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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意料中的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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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大朝。

天後再次臨朝稱製。

直覺告訴馮靖,那個刺客快要出手了!

兩天以來,他一直都在琢磨這件事情:自從那兩支箭被藏在湖心島後,刺客似乎就自動終止了刺殺行動,原因何在?

最終他忽然想明白了。

那是因為太後此前突然終止了臨朝稱製,朝廷的政局走向因此而陷入模糊,刺客背後的主人還要繼續觀察,然後再視情而動。

所以,天後再次臨朝稱製或許就是導火索!

往深裡想,那個模糊的感覺又蹦了出來:如果這幾日刺客現身,也就間接說明,其刺殺目標隻天後一人,李旦並非被刺對象。

倘真如此,刺客的背後,或有李旦的影子。

想到李旦昨天一係列非同尋常的大氣之舉,馮靖頓時有點不寒而栗!他那一係列表現與其一慣的人設很不相符。

也許,李旦是在以退為進。

想到這裡,他招招手叫過了王琦。

兩人在宮牆的出、入水口巡視了一圈,一切正常。

在此蹲守的羽林都很儘責,他們來回逡巡在水口附近,不動聲色監視著漁網的動靜。不注意看,還以為他們隻是一般巡邏遊弋的羽林哨隊。

馮靖見狀很滿意。

然刺客在宮內有無內線依然是謎,所以他還是一再叮囑在此執勤的羽林:“事體重大、務必保密,即便對宮內之人,也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王琦則血淋淋對著手下吼道:“事關太後和皇上安危,膽敢走漏風聲者,殺無赦!”

聽到這話,執勤的羽林頓時噤若寒蟬,不消多說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馮靖見狀暗暗一笑,心道:羽林軍實質上就是軍隊,王琦的威壓之語更適合這些丘八。

就在這時,馮靖忽然看到,璫璫公主匆匆走來。

馮靖見狀心一熱,忙對王琦道:“太後和皇上此時正在紫宸殿用膳,你先過去隨侍聽召,有事速回章上宮喚我。”

“諾!”

看到公主過來,王琦知趣的答應一聲,迅速轉身向紫宸殿走去。

自馮靖成為檢校千牛衛大將軍後,王琦便一直在暗自僥幸:當日大漠逃命時,幸虧沒跟馮大將軍鬨掰,否則今日的自己會很難受。眼下馮將軍聖眷甚隆,轉眼間說不定就是駙馬爺了,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外戚,一般的勳貴很難望其項背。

慶幸過後,福至心靈,他又想起了爺爺的囑托。

王琦的爺爺乃開國郡候,曾是翼國公秦叔寶帳下猛將。老爺子一直想結交馮靖這個後起之秀,因此想請馮靖過府飲宴。

然麵對馮靖時,王琦卻不敢直言請客之事,畢竟得罪過馮將軍,貿然相請毫無理由不說而且很市儈,很容易被馮靖拒絕。

如今好了,隻要抓住刺客,請客的由頭便順理成章!

※※

在李旦搬去東宮之前,天後每日都在紫宸殿處理朝政,並與兒子李旦共進三餐,晚上才回章上宮就寢。

所以留守章上宮的女官力士們都樂得清閒,一個個躲在各自的角落裡鑽沙子偷懶,即便天塌地陷也無人在意。

因此,馮靖的執事廳異常安靜。

關上門,璫璫乜著馮靖意味深長一笑。

馮靖頓時心領神會,一個猛虎下山撲了上去,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沒有前戲,隻有火山爆發!

隻一瞬,璫璫便呼吸急促癱軟如泥,喉嚨裡發出瀕死似的哎喲喲喲。

馮靖見狀三下兩下褪了她的衣裙,順勢把她擺在了案幾上。

覆雨翻雲、如饑似渴,鳶飛戾天,時間如滯……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從癲狂狀態慢慢清醒過來。

誰知氣還沒喘勻,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一個女人咋咋呼呼在門外叫起,“馮靖開門,本公主來也。”

璫璫聞聲一驚,“令月姐姐!”

“令月是誰?”

“就是太平公主!”

馮靖迅速穿上衣服,同時對門外沉著應道:“公主稍等,末將即刻就來。”

回過頭來,隻見璫璫還在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因著驚慌失措,越急她越穿不上衣裙。馮靖見狀一把用衣裙將她裹起,閃電似將她塞進了櫥櫃裡。

屋門打開。

太平公主昂首驕視闖了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乾什麼呢?怎半天不開門?”

馮靖沉著一笑:“稟公主,末將正在小憩,未料公主駕到,望乞恕罪。”

太平挑剔的眼光在他雄壯矯健的身軀和英武俊朗的臉上逡巡了半天。

末了,才嫣然一笑,“恕你無罪。”

說著她一屁股便坐在了案幾上,野性妖嬈的身段兒擺了個楚腰三道彎。

馮靖剛想攔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和璫璫剛在案上辦過事兒,匆忙中難免會灑些湯湯水水在上麵。

果然,太平剛一坐下便捂著屁股驚呼跳起,“什麼東西,濕漉漉的?”

馮靖咧咧嘴,“稟公主,是豆漿!”

聽說是豆漿,太平鬆了口氣。

她順手從裙裾上揩了點“豆漿”下來,下意識把玉指伸到鼻邊嗅了一下。

“有點豆腥味,不過挺香!”

臥槽——馮靖幾乎暈死。

他心道:恩寵逾製、貴盛無比,這個公主的確生猛!

太平公主乜他一眼,沒好氣道:“彆在那兒傻站著,趕緊找個東西給本公主擦擦呀!”

見她反複無常盛氣淩人,馮靖頓時有點不悅。

他抱起肘子沉聲一喝,“吳力士——”

“諾——”

一個小力士顛顛跑了進來。

“立刻取一條乾淨毛巾過來。”

“諾。”

太平饒有興趣圍著馮靖轉了一圈,冷不防冒出一句,“不錯,雄偉長大!”

她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一句雙關語,曖昧之中極富含量。

馮靖的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禮節性微笑,沒吱聲。

至此,他已明確意識到,這個史上赫赫有名的太平公主就是個二百五!其華麗漂亮的軀殼內,是一顆驕橫粗夯的靈魂,也不知駙馬爺是怎麼跟她廝混日子的。

旋又聽她說起,“我已請示過天後,想借馮將軍一用。”

艸、這踏馬什麼語言體係?簡直就一不良婦女職業的從業者!

腹誹之中,他點點頭,“何事?”

“本公主組了一台詩會,克日將在少陵梨園舉行,屆時請馮將軍坐台助威。”

坐台!又一句不良婦女職業術語,馮靖幾乎暈死。

“詩會?”他不假思索拒絕道:“末將粗莽軍漢,那種場合應付不來。”

太平頓時陰了臉子,“我已知會與你,你愛來不來!”

說著,她轉身便走。

馮靖冷冷一聲,“公主走好。”

“夯貨!”她頭也不回地拋來一句,。

目視她裙子上那一坨“豆漿”濕痕,他不禁咧了咧嘴。

※※

太平剛剛離開,璫璫迫不及待從櫥櫃裡鑽了出來。

看她衣裙不整的樣子,馮靖咧嘴一笑,“真刺激!”

璫璫嚶嚀一聲,“還笑?嚇死我了!”

“我的璫璫公主還有害怕之事?”

“不說了,我得趕緊走了!”

“彆走嘛,我還想要。”他一把攬住了她的後腰。

璫璫回頭一個熱吻,噴著熱氣含混不清道:“不行……萬一……萬一令月姐姐殺個回馬槍就……就不好了。”

“明天你再來!”

“嗯……嗯……”帶著激情後的刺激和愉悅,她哆哆嗦嗦點頭一笑。

一撩裙裾,璫璫輕快地走了出去。

他不敢公然送她,因為宮中的眼睛太稠、嘴巴太雜!

推開窗戶望去,璫璫正風擺楊柳似繞過太液池走向遠處。

回味著剛才的激情畫麵,他無聲笑起。

戀戀不舍目送著她的背影漸漸遠去,他臉上的笑容卻開始了漸漸凝固。

因為他突然發現,繞湖前行的時候,公主的腦殼不斷扭向湖心島,一直向那裡張望不休,樣子極為專注!

按理說她從小在宮內長大,湖心島對她來說應該熟視無睹才對。

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馮靖難免有特殊的敏感,他驀地意識到,璫璫此刻的行為頗有些怪異!

旋,又見她從莊華門特意拐向了太液池的進水口,並和那裡執勤的羽林聊了半天,而她的出宮途徑隻有莊華門,且距進水口很遠。

多此一舉,這又為何?難道她……狐疑之中,他不敢往下細想。

許久,璫璫重又返回到莊華門,並向湖心島回望了幾眼,這才姍姍出宮。

直到她消失在視野,馮靖匆匆衝出了章上宮。

※※

麵對馮靖詢問,在進水口執勤的羽林回道:“公主問我們在這裡作甚?”

臥槽!馮靖足足崩潰了十秒。

他極力穩住心神,漫不經意問;“你們怎麼答的?”

羽林會心一笑,“當然是按將軍事先統一的口徑:我們在此等待換班。”

“好……好……”

心中還在轟轟作響,腦子裡已迅速完成了邏輯推析:有心人做有心事!璫璫此舉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的心裡不禁喃喃歎起:為什麼……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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