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餘牧算是明白了,李道極並非是真正的虛體,他也能以實體的方式出現,前提是他願意讓彆人碰到他才行…什麼踢襠,抽耳刮子,揪頭發,張嘴咬人啥的,兩個家夥就在寬敞的修煉室足足廝打了一刻鐘!最後還是餘牧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將他們強行分開。那李道極道骨仙風,白衣不染塵埃,倒是墨顯得頗為狼狽。墨起身,抬指清風劃過,又化成了那個帶著幾分陰戾之色的翩翩公子。後院銀杏樹下,石桌前,有餘牧煮茶。那茶香端的是沁人心脾,給人以寧靜之感。“你給本帝等著,待本帝重回巔峰直接煉了你。”墨惡狠狠的剮了李道極一眼,自他被餘牧從心魔空間中拽出來,就一直和李道極不對付…“圖窮匕見,餘牧,你看他,他到底是個狼子野心的,我看這魔頭比之葉天也強不到哪兒去。”李道極也是盯著墨。他一直很反感墨這麼個不可控的生靈被餘牧堂而皇之的放出來,他可是另一個餘牧!另一個巔峰時,其力量可堪天道的存在!“你他媽再罵??”墨騰一下起身,拿他和葉天那雜碎放一起比,太惡毒辣!!“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餘牧掏出美人扇直接扔給魔:“扇扇,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還有你,墨之所為至今也無異於我,我是他,他也是我,你還不放心我嗎。”又斟了一杯茶遞給李道極,餘牧是真的頭疼。“他是另一個你。”李道極接過靈茶輕嗅茶香,臉上滿是凝重。“餘牧你敢說你沒有過想對我出手的念頭?這種念頭在他身上會被無限放大!他亦可能是滅世之危。”“滅世?嗬,難道不是你一直想除掉本座?甚至你還想除掉我們倆吧?”墨一臉無所謂的朝李道極揚了揚下巴。扇了幾下之後又重新將美人扇遞給餘牧。餘牧接過美人扇,以扇柄輕輕敲打著桌角,忽然,其抬眸,眉目含笑的對李道極開口道:“其實,我是向著他的。”這話一出,墨當即和勝利了似的十分挑釁的看著李道極。“帝君…”餘牧一張扇子,笑道:“他是我,我了解我,而你如今卻是不了解我。”“不,帝君,我……”“喚我餘牧,你我之間並無主從,我不將你當高高在上的天道,你也莫將我當滿手血腥的魔帝。”“餘牧,自從我獲得了思想和感情之後,我從來沒有過半分對你不利之心。”李道極認真道。“他呢。”餘牧一指墨:“他也從未有真正滅你之心,但你卻從未放棄過要將他滅掉,或者重新封印回心魔空間的念頭吧。”“嗬,狗靈亡我之心不死。”墨怪笑一聲,嘬了一口茶,一臉鄙夷。“我……”李道極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理解,你到底肩負著世界,不能容忍不穩定的因素。”餘牧伸了個懶腰。“他是魔,就因如此?”“對。”李道極點頭,目光依舊在墨身上:“魔,生來便不會安分。”“那道呢?”餘牧臉上依舊掛著慵懶和愜意:“世人言魔道,魔亦是道吧?不論是魔修還是魔,不也在行這道途,去尋那自己心中的道嗎?”說著,餘牧看著李道極:“亦或者說,如今你是否還分的清楚,我修的是九離魔心訣,還是九離道心訣?”“就如今,若你不是李道極,你是否還分得清我二人,誰是餘牧?”聞言,李道極沉默了。墨的出世,帶走了本體身上太多的血腥。甚至若非他一直在餘牧識海中,他絕對會對現在的餘牧感覺到陌生,而那墨,才是他印象中的,上一世的餘牧。而且,這真是兩個人嗎?餘牧若亡,墨必隨之隕落,反之呢?墨若隕落,餘牧哪怕不死,怕也差之不多吧。李道極起身,道袍輕擺,對著餘牧拱手,深深躬身:“在下,受教了。”“你要學會去當一個生靈,一個真正的生靈。”餘牧笑。墨也是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模樣:“當一個生靈,可比那冰冷冷的天穹之上有意思太多了。”“要不…讓星河帶你去嫖兩次?感受感受?”說著墨還對李道極擠了擠眼睛…李道極:“………”其沒搭理墨,背著手手從月亮門出去了。墨輕鬆一笑:“這狗東西,上輩子死的不冤枉。欸?餘牧,你真跟他掏心掏肺啊?你不怕他歸位以後也給你來一手掏心掏肺?”“他歸位,你我必回巔峰,他打不過你我二人。”餘牧哈哈一笑,隨後那本來溫暖且爽朗得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而且…我看這架勢,他可能不打算歸位了。”“嘖,小日子還真給他過美了。”墨也是會心一笑,轉而正色道:“那百餘親衛在試煉你規整出來的功法,他們肯定是用不了。”“還有,你拿那麼多魔域天驕做實驗,離孤知道了應該會扒了你的皮,馬為民瞞不住太久的。”“我為魔域大計,她憑什麼吊起來打我?!”餘牧的聲音突然增高,俊美的臉上也滿是耿耿於懷。“三年,就三年,不把她手裡頭那龜殼贏過來,我就不信牧!”“嘖,一頓打記了兩輩子,紫璃打你那麼多回,你倒是能忘。”提到紫璃,餘牧到底是神色一滯,繼而無所謂的笑了笑:“天道的工具而已。”“但這一世她跳出了氣運的影響,好像也跳出了狗靈的影響,說實話,不知道你如何自處,我是真不願意再麵對於她。”墨歎了一口氣:“不提晦氣事兒,那兩個孫子閉關,親衛也指望不得,其餘禁地怎麼辦?”“嗯…”餘牧沉吟。忽然,那清澈的眸子一亮:“上老薑!!”墨也是眼睛一亮:“你打師尊的主意,你還是人嗎?”“師尊之戰力也算超絕吧?薑還得是老的辣啊!”餘牧直接拿出傳音玉簡開始扒拉。“而且師尊後來就沒動過手,那光修煉怎得行?總得活動活動吧!你我不一直想著給師尊續弦,萬一師尊找到老伴兒之後力不從心又為之奈何?”“嘶!!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