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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是魔是道不過一念之間,花開花謝不過一年之變。”
墨的聲音入舊,如餘牧在時一般。
但陸星河卻依舊盯著墨,搖頭道“不懂,墨,你應答我之問。”
“如果我說我不是了,你會如何?”墨目中危險不在,他看著陸星河那棱角分明,早已褪去曾經稚嫩中帶著慫的臉龐,眉目含笑。
聽他這麼說,陸星河也笑了,他一隻手搭在墨的肩膀上,二人一起看著那如血的殘陽。
“哪怕明知不敵,你也依舊會對我出劍。”墨感慨著“你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劍修,如同你的金羽一般。”
墨那對血瞳中劃過一抹疼,那是深埋在靈魂中的,和餘牧一樣的疼!如今陸星河這幅表情,勾起了這種疼。
便想得起來曾經陸星河披著餘牧的故衣,殺上所謂的聖山以染血之劍挑戰早已超脫的葉天!
陸星河,始終是那個陸星河。
“這是餘牧說的,他還說過你慫,但慫不是死,而且失去。”
墨起身,帶著血腥味的風吹動他那如血的紅袍“如今我也說,星河,永遠要走自己的路!勇猛堅強,這是你的宿命,你靈魂中的本質。”
“可是墨,這樣下去…你趴為人族所不容。”
陸星河緊緊的抓著墨的肩膀,他不問緣由,他隻站在墨的跟前,他就知道墨還是墨,還是餘牧,還是他們的兄弟!
“你信我,我有我必須這麼去做的理由,因為我是魔!餘牧,一定會回來,如今我,隻是擋在了他的前麵。”
墨輕輕拍了拍陸星河的手“捏疼你爹了。”
陸星河尷尬鬆手,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墨上去就給了陸星河屁股上幾腳,硬生生將其踹走…
臨走時陸星河這個罵罵咧咧的極儘優美之詞,見墨似乎想“追殺”他,這嗶便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兒。
妖族?妖的死活誰他媽關心啊!墨在惡劣好歹給他們一個痛快,可若是妖族大軍攻入人族領地呢?
他們會做的,比這般殺戮過分千倍萬倍!陸星河隻是擔心墨的處境,擔心墨,淪落於殺戮之中。
不過如今看起來大抵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具體的情況,墨似乎並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還糾結個毛線!
出了事兒,他和墨一同頂著就是了!
而在陸星河的身影徹底遠去之後,墨所在之處,已於餘光。
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
臉色蒼白的頗為病態,那如血紅唇,和猶如紅月一般的眸子,便是唯一的色彩。
若說…餘牧消失,他墨是個真正的魔頭,他沒有彆的心思嗎?
有,但墨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
正如他說過的,他就是餘牧,餘牧也是他,他們是一個人,他們也是兄弟。
他是魔,但他有心,和餘牧一模一樣的心!正是這顆心在,他不會背棄。
他看著遠方,似夢囈般的呢喃,眸光卻是無比堅定“殺戮道?很強嗎。”
“小葉啊,倘如本帝和你搶的話,你又該如何應對?”
殊不知應對個幾把!殺戮之意的吸收在很久之前就直接被墨以魔族之意,魔族之心,極為好貴的魔族血脈搶走了最起碼一半!
妖族少主宮中,葉天這段時間心煩意亂,打殺了何止十數伺候他的妖族女修。
這不這是,葉天生生將一個元嬰境的妖族女修采補至死,隨手撿起地上背撕破的裙子好歹擦拭一番,便揮手,示意仆人將那已不成樣子得屍體丟出去。
隨後,其背著手,陰著臉,走向一處暗無天日的地宮之中。
“師尊,那個奪我殺戮之意的,估計是墨!那個墨應該也是餘牧,但他又並非分身,您說,那墨有沒有可能是餘牧的心魔?”
路上,葉天傳音給寄於腦海中的太古靈貓。
太古靈貓微微考慮了一下,便確定道“不可能,自古以來的心魔隻有兩條路,以是被本體滅殺,二是奪舍本體而生,心魔和本體絕對沒有同時存在於世間的可能性。”
“但他們分明又是一個人,如果為師所想不錯的話……那墨應該是餘牧小崽子的分魂之身!所以你若想擊殺那小崽子,就得連他這分魂之身一同滅殺。”
太古靈貓越來越覺得自己分析的對。
這種做法在人族並不常見,卻也不是沒有。
忍分魂之痛,再塑一具肉身,將分出的魂同肉身融合以做後手,本體若是隕落,有分魂之身在,其人就相當於有了第二條命!
嗯,應該就是這樣。
太古靈貓都不得不感慨,那小崽子真了不得啊…
“天血劍還差多少?”
太古靈貓的聲音再次想起,打斷了葉天還在思考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思緒。
“隻要天血神劍成,那小崽子便再也無法同你爭搶殺戮之意,而且如今你殺戮血河已經成型,隻需靜待即可。”
提起天血神劍,葉天目中劃過一抹陰戾。
蕭鈺…煉化了祭魂鐵,煉血鐵,融神鐵,她的肉身,命格,已經成了祭劍的材料。
她的魂也已經成了天血劍靈的食物!但葉天低估了怨氣和執念的力量,不管他怎麼折磨,那蕭鈺就是吊著一口氣不死!
她明白了葉天究竟要做什麼,她要的是葉天親手殺她!她不自絕,怨氣就達不到那個頂峰!
或許…她還在盼著一線生機?
這不,葉天一把推開地牢的大門,登時潮濕陰冷中摻雜著的惡臭撲麵而來。
但見原本算得上美人的,擔得起仙子之名的蕭鈺此時卻不成人樣。
模樣蒼老的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嫗,雜亂的白發蓋著瘦成枯骨的臉,唯其骨相還依稀能看出這曾是個風華絕代的人。
渾身**的被帶著毒刺的妖藤纏繞著,其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剛剛複原,便被重新撕裂。
那些妖藤在吞噬她的生機,更有密密麻麻的好似蛆蟲一般的蟲蠱在其傷口處鑽來鑽去。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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