:“我們倆現在在外界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溫暮山還真開始想起來,完全不在乎宋韞初不回自己的話:“大致會覺得我看上一個丫鬟,很荒繆吧。不過你放心,不會有人議論你的。”
宋韞初點點頭:“其實鬨大也沒關係。”
那天爆出宋清月的身份後,雲青就給宋韞初送去了信。
問她要不要曝光宋清月的真實身份,隻是宋韞初拒絕了。
她覺得自己既然用了原主的身體,那麼原主想做的事,她理應幫她完成。
而宋清月就是這個案件的突破口,她不能死。
可現在自己是個丫鬟,很多事都不好做,如今溫暮山喜歡自己這事,完完全全可以鬨大,名聲對宋韞初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
她要做的是狐假虎威,同時利用這個能光明正大的和溫暮山聯係。
溫暮山嘴角一揚,他一下子就明白宋韞初要做什麼:“那需不需要我讓人去推波助瀾一下?”
“都行,不過我暈了這麼久,得回首輔府了,免得讓人懷疑。”宋韞初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溫暮山來到屏風後麵,背過身子道:“你的賣身契在沈序舟手上,如果要拿回來,可能得費點心思。”
宋韞初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不用,宋清月還住在他府上呢。”
“行,反正這事看你,要是受不了了,就和我們說。”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